史都才一脸懵逼:“谁?”
主审刑警又问:“陈龙呢?”
史都才更懵了:“演戏的那个吗?功夫明星?我倒是想认识他……唉,这跟我的案子有啥关系?你们说清楚,我才知道该怎么回答呀。”
郑无谓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左小叨赶紧对其他刑警点头道:“哥儿们几个,打扰了,回头我请客哈。”
左小叨跟上了郑无谓:“这个人不认识何春子何国良,也不认识陈龙,看他的样子,他说的是实话,没有撒谎,他应该跟何国良和何春子案没什么关系。”
郑无谓道:“那这就是一桩普通刑事案?”
左小叨道:“恐怕是的,至少这个史都才不是有意作案把你引开,故意引小蛮上尚曾奇的车。”
郑无谓的车辆检查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他的车况良好,刹车也完好,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
尚曾奇的车停在景区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监控拍摄不到他车辆的全貌,但根据周边监控的情况分析,在尚曾奇停车直到他开车离开,并没有可疑人物靠近他的车。
郑无谓百思不解:“这个破坏刹车的人,如果不是针对小蛮,到底是想要杀谁呢?”
祝建华道:“除了小蛮,车上不就只有尚曾奇和赵姝儿两个人吗?”
左小叨问:“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动机呢?”
尚曾奇是在云荡山景区出车祸身亡,案子也由景区公安分局负责调查。
郑无谓跟景区公安分局的人打了招呼,要求协同调查,分局同意了。
左小叨跟景区公安分局的警员一起去了龙鹏集团,找销售部王姐了解相关情况。
王姐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短发,干练精明的样子。她痛惜地叹息着:“小尚是个多好的小伙子啊,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左小叨问道:“这个尚曾奇是你介绍给赵姝儿的,他们是一见钟情还是?”
王姐立刻道:“哪里呀,他们俩可是一波三折呢。我是看他们俩挺般配的,就想撮和一下。
见一面后,姝儿说不想再见了,我问她是不是没看上,她也没说明白,就说感觉不好。
年轻人嘛,感觉这个东西还挺重要的呢,我也就没再管这事了。
可是小尚来催我,说还想跟姝儿再见面。
男孩子本来就应该主动一点吧,我也觉得小尚挺有诚意的,就跟姝儿说了好几回,求她再见人家一面。
姝儿挺不愿意的,可后来还是答应了。两个人就又见了一面。
从那以后,他们俩就开始交往。我还挺高兴的,成人之美,是积德行善的事儿啊。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真是太可惜了!”
左小叨又问:“赵姝儿跟丁小蛮的关系怎么样?”
王姐疑惑道:“我也纳闷呢,他们三个怎么坐到一个车上去了。
不过平时在公司里,小蛮跟姝儿关系最好,两个人粘在一起,天天说不完的话。女孩子嘛,也正常,能理解。”
左小叨又问:“那赵姝儿后来有没有跟你说过尚曾奇的事?”
王姐想了想道:“没说太多,我后来开玩笑问过她,啥时候能请我喝喜酒,她说过一句挺奇怪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们俩绝对没有喜酒。”
“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啊,当时我也想,是不是年轻人结婚不喜欢办酒席,要赶时髦搞什么教堂婚礼?沙滩婚礼?我也不懂,也没有多问。”
左小叨和分局警员要告辞,分局警员请王姐在笔录上签字,一边开着玩笑:“大姐,您这么热心,您看啥时候也给我介绍一个美女呀?”
王姐笑了:“你是哪儿人哪?姐给你留心着。”
左小叨心里一动:“王姐,你给人介绍对象都要看人家乡吗?”
王姐认真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乡的年轻人聊得来些呀,成功率高。”
“尚曾奇和赵姝儿是同乡?”
“应该是吧,我听他们俩的口音是一样的呀。”
郑无谓和祝建华已经调取到了尚曾奇和赵姝儿的全部档案材料。
尚曾奇,古德县莫兰乡人。高中毕业后考上上海的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留学英国,拿到了金融硕士学位,之后回到汉东市,在汉东市商业银行工作。
据他所在银行的领导和同事回忆,尚曾奇工作踏实肯干,为人正直,在单位人缘不错。
但单位的同事表示,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他每天工作朝九晚五,十分有规律,平时也没有赌博、喝酒、打牌等不良嗜好。
也就是说,他和赵姝儿的交往,并没有向同事们公开。
赵姝儿,查原县杨柳乡人。高中毕业后考上AH的一所大学,大学毕业后在AH的一个小城市工作了几年,之后到了汉东,进入龙鹏集团工作,担任人事主管。
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HR,招聘和解聘等事务都不是她负责,她负责的是公司员工的技能和专业培训。
龙鹏集团的同事对赵姝儿的评价是,漂亮能干,善解人意,工作上很少出错,谨言慎行。
同事之间对于她和尚曾奇的恋情也知之甚少,除了王姐和小蛮,好像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她正在恋爱。
郑无谓道:“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俩交往的时间不长,前景也不明朗,没有向同事公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有一个问题,他们俩档案中的籍贯显示并不是老乡啊,为什么王姐说他们是老乡,要介绍他们俩认识?”
左小叨道:“王姐也并不是确定他们俩是老乡,只说他们俩的口音很像。”
祝建华指着两个人的籍贯:“一个是查原县,一个是古德县,一个靠近河南,一个靠近AH,口音差别还是挺大的。”
郑无谓道:“关于籍贯,尚曾奇和赵姝儿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人撒了谎,为什么要撒谎呢?这跟作案动机有什么关系呢?”
祝建华道:“尚曾奇死了,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赵姝儿了。”
左小叨郁闷道:“这两个人在周围人眼里,基本上是属于人品无差、人缘极顶的好人。
对他们俩的社会关系的调查,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仇家、债主、情敌,实在搞不明白,对尚曾奇的车动手脚的人,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
他转向郑无谓:“小蛮还没有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