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瘾渐渐发作的孙亚娜没了理智,发起疯来竟力气大到推开几个保镖,从地下室跑了出来,但是很快又被抓了回去。
顾泊言垂着双眸,沉沉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外,是像死狗般被拖回去马上要被缝嘴的疯女人。顾泊言并没有看混乱的那边,而是陷入了回忆当中——今天的天气和在咖啡厅初次见唐晚的那天很像。
一身白裙,像极了开在春夏的栀子花。
顾泊言和众多顾客一样,被那个清纯干净的钢琴师吸引了眼球,多看了那么几眼。
顾泊言是个以事业为重、且很有野心的人,他喜欢纵横在商场运筹帷幄,喜欢争夺权势,站在高处,直到现在也是。
女人于他而言只是解决生理需求可有可无的东西,他从不会将她们排在前边。
起初,在顾泊言眼里,唐晚和他过去的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唐晚刚好长了一张让他喜欢的脸还有一身干净到让男人容易产生保护欲的气息,占了那么点优势,让顾泊言这个冷情冷血的人破例花了时间和耐心去追。花了心思的,第一次追的,总归是有些特别的,可其实也没抓住顾泊言多少心。
顾泊言有过不少床伴,他喜欢听话不作的,过去那些女人在他身边最长都待不了半年他就烦了,唐晚是他留了最长时间的。
因为唐晚是他过去所有女人里面最听话也是最得他欢心的一个,如果不出事,或许顾泊言会喜欢她五年十年甚至更久。
而让顾泊言真正开始上心的是机场那一次唐晚不要命地给他挡枪,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唐晚和他过去的那些女人就划分开。
以前的那些女人,顾泊言很容易腻,可唯独唐晚,让他越来越上心。
可即便如此,任何时候都不会感情用事的顾泊言始终很清醒、很确定,自己就是再喜欢也不会娶唐晚。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命运才会如此捉弄他,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一辈子都记着唐晚。
唐晚的死顾泊言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每次被病痛折磨到难以忍受时,他对唐晚愧疚的同时,也会有破口大骂的冲动,骂的是谁他无法说,可自己这身病又怨得了谁?只有更加折磨孙亚娜泄恨。
要问他后不后悔遇到唐晚,顾泊言回答不出来,每每想起唐晚便是愧疚和心疼,还有因为自己这一身难以启齿的病而说不清楚的情绪,更多的是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恶。
过了晚饭时间,一辆豪车驶入岑苑,在别墅外停下,傅褚臣关上车门,大步流星。
他步伐极快,一股脑往里走,急匆匆的不知道有什么事,忽然,傅褚臣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猛地停住了脚步。
愣了那么两三秒后,转头,满脸困惑往沙发上看去——沙发上乖乖坐着的小家伙从他走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看他。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就听傅褚臣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睁到最大,见鬼般的夸张表情。
小家伙被看得很不好意思,还被五官分离的傅褚臣吓到,有点慌,小嘴抿了抿,小手小脚无处安放,悄悄移开目光。
等再再看回那怪叔叔时,就见那怪叔叔吃了水泥似的四肢僵硬往他这边走来,一直走到他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身前。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