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一下子摔在了突起的岩石上,弹了一下,再次跌落。
“姬将军,你是使箭的祖宗,不会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吧?”我问他。
海面上的战船离着这里大约还有一箭之地,再过片刻,等他们登上岸来,我们就更难办了。
“弓箭手,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娘的过来,今天老子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他一个手势,所的的弓箭手立刻明白了,纷纷在敌人的射程之外站定,有人拉弓,有人点着的箭尖上的火料,随后姬将军一声令,“不要烧寨门,一会我们还要用到,都他娘的把箭往寨子里面射。”
一片火箭飞入寨中!
华夏人用火打仗的时候,他们还吃生牛肉呢。
这下敌人的防守立刻阵角大乱,有人的身上衣服烧着了,在痛入骨髓地大声叫喊,寨墙上的防守队形也一阵大乱。
间或有奄奄一息的狗叫传来,孟将军大声地鼓动,“弟兄们,先冲进去的,赏狗肉腿一支!”
我们大声喊杀着,很快攻破了寨门。
寨子的里面只有五六十个人,这是他们的满员,再说昨天我冲出来的时候,还干掉他们一些人呢。
我们犹如下山的猛虎,他们很快溃不成军,一部分当时就做了刀下之鬼,有少部分放弃了前后夹击的美梦,打开旁边的寨门,跌跌撞撞地向着海边跑去。
“姬将军,你带领弓箭手上寨墙,顶住敌人的反扑,孟将军,你的任务是保护寨墙不被对方破坏。”
我安排他们各自行事,这次我们带了近一半的人马,就算海面上有敌人的援兵到来,有木寨在此,我想我们是能顶住的。
地上扔了一片白花花的鹦鹉,有的还在不停地挣扎,为什么是白花花的?因为毛都让荷兰人拔光了哇。
狗死在了地上,它再也不能叫了。我让人拣拾地上面我们射进来的箭支,以便随后的战斗中要用,而我,则带了两三个人,直向着小山上跑来。
我们爬上洞口的时候,洞子里面还有两个荷兰人,他们试图钻到那条石缝里去,他们的身材有些肥胖,外边震耳的喊杀声,两个人像是没有听到。
因为在石缝的那边,是两个绝妙的美女,眼看着她们都没路可逃了,谁又会想到放弃呢?
两个人正在石缝前边运气,嘴里大声地说着什么。
我们一步冲到他们的身后,这两个人才突然惊觉,一刀一个被我的手下劈倒在地。
我对着那边喊,“老婆们,没事了,出来吧,来救你们了。”
只听小月和姜婉清几乎同时在里面喊,“不出去,你来晚了,说话不算话,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们就成了人家的压寨夫人了!”
我知道她们是故意这样说,于是好言劝道,“你们还是体谅我一点好吧,要不是你们在我临出发前,还没完没了的要我交纳公粮,我也不会跑起来腿软,今天倒好,我拼死拼活地搬来了救兵,你们倒是一点情也不领。”
小月在里面说,“行了行了,家里的事,干什么当着弟兄们大声嚷嚷?好像我们多不懂理似的!”
说着,两个人扁着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同来的三名军士笑道,“田将军,交什么公粮?给咱们说说,”
我说,“回家问你老婆去。”
她们出来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脸上都挂着笑意。我拉住小月道,“说说看,我来得晚是不晚?”
一位军士道,“将军,先不开玩笑,外边接上手了!”
我们飞快地下得山来,看到那些荷兰人的战船已经一字排开停靠在岸边,沙滩上密麻麻地都是荷兰兵。
他们有的头顶的帽子上插着一根羽毛,一看就是领头的,其他的人光着头,手里拿着刀,叫喊着往木寨这边冲。
有一部分有已经冲过了姬将军的箭阵,跑到了木寨的下边,这里是箭的死角,弓箭就失去了作用。
不过我看到孟将军立时带着手下人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刀,从木寨的里边空隙里一刀一刀地捅出去,再拔回来的时候,上边沾满了鲜血。
我带着小月和姜婉清跑上了寨墙,来到了姬将军的身边,我对他说,“将军,你看看,底下人群里那些戴了帽子的人没有。”
他一看就明白了,也不发令,亲自把箭上到了弦上,瞄准了人群中的一个头头,一箭射去。
那个头顶着羽毛的家伙一下子栽倒在地。箭正好从他的脖子上穿过,血流如柱。
他身边蜂拥的人群立时一乱,这时,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人,又中了姬将军一箭。不是吹的,姬将军的箭法,再下去二十年,也不会有人能超过他。这么近的距离,射个把的人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海边的大船是呜呜地吹起了海角号,不知道荷兰人又有什么打算。
我们正在静观其变。
看来他们今天是下了大决心的,非要与我们见个高低不可,一路望底江的江口左右上百里,都是一马平川地形,这可都是天然的盐场,这里的冲积平原地势与别处大不一样,其他地方的海岸,几乎与山脉紧紧相连,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们这样不顾一切地与我们纠缠在一起,很可能与这块宝地有关。
在人数上,不得不说我们是吃了点亏的。这座木寨是荷兰人在建立起来的,因而并不甚牢固,虽然有孟将军领着人,在四下里救火似地跑过来跑过去地大干,还有有一处木寨门被敌人攻破了。
所幸的是,姬将军立即调集了一部弓箭手,把那里的后续敌军射阻在远处。
我看出了姬将军的战法,不得不对他挑起了大拇指,我们的箭支总是有限的,他是一射领头的首领,眼见着好几个头上戴了羽毛帽子的人被射倒在地,剩下的那些人心知肚明,自己就是被首先射杀的对象,再组织起冲锋来,下意识地都往人群的后边躲。
荷兰人也不傻,有些人干脆往地下一趴,像狗熊一样地慢慢往寨墙这边爬,你总不能说他们没有冲锋吧。这下就好办了,敌人不站起来大规模的冲击,姬将军就不让手下人没命地放箭,有好多的时候只是他来回跑着,四下里巡视,有那些跑得欢实的,他上去就是一箭。
所以,敌人虽然是把寨墙攻破了一个口子,但是也成了强弩之末,冲到寨子里面的十几个人很快就被我们消灭了。
我看到孟将军正组织人手,把破损的寨墙很快地修复起来。战斗就这样,谁也不说撤退,从早上一直打到了咎后,也没有个结果。
我对小月和姜婉清说道,“我们都快饿的不行了,可是这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去,把那些鹦鹉还有死狗,都烤了来,”
她们应了一声跑下寨墙,于是很快地就在木寨的宽场上架起了火,一阵烤鸡的味道很快四处弥漫,让人流口水。
瞅了个间隙,我也跑下去,因为我看到她们两个对那条狗感到无处下手的样子。
我把狗皮剥了,砍了一只木架,架到了火上,很快战地食堂就开饭了,小月把一只只烤鹦鹉,直接从底下甩到了寨墙上去,那些正在射击的军士被美味砸到了后脚跟,才恍然发觉,大声地致谢,嘴吧里塞着一只鹦鹉腿继续战斗。
这次的仗不得不说,我们是遇到了一块狗皮膏药,也许他们看自己的人多,眼见着从早上到正午,他们已经损失了近半数,可是却丝毫没有停战的意思。
我也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人员,除了一开始被射伤的一些人之外,我们并无一人阵亡,这让我感到大为欣慰,这正是田王对我们的要求,损失一块阵地没什么,可是要是他听说了阵亡了多少多少,那他的脸色就一定不会好看了。
对此我是理解的,想想在墨岛的时候,这些人是怎么视死如归地追随着他的,有的人甚至连家乡都没有回去,从那时一登上了出海的大船,就一直死心踏地地跟着田王,田王拿他们就当是自己的亲人看待。
小月和姜婉清的身上还穿着荷兰人的衣服,猛一看上去像是敌人反正过来的一样,姜婉清的衣服看起来还有些大,不过同样掩饰不住她傲人的身材。
我忙里偷闲对她招招手,她和小月同时跑了过来,小月说,“听听,你们要说些什么体已话?”
我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你们,这我们在两地发现的荷兰人有什么看法。”
小月先说,“他们一定不是当地人。我看。”
“废话,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我说。
姜婉清说,“依我看,这次他们的人很多,搞不好我们麻烦了。”我再一次哭笑不得,我们战无不胜的诀窍到底在哪里?
小月首先哈哈一笑,正色说,“他们当然是远来的,问题是,他们跑这么远了来干什么?而且不论是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这话才刚刚入了点门。
我说,“这是与他们的族性有关的,你们也许不知道,这些人天生的富有冒险精神,男人的一辈子以征服大洋为乐事,远洋归来的人会受到他们首领的隆重接待。但是他们出来的目的可与我们大不一样,我们是为了自由,而他们却是为了抢夺别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