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阵惊愕之下,站在那里没有动,两人眼直勾勾地看着刘妍和柳眉,刘妍风情万种,面带微笑,柳眉干脆说,“呦,这位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他意识到不妙,转身就想走,一回身差点与我撞个满怀,被我一掐脖子按倒在地,对刘妍和柳眉说,“你们出去一下,我有点事做。”
看她们出云,我把那个人的衣服从头到脚全都扒了下来,只是给他一条裤衩,然后,硬生生将两他两人条胳膊拧到身后,拽过地上的铁链拴了个结实。
他嘴里“呀呀”地叫着,看来是弄疼了,我们把他往里屋的墙角里一扔,出来,仍旧把房门上锁。
“下边做什么?”两人个人同时问道。
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山洞里,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者救出来,再最好麻六家的官府人马赶到,收拾了这帮人,那我们就省事,回去继续带着老婆们游山玩水去了。
两人姐妹现在和我们在一起,我看看她们,有些为难,于是对刘妍和柳眉说,“这样吧,你们先带她俩隐蔽起来,等我救人出来之后,再与你们会合。”
刘妍说,“这行吗,多个人多份力量,不要我进去,让柳眉在这里,反正找个地方藏起来,也不须要多少人。”
柳眉说,“要不你留下,我进去也好,我还没有见过洞里的样子呢。”
“我不是也没有见过。”刘妍说。看来两人个人都想进去,我说,“还是都听我的,你们就在洞外边接应我们,这件事同样也很重要,一会我带了老汉出来,柳眉你就拿着我的连弩,挡住我们身后的追兵,这比随我进洞还要紧,进去人多了,反而不好,里面有四百多人呢,我们都进去,也不济事。”
刘妍说,“那我呢?”
我说,“你的事情也很重要啊,如今这两人姐妹只有你们在这里保护,千万不出大意。”
我对那两人姐妹说,“麻烦你们,不要看,我要换衣服了。”刘妍示意我,柳眉还在旁边,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嘴里说道,“小姨子,不在乎这些。”于是把衣服换好。
送饭人出洞的时候,已经把掩在洞内的大木箱挪开了,我把换下的自己的衣服往竹篮里一放,拿着篮子,伏身进入。
三天前,老者与我约定的时间还是比较准确的,我悄悄低着头,专门拣光线昏暗的角落里走,很快看到有一些人正在搬运那些已经合乎要求的船板。船坞上已经开始有人动手安装了。
但是,仔细地在洞内的各个角落里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老者的身影,他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我得冒险找一找。
这个山洞现在看起来是相当宽大的,那道水坝现在看起来也发现并不是挡水之用,纯粹就是为了遮挡视线,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我倒是有点暗暗地佩服这些人的行事方式。
从历史上看,荷兰人窥探麻六家,那还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事情,有历史记载的是:十六世纪时,先是葡萄牙、随后是荷兰,先后入侵到这里。十八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英国才逐步完成对马来亚的殖民统治。
谁又想的到,电早到达这里的竟然是荷兰人和华夏人。只是我们到达这里,并不打算要求什么地皮或者港口,倒是与他们不同。
不但是我们,直到后来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时候,也不是以侵略为目的的。
现在如果到马来亚去,三宝山会在马六甲市郊看到一座叫做“三宝山”的小丘,那是为了纪念三宝太监郑和而命名的。山下青云亭附近有三保井,传说为郑和所凿。山脚还耸立着纪念碑,纪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抗日殉难的志士,意为“中国山”。
后来,在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我专门带着老婆们到那里去过一趟,我们这些人,注定是一些不会被载入史册的人,我们来过了也不会留下什么烙印,但是,我们当时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荷兰人做事这么小心,当然不会任由替他们出过力的老者随意离去,他们一定是也把他羁押在什么地方,不到大船开出去的那一天,是不可能释放老者的。
山洞里的结构倒不复杂,从我这里看,右侧是那个船坞,人们像是深秋里挂在树枝上的果子,攀在高高的脚手架上,用绳子将船板拉上去,比量来比量去。荷兰人很聪明,这我看出来了。心里想着,到哪里去找老汉,好尽快将他弄出去。
有两个抬了一趟船板回来的人发现了我,他们抹着汗在那里喘气,这不是个轻省活,但是他们发现了我,正把帽沿压得很低,试图绕过他们,这时,他们冲我招手,嘴里说了句什么。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我看到其中的一个人,右手蹭破了正在流血。
我思考着,他们是叫我去找些布替那个人包扎伤口,还是干脆就是让我代替受伤的人一块抬木头?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万一弄拧了意思,干脆我就暴露了。
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我看到没受伤的人已经弯腰,双手扶住了另一块船板,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是要抓我的劳力了。
另一个人看我走过来,举着带伤的手离开了,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巧使人的事情看来在哪里都会有的,可是现在我又不能不听他们的,一会非踹这个人两脚不可。我一送饭的,菜刀把手切了,谁他娘的会跑过来帮爷爷摘菜?恐怕没有吧。
我把竹手放在了木架子的底下,一会找机会再来拿,也弯腰把手扶住了船板的另一端。
这块船板说实施我自己都能搬了专人块走,但是还得装出力不从心的样子,一个做饭的能有什么力气?
那个人走在我的身后,不时地嘲笑我走得慢还是什么意思,总之不是什么好意思,我也不理他,连回过头去分辨两声都不敢,我怕他认出我。
看来船坞上的进度还是可以的,我们把船板送到位以后,那个人大声地数说我的无能,很快又带了另一个人去了。这正合我意。
可是又不能只干呆在这里,那样也是不行的。我看了看,在旁边正好有好几只水缸粗的胶桶,一个人正拿着一根棍子,在其中的一个里头不停地搅着,忙得满头大汗,远处的脚手架上还有人在催促着,他急急忙忙从里面舀了一些胶,盛大到小容器中送了上去。
我赶紧抓住机会,拿起了棍子,学着那人的样子在桶里搅动了起来。这活不错
在找到好方法之前,我只能在这里。
我专门拣那些不被人注意的事情来做,先看好其他人做什么,怎么做,然后自己再照样子比划,总不能让人一看就看出来我是假装的。
机会一直没有找到,船坞上看似乱糟糟的,实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哪一个环节慢了,都会有人喊叫。看来他们的工期是相当紧张的。
“干吧,好好干,我可是相中了这三条大船了,”我心中暗想,至少苏将军的那艘独木船已经很旧了,那是我们在海下穹洞中用那棵唯一的巨树直接掏成的,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缝,也该换换了。
也正是我有这个想法,才打消了刚刚冒出来的一个念头,比如在哪个环节搞搞破坏,这样,老者就会不得不出来。
只是这船现在已经被我预订下了,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
中午的时候,事情来了,有两个人从侧边的洞里走出来,大声地叫着一个名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们都无动于衷的样子,后来我才意识,他们是不是在叫“我”呢?做饭的时间到了。而且一会还得送饭。
没理会以他们的呼叫,几个人转身回去,他们没能发现我。
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过一会要送饭的时候,他们还会再一次注意到,“我”已经一个上午都没有露面了。
这会不会再一次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船板木架那里突然传过来一阵骚动,一个人一手举着我放在那里的竹篮子,一手把里面我塞进去的衣服掏出来,在空中晃动着,大声地说着什么,然后跑开了。
这是早晚的事情,我的脑海里疾速地转着,这就算让步人发现了,接下来,他们一定会追查那个送饭人的下落,厨房的人也会马上想起一上午“我”不在现场的事情。
他们也肯定会派出几个人,从后门到山洞外,去木房子那里看看的。
刘妍和柳眉她们四个人在那里,很容易就能想像出,双方遭遇以后的事情。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在水坝那个方向传过来一阵马嘶,光线一亮,从坝后闪进来一辆马车,车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上次那个藤制品店的胖男人。
但是这次,车上什么都没有装,他一下车就大声地报告着一件事情,脸上满是惊慌。
“官府出洞了。”我想应该是这样,这是个被荷兰人用金钱和女色收买过去的,或者说,荷兰人原意只想用金钱,而女色只是他的外快。
果不出所料,听到他的呼叫,几个头人模样的人很快出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就在其中,但是她现在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样子,在麻六家的房间里的那种亲热感一点也没有。
接下来他们的表现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女人旁边的一个荷兰人马上大声地下达着命令,很快有一半在船坞上忙碌的人起身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