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青竹,快给我梳妆”张清心虚慌张,不知如何应对萧云峰,那可是宁国第一武将。
“好,我让他在门外稍等一等!”
张清让青竹尽力为自己着装规整,往日在清栖村的发型随意惯了,今日妆容格外端庄慧雅,一看便是妥妥的张珺无疑。
她一面梳妆一面在心中默念萧云峰的资料,“宁国骠骑大将军,镇国公萧渊之子,国公爷常年驻守西北边陲凉州,萧云峰留在京中为质,与张珺青梅竹马,早年定下终身,萧将军不计张珺病重,二人情比金坚……”
不时,一个活脱脱的张珺便出现在镜中,她起身,强作镇定,走出房门。
只见一身长九尺,英武不凡的男子站在院中,身姿高俊挺拔,仪态高耸,令人仰畏,张清头顶勉强齐肩,将张清镇住。
张清学着张珺的样子上前温柔呼唤:“云峰哥,你来了~!”
萧云峰见张珺完璧归来,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珺儿~!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定能熬下去,不承想你竟如此之傻!万不可再钻牛角尖,知道吗!”失声痛哭起来。
张清吓住,感受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心慌无措,此男子深情稳重,深爱张珺,辜负他实是不忍,她突然理解了张珺赴死的坚定,正是因为太爱他。可惜,一对佳偶就这样天人永隔。
她安慰他道:“放心!云峰哥,珺儿不会再离开你!”
萧云峰安下心来,扶着她,好生查看,他心思粗犷,除见张珺消瘦康健外,并未觉出异样,“想是在外面受了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心想,“日后定要好好补偿她!”
“听青竹说,你的病被一名神医所治,当真?”萧云峰激动,惊喜。
“是,珺儿已经大好,已经可以安心嫁给云峰哥……”张清愧疚回应。
“太好了!哪里的神医竟如此灵验,连心疾都能治好!神医住哪,我定要好好感谢他!”
“神医他~云游去了!”张清心虚掩饰,萧云峰并未多想。
“好,那等有机会你带我去见他!珺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我要求相爷速速定下婚期,与你白头偕老,再不分离!”
看着萧云峰兴奋的样子,张清心酸勉强地笑了笑,暗想,“真要嫁给萧将军吗?此人虽是良夫,然父母大仇未报,陈俊琦已不能指望,唯有借丞相嫡女、将军之妻的身份,才有机会报仇……”她想着,挤出一个心中苦楚的笑容,点头答应。
“来!”萧云峰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撒开,此时,积怨未消的张璐从书房走出,见张珺重获幸福,嫉恨更甚。
“这个贱人果然连萧云峰也欺瞒住了?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就这样越过她这个相府大小姐,怎就这么便宜她!”她眼中妒火中烧。
张清看到她,故意躲进萧云峰的怀里,寻求保护。
张璐走过来,言语提点萧云峰,“萧将军难道就看不出,今日的珺儿与往日不同?”
萧云峰一向反感张璐,也知她私下多找张珺麻烦,生怼道,“璐小姐老大不小了,合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不要总盯着他人!多修女德方能不被人抛弃!”
瑞王之事乃张璐之刺,她苦笑一声,“哼!都说武夫少智,果不其然,希望萧将军日后不要后悔!”
萧云峰恼怒,觉她话里有话,“岂有此理!张璐,你什么意思?”
张清心慌,上前争辩,“云峰哥莫要跟她计较,大姐想是被大皇侄伤透了心,着急待嫁,见不得你我幸福!”说得萧云峰消气。
瑞王的事被她知道,张璐感到难堪,“你!”继而威胁道,“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有些事,藏是藏不住的,张珺,你就不怕——”
话未说完,张相从书房出来,打断她,“璐儿,又在胡闹什么?!”用狠狠的眼神瞪着她,提醒她昨晚的警告,“哼!”张璐作罢,走开。
萧云峰看见张相,上前作揖,“拜见伯父!”
“峰儿来的正好,我正想与你商议婚期!”说完带萧云峰进了书房,张清松了一口气。
张璐回房之后,余怒未消,画梅端过来一盘糕点,眼睛瞟向窗外传话,“大小姐……”
“滚开!”张璐一怒之下,把糕点盘子打碎在地,把画梅吓了一跳。
“这个贱人,绝不能让她得逞,走着瞧!”
“小姐,你又和张珺置气了~”画梅一边捡拾碎片一边询问。
“原以为张珺死了,我就能得到爹爹宠爱,再求皇上封个郡主,顺利地嫁给瑜王,如此看来,更要颇费一番周折!贱人,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长得如此相像之人,真是上天做弄!”张璐气恼不已。
画梅不紧不慢地走到张璐身后,“大小姐,你应该盼着张珺赶紧出嫁才对!”
张璐,“什么混账话,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幸福?”
“她走了,老爷的宠爱和府中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了吗?”
张璐转念一想,心绪有些平复,“可是,她嫁到了萧家,地位更胜我一筹!”
“那萧家虽手握重兵,可毕竟在关外,萧云峰在京中,只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质子,被陛下和武王提防,萧家势衰,能撑到哪一天还不一定。您只要牢牢抓住瑜王,还怕不能越到她头上?”
张璐对画梅另眼相看,“画梅,真没看出来,你还懂得这些!”
画梅故作谦卑,“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跟相爷耳濡目染,一心为大小姐着想!”
“很好,接着说!”
“想当年,机敏老成如瑞王,都能被大小姐拿捏,更何况,是单纯稚嫩的瑜王呢!大小姐还是要收起心思,专注于瑜王!”
画梅眼睛提溜溜转,说得张璐开窍。
“不错!这些天应好生待张珺,早点把她打发出去!可是瑜王对我不冷不热,客套如外人,实难看出有什么心思……”
“毕竟有瑞王那档子事,瑜王纵心中有意,也难免有些忌讳,大小姐要多给瑜王点时间,软磨硬泡,慢慢浸透……”
张璐豁然开朗,称赞画梅,“不错,画梅,你说的很好!”拉过她的手,关切,“我的好画梅,没弄疼你吧……”
画梅笑着摇摇头,“奴婢没事!”
萧云峰和张相约定,一个月之后,即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举办婚礼,之后又和张珺温存一番,便欢欢喜喜地回府筹办。
而张珺(张清),则在房中犯难,“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为自己嫁良夫感到高兴,可是陈俊琦,你在哪?”她拿着那块羊脂玉佩思念他,回忆他,也更加怨恨他,“你这个骗子,说好的来找我!”
继而又想到,或许他现在,身边围绕些富家千金,个个貌美如花,温香软玉,早已把她这个村姑忘到九霄云外。自己真是太傻,后悔没听娘的话,对他动情,不禁又思念林氏,落下泪来。
正伤心着,张相推门进来,她忙把玉佩藏起。
“大人~”张清紧张地站起来,偷偷拭泪。
“今后你叫我爹!”
“是,爹~!”张清应诺。
“萧将军你见过了,绝对是你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良配,至于你当日请求,我还是那句话,放下仇恨,方是出路。纵使我和夫人百年之后,你也能得一世庇佑!”
“大人盛恩,张清感激不尽……!”张清施礼谢恩。
“镇国公与我是世交,相府的安稳全凭这层关系,坦白而言,我也并不是没有私心!”
“民女命如草芥,即使被当做棋子,也已是天大的造化……”
张相见张清通透聪明,更为放心,只是见她的模样,有些可怜。
“放心,他们都是良人,必会善待于你!”
“是……民女,不,珺儿知道了……!”听着张相的嘱咐,张清不知为何又一阵心酸,眼里噙上泪来。
“怎么,难道,你有心上人?”
“我……”张清不知该说有还是没有,若说有,他把自己赶出府,将失去生计,若说没有,婚礼一成,她此生和陈俊琦,便再无可能。
“到底有,还是没有?你说话呀!”张相逼问她。
为了爹娘的仇,她咬牙道,“没有……我只是想着爹娘不能看到民女成亲的这一天……”
“那就好……下月初七,完成婚仪,切勿生变!”像是在命令她。
张清眼里的泪又憋了回去,“是,珺儿听命……”
张相看着她的可怜样叹了口气,走出去,“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张清送走相爷,暗想,“相府和萧家是武王一党的政敌,我要将他们打倒,嫁到萧家也算借势。”
此后,张清便收起心思,等待婚礼,“报仇是我的第一任务,绝不能错过机会!”每当思念陈俊琦,她便以此劝服自己。
京郊虎骑营,瑞王正在点集出征的兵马,贴身侍卫六指走过来,担忧道。
“殿下,此次与武王正面碰,会不会?”
瑞王眼神矍铄,语气沉稳,“怕也没用,早晚有这么一遭。”
“对了,宫里密探来报,圣上最近龙体欠安,似乎时日无多……”
“哦?”瑞王警觉。
“听说已卧床多日,宫里一直封锁消息。”六指眼神微妙。
“我说这几日上朝圣上怎么有点不对劲,怕是在强撑……”
“听说,圣上一直拿药吊着御体……要不要去探望?最近,二殿下可是往宫里跑得很勤!”
“不了,打退东胡比什么都要紧,且先让他献殷勤吧!”瑞王毫不担忧。
翌日早朝后,永安宫太和殿前,孝帝为瑞王举行了盛大的饯行仪式,群臣侧立,孝帝强撑着龙体,不让群臣看出有恙。瑞王对圣上拜别,孝帝搀起他来,寄予重望。
“此役,定要让乌吉老儿长长教训,不敢再犯!”
“是!臣,定不辱使命!”瑞王语气坚毅,身后的武王等人表情微妙。
紧接着,孝帝亲自端起一杯酒赐予瑞王,瑞王挺脖一饮而下,孝帝拍着他的肩膀鼓励。
“朕等你凯旋而归!”
开拔的号角吹响,瑞王在众人的嘱望中跨马奔赴燕州,瑜王来到瑞王脚下,大喊,“王兄!”
瑞王停下,瑜王走到马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符,“王兄,这是我自普渡寺求的,它能保你一路平安!”
瑞王接过,拍拍瑜王的脑袋,“玉儿,好生照顾父王!”
“放心!”
瑞王带领六指和三千兵马从南午门出发……
奕王陈俊琦自幼丧母,且无兄弟姊妹,独自长大,因武王管教严苛,厚望殷切,心生叛逆,极厌恶政事,平日除游玩打猎,便专注于设计剪裁各式衣裳饰物,酷爱琴棋书画、歌舞曲乐,留恋风月场所,常通宵达旦,彻夜不归,武王极为恼怒,却愈管愈放纵,终致父子离心。
那日遇见张清便是去西郊游猎,看惯城中浓脂艳粉,对张清这等清新脱俗的山野女子倍感新奇刺激,但从未对女子负过责,当时一时口快,许下承诺,便给了她那块母妃虞氏留下的羊脂玉佩,却终因局势繁杂,恐其受伤害,下不了决心将她接到京城,告知武王纳村女为妃,定惹其勃然大怒。慢慢地,便将此事抛诸脑后,继续逍遥孟浪。
是日,他设计出一件艳丽飘逸的纱裙,由专用裁缝店锦绣阁制作完成,便命孙羽取了来,试穿在身上,还画了个大大的浓妆扮作女子,惊艳模样把孙羽看呆,直流口水。
“如何?美不美?”
“美!殿下,简直比天上的九天仙女还要美!瑶池仙姝,嫁给我吧!”孙羽应和着他玩乐。
“去你的!”奕王学着女子的娇羞模样,举着兰花指嗔骂。
“哈哈……”孙羽被逗得哈哈大笑。
今日是武王宴请刚刚收服的史尚书的日子,在前厅摆了酒筵,史尚书,连同兵部乌尚书、刑部尚书刀尚书、工部尚书王尚书,从院中前后走进大厅,落座。
几位大员不见武王,问朱管家,“朱管家,王爷呢?”
朱管家一脸歉意,“诸位大人稍坐,王爷稍后就到!”
正值奕王和孙羽嬉闹之时,房门猛然被推开,武王一脸狰狞地走进来,四处寻看,奕王慌忙装作丫鬟跪地低头。
武王问孙羽:“孽障呢?”
“小王爷他……”孙羽吞吞吐吐,不敢指认。
“他在哪?”
“他去如厕了,马上就来……”搪塞过去。
“客人到了,命他马上到前厅!”武王发怒。
“是!”孙羽低头应允。
武王抬脚出门,奕王和孙羽对视“哈哈”大笑,坐在地上放松神经。
“孙羽,不错,本王没白疼你!”奕王夸他。
“殿下,你竟玩险的,吓死属下了!”
奕王不以为意,“瞧你,贼眉鼠胆!”
前厅,武王落座,几位大员恭顺非常。
乌尚书率先拍马屁,“王爷有事吩咐一声就是了,真是客气!”
武王笑曰,“难得各位赏脸,尤其是史尚书,本王实在荣幸!”
原本不情不愿的史尚书别别脸,向武王拱手道,“王爷客气,不敢当!”
四位尚书协同随身的属官分两排八桌入席,武王见宾客到齐,探问道。
“据闻圣上龙体抱恙,早朝亦是勉强支撑,自二皇子死后,无人再敢提立嗣,依众位大人之见,眼下,该如何是好?”
众人莫衷一是,史尚书耷拉着脸不言语,兵部乌尚书乌冶光率先发言:“依下官之见,圣上病发突然,为免先太子事件重演,暂不表态,但我朝有兄终弟及和叔终侄及的先例,故而,无论是您,还是奕王殿下,都是大位的首选!”
“不错!论功绩也无人在您之上,我等必马首是瞻!”
其他大员附和:“我等必马首是瞻!”
此语正中武王下怀,他乐开了花,皇嗣凋零,作为皇长兄和嫡侄的奕王定是首选,所以,大位不会落入旁人之手,除非圣上另立遗旨,而这,方是他所忧虑的。
武王道,“圣心难测,我琦儿的前程唯仰仗各位了!”武王名义上是在为子谋储,然则自己亦有上位之心,只是未说出口,众人领会。
“愿为武王和小王爷肝脑涂地!”乌尚书敬酒立誓表忠心。
“愿为武王和小王爷肝脑涂地!”众臣附和。
武王看了看抬起酒杯的史慕廉,他回视一下武王,顺从地仰脖一饮而尽,武王放心。
奕王正打算换上常服去前厅应酬,忽见府门外走进来一支舞队,心生一计,命孙羽前去将领头的舞姬截下,自己混入舞班,进入大堂。
武王:“为招待各位大人,我特地请了怡心院的绝色舞姬,诸位可一饱眼福!”
“谢王爷!”众臣翘首以盼,武王煞有兴味地看看史慕廉,期待看他的反应。
柳香君装扮艳丽,穿着如仙的舞裙带领舞班走进武王府,忽被身后蹿出来的孙羽用棍棒打晕,堵上嘴,绑去柴房。
前厅,宴席后的乐班奏乐,舞姬们围着一个绝色舞姬妖娆起舞,衣袖掩映中,奕王手持羽扇遮面,白细的腰肢扭动间,若隐若现地露出绝色美颜,众人纷纷惊叹,“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女子!武王真是好眼力!”众人沉迷舞姿的同时不忘拍马屁,武王喜兹兹地欣赏,却见领舞并非柳香君,很是纳闷,看看朱管家,朱管家不明所以。
连垂头丧面的史慕廉也豁然抬起眼,盯着舞姬曼妙的身姿来了兴致,觉此女子不亚于心肝柳香君。
舞姬故意对武王频频放电,武王忽然觉出不对劲,仔细一瞅,发现,这不就是男扮女装的琦儿吗?心中大恼,又不好发作,气得脸色涨红。
此时,好色成性的刀哙忍不住拱手恭维道:“王爷真是好艳福,我等好生羡慕啊!”
“是啊!羡慕不已!”众臣附和。
武王尴尬地笑笑,恨不能上前把陈俊琦掐死!
舞毕,奕王见武王看穿,在强忍怒意,想即刻逃跑,却被朱管家伸出壮臂拦住:“站住!去给诸位大人敬酒,没眼色!”
“是!”奕王轻柔细语地应下,小步走回来,跪在刀尚书身边倒酒,被刀哙摸着手色眯眯瞧着不放,强忍下恶心。
朱管家冲武王舔笑,以为讨好了主子,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一脸无辜。
散场之后,武王安抚史尚书一番,将众人送走,刀哙想向武王要舞姬作陪却被王空拽住使眼色打住,没敢开口,酒酣耳热地作揖离去。
众臣出府后,大厅变的异常安静,奕王恐慌害怕,想逃回房间,被武王呵止住,“站住!”
奕王怯怯地回过头来,掐着嗓尖用女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还装!”
武王大怒,伸手扯下奕王的头钗,一脚把他狠踹到地板上,滑出五米远,被一桩石柱挡住,震伤五脏,他胸腹感到一阵燥热,“哇”地吐出一大滩血到地板上,狼狈不堪。
“王爷……!”孙羽被吓破胆,忙上前查看。
武王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要让他好好吃个教训。
孙羽忙跪地扣头求饶,“王爷~!都是我的错,饶了小王爷!”
“不知收敛的畜牲!变着法的气老夫!”
朱管家眼前一懵,方认出舞姬竟是小王爷,脸色煞红,忙羞愧跪地,低头不敢言语。
孙羽不停地磕头,磕到额头出血,“是奴才教唆的小王爷,您要罚就罚奴才,饶了小王爷,他这身板不能再折打!”
“闭嘴!你以为跑得了!”
“父王,你要罚就罚吧……”奕王捂着胸口,虚弱地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这么多年了,还是冥顽不灵,本王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孽畜!”
奕王胸口剧痛,嘴中流着股股地鲜血道,“那你为何不杀了孩儿,杀了孩儿一了百了?!”
“看来,我知道你放不下你母妃的死,本王说过多少次,那不是本王的错,是她自己想不开!”武王再次解释。
“可她一生不快乐,还不是因为你强娶了她!”奕王强辩道。
“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人,便没有得不到的……”
“你那是因为爱她吗?你不过是想报复皇叔,她在你眼里不过是争权夺势的物件,发泄怨恨的玩物!”奕王为虞氏不平。
“够了!”武王喝止他,“你冤恨为父,我可以理解。但这也不能是你放纵的理由!否则,我生你干嘛?!”武王质问他。
“对,所有人都是棋子,没有父子亲情,没有爱……”
“不知好歹的畜牲……!”武王继续骂。
“父王,你知道吗,我这不叫放纵,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为何我非得按你要求的方式活,为何所有人的一生都要受你摆布!我不想当太子,我想做我自己,不可以吗?!”奕王斗胆对武王怒吼,父子间已不可调和。
武王继续一脚踹下去,把陈俊琦踹倒在地,“你这辈子,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做太子,继大位,因为你是我陈乾雄的儿子,到底都不能改变!”
奕王心思绝望,躺仰在地。
“来人呐!”
朱一管家应,“在!”
“把这孽畜关进房间,若离开房门半步,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朱管家和孙羽颤微微地应诺。
朱管家把奕王从地上提起来,拉去卧房,武王冷冷地走开。
孙羽跟到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殿下,你怎么样?”
奕王气虚衰弱地叫了一声“孙羽……”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