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趁夜色悄悄来到嘉荣公主府上,跳入佛堂,嘉荣公主正在等他,“长公主!”
“韩统领,皇上现下如何?”
“熙贵妃每日给他喂毒药,陛下一直在佯装病重,马上就要东窗事发了……!”
长公主一听,明白形势之严峻,“皇兄是否已定下太子人选?”
“已择瑜王……”韩英道。
长公主思量一番,“皇兄果然慧眼如炬,玉儿他城府深沉,理智冷静,心思正派,倒是比瑾儿和琦儿更为合适……!”
“公主殿下,城郊的死士可都安排好了?”
长公主点头,把一个令牌放到他手中,“一旦有变,燃放信号弹,两千死士可随时入宫!”
“谢长公主!”而后,韩英飞走。
原来,长公主在城外豢养了一批死士,专供皇帝驱使,以备紧急之需,此事武王未能察觉,现皇上岌岌可危,诱杀武王的计划迫在眉睫,方命死士出动。
张璐在服丧期接到密令,武王想见她,一辆神秘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前,她包裹严密乘车去了九霄楼。
“怎么,不想见本王?”武王见她面色难看,问道。
“哪里……”张璐走进包厢,脱掉披风,故意啜泣,委屈道,“不是的,璐儿这几天很是难过……”
武王故作遮掩,“放心,张相的事本王自会命人去查!”
张璐冷笑一声,道,“王爷不必装了,除了王爷,朝中谁还敢杀害堂堂丞相?”
“你爹他冥顽不灵,本王也是为了千秋大业,不得已而为之。怎么,你对本王有怨言?”武王嚣张道,捏着她的脸蛋。
“璐儿不敢?希望我爹下辈子能够做个识时务的人!”
武王乐开了花,“你不要怪本王,本王心疼你,自会给你想要的!”
“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说话,一言九鼎!”
张璐选择原谅武王,父亲的仇固然重要,可被权势熏了心的她已上了这黑船,便要走到底。
“本王听说,你喜欢陈楚玉那小子?”
“现在在我心里,只有王爷……”她撒娇地躺在武王怀里。
“他是本王的劲敌,如若本王杀了他,你可会怨本王?”
张璐摸着武王的胡须,宣誓言,“璐儿是王爷的女人,王爷的敌人就是璐儿的敌人,璐儿没什么好可惜的……!”她心中虽隐隐作痛,可还是仇恨大过一切。
“哈哈……好!够狠,是本王喜欢的女人!”武王乐了,把她抱起来,放到大床上欢好。
张璐虽厌恶武王的粗暴,但想着以后的飞上高枝,扬眉吐气,便任其蹂躏,在所不惜。
赵齐带奕王来到瑜王的私宅,找到张珺,奕王担心瑜王霸占她,便执意要接她走。
孙羽把赵齐推搡到院子中,避免听到二人谈话。
“珺儿!”奕王急切地推开张珺的房间,看看她有没有事。
“你来这什么?你是怎么找到这的?”张珺不无愤恨地问。
奕王知道她心中的仇恨,但不能放任她在此,拉起她的手,便要出门,“先别管了,跟我走!”
张珺挣脱开,“放开!”
“我们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张珺二话没说,反手给了奕王一巴掌,奕王方镇静下来,松手。
“你觉得可能吗?我和你,一个我杀父仇人的儿子!”
奕王摸着火辣辣的脸,道歉,“我知道你恨我,可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我没有选择!”
“你不要逼我~”
“我不会让你留在这,你不能嫁给陈楚玉!”奕王坚定地说,“我们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陈俊琦!”张珺愤恨地说,“我留在这,不是为了嫁给陈楚玉,而是要杀了你父王!”她语分坚决,眼带寒光,“你不要再傻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奕王眼看着她从端庄优雅的小姐,变成满面愁容的复仇女,对她深感愧疚。
“不!我不能看着你这样!你知道吗,我也深恨我父王,他杀了我最爱的女人,全天下没有人比我更恨他,可是,一边是我心爱的女人,一边是我的骨肉血亲,你叫我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奕王痛苦地嘶吼,在张珺面前失控。
“我想,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你离开这里,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忘记一切,去过没有仇恨的日子!”奕王安抚她。
张珺满含泪水,这曾经是自己的渴望,而今却已非当初的心境,“不可能,我不可能放任父母被杀不管!你走吧,别再见面,再见就是仇人!”张珺拒绝他,现在仇恨占据了她的心,她心中唯有报仇。
奕王难奈她何,发狠道,“好,如果你执意留下,那我只有杀了陈楚玉!”
张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一定要逼我?”
“是!我不能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奕王瞪大布满血泪的眼睛,大声发狠道。
张珺也走上前,威胁他,“好!陈俊琦,如果你这么做,那我就自尽,让你痛苦一辈子!”
“你……!”奕王心刀绞,拿她没办法,“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对我的爱,纯洁美好的感情为何要破坏殆尽?!”奕王怒吼她。
“我现在,只有恨,没有爱!快滚~!”
“你给我听好了,我本不愿掺合朝中腌臜事,可它让我失去太多,从今以后,我不能坐视一切不管,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看着你,守着你,绝不会再失去你!你也休想有其他想法!”
“好,你说你爱我,那你可否为我杀了武王!”张珺威逼他。
奕王难言以对,开门离开张珺的房间。孙羽见奕王红着眼睛出来,知道又发生了争吵。“殿下,你没事吧?”
奕王摇摇头,“派人守好这里,别让她有任何闪失!”
“是!”奕王主仆离开。
赵齐在房顶探听,觉察他二人的感情很深,“他二人果然有羁绊,张珺骗了瑜王?”
房中,张珺心力交瘁,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不久后,瑜王突然推门进来。
“殿下~!”张珺从桌前起身,抹抹眼泪。
瑜王不放心,随后也跟了来,听了赵齐的汇报伤心,前来求证。见奕王惹的她眼泪汹涌,更是伤心。
“珺儿当真喜欢奕王兄?”瑜王猜疑地问。
“没有!”张珺否认,“我只是怀疑武王杀了我父亲,与他犯了口角,故而才情绪激动!”
瑜王看着眼前的张珺,感到有些陌生,想起张璐的话,和当初在普渡寺遇见她,她不认识自己的事开始怀疑,此人可能真的不是张珺。
从袖中掏出一张字纸试探她,“近日,我突然找到你从前送我的一首诗,想着还未落款,你可否帮我题上,圆我多年之心愿!”
张珺不设防地答应,“好!”
张珺走到笔墨前,看了看诗,毫不犹豫地拾笔题了“张珺”二字,题完瑜王拿在手里,十分惊异。
“张珺雅号端雅居士,落款从来不题本名,且这首诗根本不是她做的,而是我自己随手写的,可见此人确非张珺,难道张珺真的已经死了?此人又是谁?”瑜王在心中思虑,并未表露。
“殿下,你怎么了?”张清的字迹模仿张珺已经出神入化,自信不会有破绽,可还是看到瑜王出神,怕有何猜疑。
“没什么!珺儿你定累了,先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嗯~!”
“奕王兄那边,我相信你,我会阻止他再来骚扰你!”
瑜王又假意补充一句,走出房门。
赵齐见瑜王手里拿着纸张,落寞出神地走出来,走上前关切,“殿下,怎么样?她是不是真的……?”
“回去再说……!”瑜王示意他噤声。
瑜王为真张珺的事难过,兴许她确实已经不在了。在马车上叮嘱赵齐,“你去帮我办一件事,去找一座坟……”
赵齐得知真相,惊异非常,答应瑜王,“是!”
瑞王在宫中的细作来报,皇上实乃装病,而且近期在筹谋诱捕武王的计划,他通过朝中党羽得知史尚书并非真心臣服武王,且有称霸朝局,替代张相之野心,故趁夜拦截了他轿撵,暗中拉拢。
“什么人?!”史幕廉见轿子被截,惊惶地问。
瑞王掀开帘子坐进去,“史大人!是我,别紧张!”
“瑞王?”史尚书知道此时,瑞王一定是最不安的那个人。
瑞王指使六指夺了马夫的缰绳,将马车赶往一条幽暗的小巷。
“瑞王爷深夜找老夫有何贵干?”
“如果我猜的没错,张相的死定是史大人的主意?”
史幕廉慌张否认,“殿下,这样的罪名可不敢胡安?”
“我知道史尚书一直被张相压着,鸿鹄之志难以抒展,但恐怕在武王栖下,亦非长久之计!”瑞王看穿了他,史幕廉暗暗叹了口气。
“武王性情阴晴不定,如若让他夺位,打错个喷嚏,恐怕脑袋就得搬家!”
史幕廉打趣道,“固然如此,但我恐怕,与武王做对的人的脑袋已朝不保夕……!”
“所以,我们要设法除掉隐患——”瑞王举了个手刀。
史幕廉思量一番,不敢背叛武王,瑞王又劝他,“史大人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方为万全!”
瑞王说的不无道理,史幕廉不免动摇心思。
瑞王承诺,“事成之后,我必拜史大人为相!”
“此话当真?”史幕廉狐疑地看着他。
“本王从不食言……!”
二人达成协议,瑞王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史幕廉答应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