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心。”竹笛的来袭,让警惕性极高的禺侍急扑文仲。
随着禺侍的这一声大喊。
顿时。
竹笛已是极速而来。
‘噗’的一声。
竹笛透禺侍后背于前胸而过。
文仲惊醒,被禺侍这一扑倒后,赶紧坐直了身子,扶住禺侍,惊呼一声,“禺侍。”
伤口若大。
文仲却是想止血都无法止住。
沮丧,悲伤。
就连罗罗此时也是摒弃前嫌,鸣叫声声,随即双翅一展,往着万花谷东北一侧飞去。
那里。
是万花谷的药阁。
只不过。
当他们来到药阁之时,原本七层之高的药阁,早就损毁坍塌,不复当时了。
“罗罗,去茂林北缘石坝,那里有我以前藏下的药。”文仲抱着禺侍,想起曾经与禺侍玩耍之时,偶尔藏下的药来。
文仲小时候。
常与禺侍玩耍。
在茂林之中驱狼逐兽的。
难免会受到一些伤患,这也让文仲时不时的带上一些伤药在身上,多了的,也就会顺手藏在某地。
而这个某地。
就是万花谷茂林北缘的石坝。
而此时的德源,不顾那上百人的惨叫与求救声,直奔自己的竹笛。
待他寻得竹笛后,更是御气直追文仲离去的方向而去。
片刻不久。
敷了伤药的禺侍,脸色苍白,轻咳不止。
一个若大的从背部透胸而过的伤口,让文仲没了主意一般,只能帮着止血,敷药。
可曾经自己所藏的伤药,根本不起任何的作用,鲜血一直不停的从伤口处渗流而下。
禺侍的伤,文仲治不了。
即便文仲乃是出身于这万花谷,学了针术,也学了药,可对于眼前的态势,文仲已是没了法。
心脏被穿透。
如此严重的伤,文仲能想到的,只有曾经的师父韦鸣。
只有自己的师父韦鸣,才有可能救得回禺侍。
可当下。
文仲只得抱住禺侍,脸色迷茫,脑中急速的想着法子,寻找着能够医治禺侍的法子或人来。
禺侍轻咳不止,眼神中开始带着些许的迷离之色,“咳,咳,主人,带我回家吧,禺侍厌倦了人世凡尘,禺侍想家了,想族人了,想母亲了。”
禺侍的话。
让文仲后悔。
可后悔亦无用,只有把禺侍救活,才是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禺侍,坚持住,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抱着禺侍纵身上了罗罗的背后,文仲一指万花谷谷口,“去找师姐她们。”
罗罗得令,双腿一蹬,飞向高空,往着万花谷的谷外飞去。
追缉而来的德源。
见文仲再一次逃离,二话不说,又是御气直追。
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罗罗。
况且。
罗罗乃是羽类,双翅一展,就已是消失在万花谷外去了,任是他德源乃是这九大宗门第一高手,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妖孽,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你灭了!”德源见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文仲后,大怒一声。
而他的一声大怒声,到是吓得茂林之中的小兽们,纷纷逃窜奔命。
主殿广场之上。
尸横遍野。
可八大宗门的弟子们,却是不敢上前。
毒雾依然,谁也不敢上前去收尸。
......
赶到山村的文仲,不顾平民百姓们的惊恐,指使着罗罗飞到了一座农家小院当中,抱着禺侍纵身而下,“师姐,救救禺侍。”
“师弟,禺侍怎么了?”当明月见文仲抱着浑身是血迹的禺侍突然而至,心中恐慌。
不久后。
屋中,得到医治的禺侍,面无血色。
而小院中,文仲坐在一旁,暗自悔恨自己的行为。
仇是报了一些,可却是让禺侍重伤。
明月从屋中走了出来,来到文仲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文仲的脑袋,像以曾经一样,“师弟,禺侍他…”
“师姐,禺侍怎么样了?可还有救活的可能?”文仲见明月出来,抓住明月的双手急道。
明月轻轻的摇了摇头,“师弟,恕师姐无能。”
一听明月之言。
文仲急忙奔进屋中。
少顷。
文仲抱着禺侍出来。
“师弟,你?”明月见文仲抱着禺侍出来,心有不解,正想劝阻一声。
可此时的文仲。
却是一言不语,纵身上了罗罗的背上,直飞天际。
半个时辰后。
德源依着寻妖盘,来到了小山村不远处后,再次看了看寻妖盘,“嗯?怎么变向了?往北边逃去了?”
德源不明白寻妖盘的指示针为何又转向了。
但为了抓住文仲,也不再继续向前,也开始转向,御气追向北边。
小山村的农家小院中,明月看着天空的远方,突见一道人影后,心中震惊。
与此同时。
其他的万花谷弟子们,也已是瞧见了那道身影。“师姐,那人好像是道门的德源。”
“就是他,他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他。”又一弟子恨色不已。
明月心中担忧,“禺侍受的伤是竹笛的伤,看来师弟危险了。”
“师姐,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师弟啊。”旁边一弟子急声提醒。
明月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被废,又有何能力通知师弟。要是有传音铃,又有峰殿,到是可以。可如今,我们都性命难保,又有何能帮到师弟。”
众弟子闻话后,痛苦不已。
一身的修为被废。
对于他们来说,本就是天底之下最受打击的了。
如今的他们,与普通人无异。
即便身体要比普通人好上一些,可也无能为力了。
突然。
明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顿时,惊恐的遥望北边,惊声悲道:“不好,师弟要闯妖域入口!”
......
“禺侍,我这就带你回家,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回家,哪怕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罗罗的背上,文仲抱着禺侍,一声声的安慰着气息渐缓的禺侍。
曾经茂林中的画面。
在此时涌上文仲的心头。
许多美好的画面,在此时却也抵不住二人的感情。
对于外人来说。
一人一妖兽,何来什么感情。
可对于文仲这个念旧情的人来说,曾经是美好的。
如果不是禺侍执念太深,或许不会落到如今的局面。
文仲不怪禺侍。
禺侍也不会怪文仲。
成了妖侍的禺侍,他不会生出任何反抗主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