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熊熊烈火,既害怕会烧到自己这,又内心澎湃:这火真猛啊!滚滚热气袭面而来!
其实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他只是怕被有心人或者那楼的老板听见,以后报复他怎么办?
少年听着听着,绯色薄唇却不动声色的勾起,面上却依旧死灰死灰的。
商贩看着少年的神情,也没怀疑,毕竟对于这种没温室里的花朵来说,今晚的事够他记一辈子了。
少年语气平淡的问:“那你觉得是谁烧的呢?”
商贩一切尽在预料中的神情:“当然是对家了,呐,那栋楼的老板呗。”
这种商业手段,他懂!
少年沉默了。
商贩还在低声喋喋不休:“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吧。”
少年低眸:“也许吧,但为什么对方不把它烧回来呢?”
“嘿,年轻人,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现在有两个猜想,一是那老板没找到证据,二是对手太强大了,他不敢烧。”
少年点头,他想了想也补充到:“叔,还有一种猜想,有没有可能那老板知道烧他大楼的人是谁,但他却不知道那栋大楼属于烧他楼的人的。”
“啥?”商贩瞪着眼,不明白,一个个字分开来他懂,组合起来就不能理解了。
少年沉默了,再次抬头时,眸色带着肯定又佩服的道:“叔,我觉得你说得对。”
看到少年眼中的钦佩,商贩愈发自豪自己的见识广,阅历深。
之前冷漠、事不关己的表情已经缓和,甚至有种要把平生经历都跟少年说个遍。
男人一生经历坎坷,年轻时不懂事,是个妥妥的烂人,喝酒、吸烟、赌博样样精通。
家里花钱给他娶的媳妇,对方受不了他一天天的无所事事,生了一儿一女就卷铺盖跑了。
他当然还蛮庆幸那女人不把他老爸老妈埋地里的钱罐子拿走。
女人走后,商贩的父母不得已帮他照顾孩子,但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到上学的年纪了,他的父母也来老了,支付不起学费。
两孩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其他同龄人开开心心的上学放学,回家对他哇哇大哭。
他那时也恁的冷漠,没钱没法送孩子去学校,该咋样就咋样。
孩子哭了几次,发现不管用,也不哭不闹了,只是每天学校放学铃一响,他们就站在矮平房看着其他孩子背着书包走过。
那个可怜哟,穷人家的孩子孩子懂事早,两小小年纪的孩子在家里帮爷爷奶奶帮这那的。
若不出意外,两孩子一辈子都得这样忙下去。
日子一如既往的无趣与照旧!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个开豪车的一家子,大家好奇的跟过去看。
商贩男人是村里众所周知的“闲狗”,哪有热闹往哪凑!
“哦豁”!不看还好,一看还得了,这不是他村里比他还“闲”的二狗子吗?
这二狗子离家出走十几年了,听说是去别处混着了。
咋现在回来?还穿黑西装系白领带。
他身后跟着个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二十几岁年轻人。
外面太阳大,车里坐着二狗子的老婆和儿媳妇,一家子,煞是风光耀眼。
到村里头一听八卦,商贩算是明白了,这二狗子,哦不,不能叫二狗子了,二狗子不止穿衣打扮变了,名字也变了,变得还蛮有诗意的,叫李玉琦。
那年,李玉琦无所事事从村里晃荡G市,G市打螺丝的人特多。
他闲得恁的无聊,进了个厂,因为那张跟人聊不死天的嘴,出手又大方豪爽,他结识场里的一个妹子。
越谈他越喜欢那妹子了,打螺丝的妹子也不是个个都傻,不是你那甜言蜜语就能把人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