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狄平原的某处,一人一马在这荒凉平原的地平线上缓缓移动,骑马的人头戴斗笠,脸上戴着纱巾,看不清脸,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色长袍,不过掩饰不了本人有些娇小单薄的身材,让人担心这样穿着会不会引起行动的不便。
、那人低着头,一双纤长的眼睛微闭,好像在闭目养神一般。他手上拿着牵马绳,也不催赶马,任由马慢悠悠的行走。
突然,马停了下来,灰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绝美眼眸看向前方,只见地上趴着一个黑衣少年。
由于黑衣少年是趴着的看不见脸,少年的手和脚上都绑着纱布,纱布上浸染着发黑的血块,看样子伤得很重。
更引起灰袍人兴趣的是少年旁边蹲着一个小狗崽,这小狗有些奇怪,毛是幽蓝色,圆圆的小脑袋看着虎头虎脑的,一看就不是普通品种的狗。
小狗用小圆头奋力拱着少年,还嘤唔嘤唔的叫着,想把少年叫醒。
灰袍人翻身下马走到少年跟前,伸手摸摸小狗,小狗乖巧的舔着他白皙的手,他嘴角微微上扬,对这小家伙很是喜爱,决定收留它,轻轻抱起就准备离开。
但刚要准备走,小狗却蹬腿挣脱下来,爬到少年旁边趴下,依偎在少年身边。
灰袍人叹了口气,也走过来将少年翻过身,琥珀色的漂亮眼睛流露出诧异,这黑衣少年太年轻了,看样子甚至比他还小。
少年的气息很微弱,胸口有一处爪伤,这是少年全身伤得最重的地方,这种致命伤如果不医治他绝对活不过今晚。
也许是少年的年纪动了他的恻隐之心,也许是太喜欢小狗崽了,他决定救下这个濒死的人。
只见他撕开少年胸口上的衣服,手掌贴在少年胸口上,淡青色的灵气在伤口处流动,然而伤口处居然流动着点点闪电,这些闪电具有破坏力,阻碍着伤口闭合。
灰袍人皱了皱眉头,这种伤他游历了大半个北疆居然从未遇到过,他试着用灵气将这股闪电逼出少年体外,但丝毫没有作用。
就在束手无策的时候,旁边的小狗跳了上来,低下头轻轻的添着少年胸口上面的伤口,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流窜的闪电不但没有伤害到小狗,还一点点流向小狗的嘴里,很快就将闪电舔舐干净,小狗舔了舔嘴,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看见这奇怪的一波,灰袍人饶有兴趣的喃喃道:“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卓央苏醒过来,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猛的做起身,瞬间感觉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忍不住嘶的叫了一声。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待着,再乱动我不能保证你的伤会不会好起来。”一个中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卓央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灰袍人坐在旁边,灰袍人摘下斗笠,解开发带,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那人是一个和卓央年龄相仿的少女,她摘下面纱,露出一副绝美的脸,琥珀色的眼睛,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很难想象再过几年会是一副怎样祸国殃民的红颜,一时间卓央竟然有些看呆了。
被这样看着,少女有些生气了,冷声道:“没人教你这样盯着一个女子是一件很没礼貌的事吗?”
卓央急忙侧过头,摸了摸后脑勺,尴尬的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刚才脑子有点懵,见谅。”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伤口已经重新换了纱布,连自己一直头疼的胸口爪伤也也没有了灼烧般的剧痛,包扎得好好的,顿时心里充满了感激。
“非常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要是没有姑娘的出手相助我现在恐怕就是着荒原的一缕幽魂了。”
女子打开一个银水壶,将水倒在手帕上,用浸湿的手帕擦拭俏脸,慢悠悠的说道:“你应该感谢你的小宠物,是它救了你,没有它我对你的伤势也是束手无策。”
“哦?”卓央看向在自己怀里蜷成一个小肉球的风狼幼崽一脸的疑惑。
少女白了卓央一眼,还是将白天发生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了解完事情的经过。
卓央脸色有些怪异,想不到自己杀死了小家伙的母亲,救自己的却是这小家伙。好在小家伙还太小不晓事,还把自己当作了主人,让仇恨没有延续下去,心里暗下决心要好好善待它。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沉默着,卓央感觉这样的氛围有些尴尬,他吃力的站起身,试图靠少女近点。
“给我停在那里,别让我有杀你的想法。”少女瞪了卓央一眼,露出些许厌恶的表情。
卓央尴尬的摆了摆手,原地仰躺在地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欣赏着群星闪烁的夜空,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那绝美的身影。
少女摘下头上的斗笠,青丝如瀑布般披散到双肩,又如刚拉开帷幕的唯美星辰引人无限遐想,少年向来平静的内心居然有些浮躁。
“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今日的恩情我卓央以后一定会找机会报答。”
少女望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意味深长的说:“不过是江湖偶遇,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也不必知道关于我的一切,你若是普通人我们以后必定毫无干系,如果你不是一般人我们以后也可能是敌人。”
卓央愕然,这女子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普通女子这么可能孤身一人出现在充满危险的莽狄。敌人吗?真的不希望你我是敌对的势力,卓央深深的看了少女一眼。
两人无话,卓央躺在地上看着星空,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少女那张绝美的脸挥之不去,让他不得不试图去想些其他的事分散注意力,不久就感觉到困意,不知在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卓央睁开了眼睛,小风狼蹲在他胸口舔着他的脸,卓央起身将小风狼抱在怀里,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旁边,荒原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其他的东西,只有地上留下了一张湿手帕。
卓央走过来,蹲下身捡起手帕,小心的折叠好放进包裹,幽幽的叹了口气,向宁武城的方向走去。
入夜,扬武堂宿舍,中远,林迁,常虎三个人正热火朝天的切磋牌艺,中远的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外,林迁说道:“打牌都不认真,你都快输了,看啥呢。”
中远露出思索的表情:“你说卓央这家伙干啥去了,都不见他四天了,这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看不见人影。”林迁打趣道:“你还想念他了?你俩不是经常拌嘴吗?”中远嘿嘿一笑:“几天没个拌嘴是有点不习惯。”
“难道你们忘了吗,他是异乡人,是跟那位大人来到宁武城的,他的身份恐怕不止扬武堂学员这么简单。”常虎提醒道。
“我们也不要去深究这些,那位大人是涉及到宁武城权力争夺的,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应该躲得远远的。”林迁说道。
“说得对。”常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