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建飞就那样的看着一脸冷漠的沈茗苛,他们曾经热烈的相爱过,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恋,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想从沈茗苛的眼神中看出曾经的心动,可看到的,只是淡漠。
沈茗苛竭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软弱,不然一切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她不能再一次的承受伤害了。
“尹经理,可以把你的下属借给我吗?”滕建飞看不穿沈茗苛,就干脆把目光投向尹一,或许她会为了公司的利益出卖沈茗苛。
“滕总,真是不好意思,从公司利益出发,我是很想答应你的,可是她不归我管啊。”尹一笑着说道,点出了滕建飞心中的小算盘,又把他的要求彻底的驳回。
尹一是不知道沈茗苛和滕建飞之间的爱恨情仇的,但是她能看出来沈茗苛和滕建飞的关系不一般,她的隐忍和抗拒,无不体现不想和滕建飞有所牵扯的决心。尹一看在眼里,是不舍的。滕建飞是优秀的,年纪轻轻就接管先锋,并且管理的有声有色,着实是不简单。
但是,他不适合沈茗苛的。沈茗苛看起来独立坚强、冷淡执拗,但事实上,她内心很热情,很小女人的。她很需要人陪伴,只是她从不会做这样的要求。和她相处,很舒服,可是你若不主动一些,她终究会退出你的生命。而滕建飞看起来太耀眼、太决绝。因为耀眼,所以张扬;因为决绝,所以自我。骨子里滕建飞和尹末应该是一类人,只不过,尹末更内敛些。
“尹姐,我们送滕先生去酒店吧。”沈茗苛很想逃开,这里的空气太稀薄,呼吸困难,她需要新鲜的空气。滕建飞的出现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到滕建飞,可现在竟然见到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很想一走了之,但强烈的责任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这个时候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能够做的,只是沉默。
“好呀,正好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可以叙叙旧。”滕建飞望向沈茗苛,然后率先走出机场。尹一和沈茗苛赶紧跟着。
沈茗苛拉开了后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滕建飞老老实实的坐了进去,沈茗苛有些惊讶滕建飞的配合,正要关上车门,滕建飞一把抓住了沈茗苛的胳膊。
“陪我坐后面。”滕建飞笑着,大有不上车就不放手的架势。
尹一这个时候赶紧走了过来,“滕先生,您是贵宾,茗苛还是和我坐前面吧!”
滕建飞看了看尹一,又看了看沈茗苛,不说话,也不松手。也是,滕建飞当年就是个痞子,两年而已,对他能有什么指望。沈茗苛实在是不想耗在这里,机场出口,人来人往,会成为焦点。也许滕建飞就是吃定了她这点了,才这么放肆。不过又有什么呢?他们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
于是,沈茗苛朝尹一笑了笑,然后说:“尹姐,那我就做后面吧,别耽误了送滕先生。”尹一看着这样的情况,觉得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点了点头。
车子驶出了机场,向市区驶去。这一路上,谁也没再说什么。沈茗苛和滕建飞这样也就算了,连尹一都沉默了。这一路,沈茗苛觉得好长,怎么走都走不到头。滕建飞也不说话,就是大大方方的看着她,看的她郁闷焦躁。
沈茗苛承认,以前的那段往事,滕建飞并没有做错什么,在那场对决中,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赢家。他们终究都输了。沈茗苛输掉了一段感情,远走他乡;滕建飞输掉了一丝幸福,荒唐度日;闻雯输掉了最后一点关爱,悔不当初。其实他们都受到了伤害,这也许是青春的最后一点馈赠。
再长的路也终究会有终点,更何况,这不过是一段市郊到市区的距离。沈茗苛去帮助滕建飞办理入住手续,尹一在滕建飞身旁等候。
“尹经理,茗苛什么时候到明华做事的?”
“几天前。不过,她做我下属却做了近两年。”
滕建飞还想再问什么,却远远看见沈茗苛拿着房卡走来,也就作罢了。
“茗苛,我们聊聊吧。”滕建飞接过沈茗苛递过来的房卡,然后很认真的问。
可沈茗苛却摇了摇头,这让滕建飞觉得有些挫败。自己一直是笑脸迎人,虽不能说是低声下气,但是滕建飞这辈子也没这么对过谁啊,可沈茗苛就是一脸淡漠,不断地拒绝。沈茗苛看着滕建飞微变的脸色,也觉得有些不忍。她想和他像朋友一样相处,可是很难做到。在心底,沈茗苛还是怨着滕建飞的。
若非是滕建飞,沈茗苛也不会失去那么要好的姐妹;若非是滕建飞,沈茗苛也不用灰溜溜的逃离到这举目无亲的城市;若非是滕建飞,沈茗苛也不至于为了生活如此奔波操劳。只是自己想想,自己也不对,就应该坚定信念不接受他,这样也许一切会好很多。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可是,沈茗苛终究是不忍看到滕建飞那样难过的,于是,又向滕建飞解释了下。“新蕊在家呢,我得早点回去陪陪她。”
“范新蕊在你那?也是,她被人保护的那么好,怎么可能去陌生的城市,总要是投奔个人的。她怎么样?还好吧?马上要结婚了,才说不结了,给她打击一定挺大的吧。”
“还好吧,她自己说的不结了,自己就有心理的准备的。”沈茗苛不喜欢滕建飞谈到范新蕊的事情的时候用的口气,有点轻蔑。
“也是,反正她自欺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有准备的。”
“滕建飞,新蕊她没得罪你吧,你犯得着这样挤兑她吗?如果你是对她没告诉你我在哪有气,那你直接撒给我,原来她确实不知道我在哪。” 沈茗苛有些生气,滕建飞怎么永远学不会体谅别人。如果他懂得,也许他们两个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可即便如此,沈茗苛还是不忍苛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