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不恢复意识,那么久无法吸收顾祁的灵力,再过三天顾祁的灵力就会于魔气化为一体,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没了作用。
顾九倾化为小狐狸模样,到了九霄云顶。
刚一踏入结界就被顾祁冷声想要赶走。
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慌张。
“初到冥界的那一年,那个时候她才八岁,神魂最是虚弱的时候。”
“那个时候冥界四下无人,唯有我照顾她。”
“刚接手我本以为不过是小事一件,可是后来发现我错了。”
“神魂分裂之时,本来是无知无觉。”
“可是我清楚地察觉到她在排斥我的妖力!”
“所以……千千她应该是能察觉到外界的事物。”
“神魂分离状态一直持续到琉殇月回来才得以缓解。”
“一开始,我以为是力量属性不同她排斥自己的妖力,可是后来我们熟悉之后,她也会接受我的妖力帮她安抚暴乱的神魂。”
“你可知这是为何?”
顾九倾望着昏迷不醒的人,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妹妹。
等了这么久,守了这么久,断然不会是这个一个结果。
顾祁了然:是神识,师尊的神识不愿接受他。
能造成这种情况,必定会有人给她的神识动了手脚!
抱着她强行闯入她的识海之域。
悬空的阁楼,一副缥缈于仙境的景色,梧桐树错落有致。
越是干净的人识海之域越是漂亮。
顾祁进入夜千璃的识海之域发现她正坐着闭目养神,一头银色的长发,眉宇中多了几分冷淡。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
“冒冒失失,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随后给他披上一件白色的纱衣。
“何必追至此处。”
缓缓的睁开眼睛,一金一银的眼睛,看上去暗淡无光。
“这容颜再绝色,这身子再迷人,你不是已经拥有过了,何必执着。”
“你这般不觉得愧对魔界苍生。”
顾祁走到她面前,看着鲜活的人心中欢喜。
“嗯,魔尊大人!”
顾祁一愣:魔尊……大人!
夜千璃冷笑:“怎么?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高冷的笑,配上那倾国倾城的脸,在配上这一身高不可攀的气度,说不出的威严。
“师尊……”
顾祁伸手想要触碰可是却被夜千璃躲开。
“是夜千璃!”
顾祁低头,心中疑惑,不错她确是不像师尊。
“璃儿!”
夜千璃不屑:“若是愿意,来喝杯茶吧。”
两人相对而坐。
夜千璃率先开口:“我不是你的师尊,我是夜千璃,你的师尊名为顾千离!”
“魔尊大人本该有最美好的未来,何必执着于这种禁断之爱!”
顾祁看着她:“璃儿,你不愿意同我回去嘛?”
夜千璃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你这人总是这般不知趣,我说的话还不够明显嘛?”
“你当我还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师尊’?”
“你所愿之事,如今大概已经达成,我这一生俨然就是个笑话,如今只不过是求一份安宁罢了。”
“还望魔尊大人成全。”
说着背对着顾祁,深邃的眼眸微微下来。
顾祁从未想过会如此面对,他早就该猜到,重生之情的九长老和重生之后的九长老是多大的不同。
可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
“做不到!”
没错,做不到!
随后一把扯过夜千璃搂在怀里:“你明明就是师尊,你明明就是璃儿,为何不承认!”
疯狂的表情,带着几丝让人害怕的凶光。
夜千璃气急:“这里是我的识海之域,若是你敢乱来,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顾祁眼神一凌!随后咬了她一口,态度嚣张。
拖着她就去了后面的软塌。
“师尊,是你不明白!我若是能放手……何必等到现在!”
“我说过,你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
良久顾祁抱着虚弱的夜千璃,虽然脸上关心,但是心里确是有些得意。
装的这般‘厉害’,可是还是这么弱不经事……
“碰!”
“轰!”
夜千璃瞬间将顾去轰出了门外,随后一手拿着剑,身体悬浮搬空。
“我爹爹说的对,和某些禽兽说话不能光用嘴!还得用剑!”
顾祁狼狈的趴在地上:咳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她果然学成了琉殇月那个暴躁货!
顾祁气的直拍自己的心口,为何你就不能学点好的,非要学这些暴躁的行为!
“碰!碰!”
拳打脚踢又是一顿揍。
“璃儿!”
顾祁狼狈的抓住她的脚。
夜千璃不屑:“怎么,不喜欢我这样的?”
“或者说你更喜欢那个傻货?”
说着变成傻兮兮的模样,一如既往的熟悉。
两种截然不容的人。
“只因为容貌都一样,所以对你来说并无区别嘛?”
“只因都让你感觉快乐,所以你就一视同仁?”
顾祁迷茫:“为何说这样的话!”
夜千璃嗔笑:“当初杀你的是夜千璃,救你的是顾千离,现在的我即便是跟你回去,也不是昨日之人。”
“夜千璃,顾千离,琉殇千离,哪一个才是你心中所爱,你能分的清嘛?”
顾祁你会作何选择……
顾祁冷眼:“不能。”
夜千璃转身痴痴的笑了:“哈哈……哈哈,竟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眼角缓缓落下泪水,却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请回吧!”
“在此安眠是我余生之愿……”
夜千璃缓缓转身,走上台阶:“我已不是你所求之人,我也不是最初的模样,魔尊大人请回吧。”
……
“虽然身份不合时宜,但是能有这么一段,我此生无憾。”顾千离睁着眼,看着面前炫丽的落日,脸上带着就几分欣喜。
一旁的夜千璃道:“我所求之事,你确实替我做到了,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你出去的。”
“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顾千离转头:“不死心的只有我吗?”
“恍然得知我们是一体的时候,我是惊讶,彷徨和无奈的。”
“摒弃记忆,以痴痴傻傻的面容示人,虽非我所愿,但是那段时间确是我最快乐的。”
“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尖酸刻薄,也没有步步为营。”
“你看这云,你看这海,他们本为一体才能组成这炫丽的风景。”
夜千璃跌跌撞撞:“我不懂,我不懂,明明你活的那么苦,受万鬼腐蚀,受亲人抛弃,受爱人背叛,却为何到头来依旧是一颗赤子之心。”
“咳咳!咳咳。”
忍不住咳出一口血。
顾千离眼角微微上翘:“因为……我就是你啊,你该问自己才对。”
说完这话她便消失不见。
夜千璃捂着心口,那里很痛,很疼。
随后抬头,已经是满脸泪痕:“阿祁……夫君……”
这硕大的识海之域最后囚禁的居然是自己。
“阿祁夫君……”
身体随之落下。
我说顾千离傻,可是原来我也一样……
你们的所有,何尝不是我的所有。
你们的经历,何尝不是我的经历!
你们的过去,何尝不是我的过去!
只一眼,就真的喜欢上你了……
可如今的我于你不过是填不满的窟窿,还不完的债台,堵不住的洪流。
我不想父王在为我众叛亲离,我不想爹爹在为我遭万人唾骂!
我不想小九在为我受累受苦,为我失去原本属于他的尊荣!
若以后这些都将全部加注与你,我宁愿……从未来过!
……
顾祁宛如行尸走肉,看着明媚的识海之域,心中却已经是千疮百孔。
师尊……璃儿,原以为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到头来,却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原以为你不识情爱,我也心甘情愿……可是到头来,原来竟是我的贪得无厌。
识海之域骗不了……除非……
不对!
‘夜千璃,顾千离,琉殇千离,哪一个才是你心中所爱,你能分的清嘛?’
‘我已不是你所求之人,我也不是最初的模样,魔尊大人请回吧。’
若真的那般决绝,又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又为何会在说了放手之后,暗自伤神!
又为何要露出那种期待的模样……!
难道她的冷漠和决然都是装的,可是这怎么可能!
何况我已经探测过,就算师尊已经不在像从前,可是她的神识之境是完整的,并未残缺!
她就是完整的师尊!
莫非是……!
哄!
再次闪现,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虚弱的夜千璃,一切迎刃而解!
居然将自己的神识深埋两层,怪不得在自己的识海之域中如此虚弱!
夜千璃看着去而复返的人皱眉:“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顾祁冷眼:“璃儿,你该知道……我的世界本是黑暗一片,如今有了光与明,所有的荣耀都是为你而生,你让我如何放手。”
说着将自己所有的灵力全部注入夜千璃的神识中。
“不!”
“你不能动我的神识!”
“你会连我所有的……记忆,一同抹去的!”
“我的最重要的……比什么都珍贵的……我的……别夺走我的……阿祁……”
“……不要……”
“我讨厌你,我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顾祁毫不犹豫:“璃儿,那不重要,不重要。”
只要你能活着,那都不重要!
我只求你活着!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