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是药人?

陆君辞垂眸说道:“蛊下了有三四百年,只是三个月前才唤醒。”

师涟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不奇怪了。”

莫凉问道:“能彻底根除吗?”

她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陆君辞看了一眼莫凉,她好像比他自己更关心他的蛊。

师涟:“那要看过才知道。”

她不敢太绝对,潜伏了三四百年的蛊毒,好不好解还是一个问题。

“脱衣服。”师涟说道。

这话是对陆君辞说的,但是陆君辞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师涟。

为什么要脱衣服?

于是师涟又重复了一遍。

莫凉干咳一声,看了看师涟,“我回避。”

莫凉很自觉的走了出去。

师涟沉眸看着一动不动毫无自觉的师芳菲。莫凉都走了,你还不走?你还想看什么?

师芳菲捂脸而遁:“我也回避。”

师涟接着看向唐权。

唐权尴尬的笑笑,“我也回避。”

被赶出去的三人一起坐在焚月宫的门槛上。

放在以前唐权是做不出这种毫无形象的事情的,但是唐权好像被莫凉给带歪了。

莫凉有一口没一口的咬苹果,再从储物戒里拿出两个分给唐权和师芳菲。

唐权不喜欢这东西,接过之后很自然的递给了旁边的女孩子。于是师芳菲一手拿一个苹果。

身边的圣君是一副颓废样。

唐权:“……”

这不是他心中想的为陆君辞四处奔波的勤劳圣君。

这一副咸鱼样是认真的吗?

“圣君,这次请药王谷,付出了什么代价?”

莫凉有气无力的答道:“还好。”

莫凉不肯多说。

要是让陆君辞知道了,恐怕又要背上莫名其妙的自责愧疚。

莫凉这边问不出来,于是唐权把目光放在了师芳菲身上。

“师姑娘。”

那位正在啃苹果的女孩子一抬眸,顿时对上了两道包含着威胁的眼神。

一个希望她说出来。

一个希望她守口如瓶。

无视两道目光。

师芳菲摇摇头:“唐尊者,不能说的。药王谷永远遵守病人的秘密。这要是说出来来,岂不是毁了药王谷的招牌吗?”

唐权:“……”

莫凉:那没事了。

莫凉于是很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靠在门上双目无神的啃苹果。轻轻一叹,她好累。

这件事忙过之后,她总算可以休息一阵了。

见师芳菲这边问不出来了,唐权说道:“寻常药王谷治病,病人除了要准备稀有的药材之外,还得支付一笔昂贵的报酬。焚月界的账本我看过,应该是拿不出这两笔钱的。”

莫凉大咬一口苹果然后说道:“我用东西换的。药材他们药王谷自己准备。”

唐权眸光沉了沉:“什么东西?”

忽的,唐权说道:“圣君,你可千万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莫凉说道:“放心。”

师芳菲忍不住插嘴道:“两位尊者……没有这般严重,药王谷又不是吃人的地方。虽然开价昂贵,但也都是病人自己的选择。而且,人命难道不是最值钱的吗?”

他们怎么把药王谷形容成无良奸商一样。

唐权目光顿时扫向师芳菲。

师芳菲乖乖闭嘴。

成吧成吧,元婴她惹不起。

“对了圣君,”唐权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点,“你哪来的信物?”

嗯,这个可以说。

“官霁给的。”莫凉狠狠咬了一口苹果。

官霁?

九星宫宫主?

唐权注意到莫凉的用词,是官霁给的,不是她抢的。

“官宫主和圣君认识?”

“应该……是认识的吧。”莫凉有些犹疑的说道。

“权啊,你都不知道我在九星宫经历了什么?”莫凉靠在唐权的身上大哭,“官萦怀他居然让我早起陪他用早膳!而且他自己还不吃!他就逼着我起来!”

莫凉诉说着官霁的丧心病狂。

说到这个莫凉突然就来了精神。

“我哪起得来啊!于是每天我都是睡眼惺忪的,每天都睡不醒!呜呜呜!”

看着这位元婴一副要哭的模样。

唐权保持沉默,不发表意见。

忽的,旁边的师芳菲发出了一个灵魂拷问:“有多早呀?”

“莫约是辰时吧。”

辰时,也就是现代的七点到九点。

师芳菲略微有一点无语:“这也不是很早呀。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浇草了。”

等到人都回避了之后,陆君辞才脱下了上衣。盘旋在陆君辞胸前的蛊母看着似乎又肥硕了一圈。

师涟手指小心翼翼的抚过蛊母。

“陆君辞。”师涟顿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抬头说道:“你是药人?”

药人。

师涟又问道:“你知道药人是什么意思吗?”

陆君辞摇摇头。

他不知道。

他只听娱人提起过,前掌门把他当做药人。但是具体是什么意思,他不清楚。当然,以他的性格,他也不会细问。

师涟冷笑道:“以人做药。称药人。”

“活人怎么可以做药呢?”

“所有以前便有一些坠入邪道的炼丹师,想出了把人炼成药材的法子。”

“在年少时便用特定的汤药服用,久而久之,活人就带了药性。再把活人化入药材中,可生奇效。”

“即便是药人没有入药,保存了性命。也会彻底失去意识,陷入疯魔。”

“这种法子太过阴损,即便是以邪派著称的血鸦阁也不会使用。”

“到底是谁,既然会把你当成药人?”

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一定要被挖出来除掉的!

陆君辞沉默了良久,很久才说道:“他死了。”

师涟抬眸看向陆君辞,显然是有些不信:“陆君辞,你不要包庇败类。”

师涟也不是不相信,只不过是碍于对这种歪道天然的警惕,让她不由得多问一嘴。

“不会。是我亲手杀的。他死在了我的手上。”陆君辞淡淡说道。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那张慈爱与扭曲的脸混为一体。

娱人紧握着陆君辞的手,把君子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君子剑再被抽出来的时候,带出来滚烫的鲜血溅了陆君辞一脸。

“那就好。”师涟松了口气。

既然人死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师涟又说道:“你中的蛊虽说是有些复杂,但与你身上的药性相比,反倒是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