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林秘思

空智端坐在佛堂里,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半晌,一声“阿弥陀佛”、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面前的小沙弥

“你是说有官军拦截所有路口,劫走了数量龙门镖局的车辆?”

“是,说是龙门镖局护的镖是朝廷钦犯,要押去洛阳交给汝阳王审问”

“龙门镖局是我少林产业,你可知他们接的谁的镖?”

“听说是一位姓赛的老板,色目人,要贩卖一些中土瓷器去西域”

“他们要的镖走哪条路去西域?”

“出泾原,过河西,经昆仑山那条道”

“阿弥陀佛,这一定是假扮生意人,实际上护送明教光明左使杨逍回昆仑山光明顶的车队。龙门镖局也真糊涂,这样的镖怎能接”

“不对啊,方丈,听说官府已经彻底搜查过了,别说杨左使,所有人员都核实过了,全是镖局的,并无一个明教中人。听说这镖很大呢,千两纹银的买卖。哪个镖局也都会做的呀”

“哦,这倒奇了”空智沉吟着。

空闻大师缓步进来:“师弟,三渡师叔请我们去,说有事相商”

空智,空闻两人同时来到达摩院外的后山。

躬身向三棵松树树洞内盘膝而坐的三位高僧施礼。

“三位师叔,唤弟子何事?”

“阿弥陀佛,方丈,老僧敢问明教众人是否已经离开了少林?”

“张教主还住扎在少室山三皇寨内。不过据说光明左使杨逍和天地风雷四门已经回光明顶明教总坛了”

“阿弥陀佛,杨施主没有往生?”

“没有,但听说心脉几乎震断,伤势颇重”

“阿弥陀佛。蒙古人怕是称心如意了”渡厄叹了口气。

“师叔这话从何说来?”

“阿弥陀佛,空闻师侄,杨左使二十余年来让明教深耕各地义军和朝廷内部。他掌管着明教和义军的钱粮供给,人员运作。阳顶天死后,他才是明教的实际教主。张无忌武功甚高,又宅心仁厚。适合做明教的旗帜和领袖。杨逍精明过人,早就看出这一点。他借着光明顶一役的契机强逼张无忌做教主,张无忌有恩于武林各派,他明教就能化解各派的矛盾,逐渐成为武林盟主。大大增加倒元驱逐蒙古人的最终目的。我们找你们来,就是想问一问,我少林派是否要趟这趟浑水,和朝廷为敌?”

“师叔,蒙古人入侵我中土以来,骄横跋扈,不把汉人百姓当人看。肆意驱使屠杀。各地抗元义军风起云涌。我少林弟子自然也要和天下武林一道,驱逐鞑虏,复兴我汉家河山。”

“空闻师侄,我们都是出家人。宣扬佛法,教化百姓。并不适合卷入朝代更替。我少林古刹已历千年,和历朝历代的朝廷都相安无事。当世之乱,少林如若卷入,只怕有寺毁人亡的惨剧,如何对得起塔林中的历代祖师”

“师叔们教诲的是。”空闻低头道。

“如今明教杨逍被渡劫师弟一鞭击伤,蒙古人一定会趁机擒他。少林将陷入两难境地。如若杨逍落入元兵之手,抗元义军将遭遇重创。朝廷固然会嘉许我少林。可明教上下必然与少林为敌。少室山大部为少林寺产业,如若元兵抓不到杨逍,他们一定会认为我少林寺帮他藏匿逃脱。将来大举灭寺也未可知。”渡厄说。

“那依照三位师叔的意思?”

“不如派人封锁搜查少室山,将杨逍找到和谢逊一起交给张教主,把他们请出少室山。至于他们和元军,鹿死谁手,全凭造化”

空闻和空智一起回到方丈室。

两人沉吟不语。良久,空智才说道:“师兄,我们召开屠狮大会,会不会成为明教和天下抗元势力的敌人?”

“不会,谢逊杀人无数,作恶多端。此番明教大举来救,只因张无忌是其义子。但张教主性格懦弱,凡事举棋不定,他不会因谢逊之死就与我少林和天下武林为敌。”

“张无忌到底年轻,不能以大业为重。他带领逍遥二仙硬闯三位师叔的金刚伏魔圈,竟然折损了杨逍。对明教和抗元势力是个重大打击。”

“嘿嘿,师弟,还不是你让徒儿传语谢逊,谢逊一开口张无忌必然分神,露出破绽。没想到杨逍这个明教大魔头竟然如此侠肝义胆,不惜一死救他们教主。”

“师兄,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老衲真没有想伤害光明左使,杨逍恃才傲物,孤高桀骜是真,但他从不乱杀无辜,为害武林。杨逍独自支撑明教二十年,在光明顶以身殉教,虽不是我少林弟子,却也不乏英雄气概。”

“时也命也,明教没有张无忌,不过少了个能以德义服武林之人。没有杨逍,明教和抗元武装就将灰飞烟灭。师弟你是少林主持,必须事事为少林着想。力保我少林不被朝廷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