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爱情，与暧昧亲吻

窗外是闪耀而又诱人的霓虹灯，笑天不笑，笑天侧转身子，不望窗外，望墙，墙并不白，墙上点点斑驳陆离的是蚊子们的杰作，投入的看，有些像千军万马在厮杀，有些像黄沙漫天飞舞，有些、有些像缠绵的男女在风情万种，唉，不看霓虹灯，怎么看墙，墙也是男人和女人呢？

笑天摇头，笑天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关灯！让一切都进入黑暗吧……

笑天在远离妻子的这个单身宿舍、在这个寂寞的夜又一次选择了黑暗。

笑天来这个城市已经五年了，笑天是学广告的，广告嘛，就是广而告之，这是笑天的口头禅、开场白。其实，笑天在离开妻子时就已经广而告之了，笑天说，“老婆，我要广而告之，就不能呆在家里做坐家，我要告诉天下人我笑天的广告一定红。”

于是，在粤北的这座山城，笑天进了“一点红”广告公司，在公司里，笑天凭着自己不是吹出来的水平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成了首席广告设计师。

山城很美，有着淳朴的民风，有着分城环绕的河，也有着形形色色的灯红酒绿。

让笑天在“一点红”或者说在这个山城红起来的广告正是因为山城形形色色的灯红酒绿。

在笑天刚到“一点红”半年的时候，不知老总出于什么考虑，非要全体设计师为这座山城的扫黄做一席公益广告，公益广告是没有报酬的，所以大家都不是很积极，只有笑天看到了老总的玄机，也看到了自己的机遇。

扫黄，是个政府年年提年年黄的话题，要想有所突破或者出彩并不容易，笑天查遍了历年相同话题的广告，也推翻了自己一个又一个的设想。

头痛！

笑天在那个注定他红的夜晚第一次开始在已经空旷的街漫步。

“不要脸的东西，跑这地方来发情，家里的被子都干净些。”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街道显得很是刺耳，笑天顺着声音看，前面是一家美容美发的粉红灯笼在不知疲惫的旋转着，一个男人萎缩的低着头，男人的身后是一个时髦而雌性大发的女人，笑天笑起来，看来这是一只偷腥的猫，被主人抓住了，笑天佩服女人的幽默。

“家里的被子都干净些。”笑天看着粉红的灯笼、看着走在黑夜里的夫妻，笑天的脑海里回荡着女人的声音，刺耳，“家里的被子都干净些？家里的被子都干净些……”。

……

粉红的灯光、深红的被褥、妖艳的女人、萎缩的男人，男人起身，女人伸出手，手里是肮脏的金钱，被褥在萎缩的男人背后被妖艳的女人掀起，被褥下是黑色仰着头的蛇、是遍身疙瘩的蛤蟆、是扭曲着身子浑身滑腻的蛆虫。镜头转换，温暖的灯光、温馨的卧室、温柔的女人，卧室门开，男人进来，女人温柔的眼神里是情意缠绵，女人轻轻的叫：“老公。”男人轻轻的掀起被褥，镜头变幻成和煦的阳光、翠绿的草原，画外音，“家里的被子都是干净的……”。

电视屏幕上的公益广告一轮一轮的播放着，设计师的名字凸显：一点红笑天。

“一点红”红了，笑天，也红了。

客户们开始点笑天的名字为自己的企业设计广告。

“笑天，吃早餐吧。”

笑天不抬头，笑天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是有着“广告之花”美誉的蓝玫的，笑天知道蓝玫在喜欢自己。

“笑天，看下啊。”蓝玫在撒娇。

笑天抬头，抬头看见的是正在远方的妻子的温柔，笑天的心，有些乱了。

笑天默默的吃着蓝玫为自己精心做好的早餐，笑天，笑了。

时间像转换的镜头，一景接着一景，笑天喜欢享受河堤漫步的清闲。

“笑天，让我挽着你的手，好吗？”蓝玫走在笑天的身边，望着笑天的眼睛，笑天望着河面，河面起风了，微波荡漾，有些小船在驶向远方，远方是地平线吗？

“好吧，玫。”笑天看着蓝玫，笑天的眼神里是男人的温柔，“玫，你知道，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们，别太近，好吗？”

“不，我就要喜欢你，喜欢你家里的被子干净些，你是个好男人。”蓝玫紧紧的挽着笑天的手，把头偎依在笑天的怀抱里，“笑天，我不要你的承诺，我只要爱你，爱过你我就不后悔。”

笑天，淡淡的笑了，家里的被子干净些，呵呵。自从笑天的扫黄公益广告被省市评为一等奖后，公司老总为了感谢笑天的加盟让“一点红”真的红了起来，几次在娱乐场所宴请时要给笑天安排小姐，都被笑天微笑着以家里的被子干净些婉言拒绝了。

夜，走向了深处。

“玫，送你回家吧。”笑天看着刚才吃夜宵时喝了点酒而有些醉的蓝玫，蓝玫的脸上泛着潮红。

“不嘛，笑天，我……我想陪着你一直……一直走下去，让天不亮。”蓝玫仰起头，湿润的唇在笑天的唇边。

“玫，听话，好吗？你还是个女孩子，我不能伤害你。”唉，笑天悄悄的叹着气，妻子，睡了吗？

头，开始痛起来，酒精在深夜的风里活跃了起来。

蓝玫宿舍楼下的铁门紧锁着，蓝玫的包里找不到任何的钥匙。

一遍一遍的拨打蓝玫所有女友的电话，电话里是冷若冰霜的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笑天的门，开了。

“玫，你去冲凉吧，我把床整理好给你睡。”笑天按亮了浴室的灯。

浴室里的声音停了，笑天不敢看走进卧室的玫，笑天闻见了熟悉的沐浴液的香味，沐浴液的香味里还有一种、还有一种久违了的体香。

关门，笑天压抑着自己变得狂躁的心走出了卧室。

“笑天。”蓝玫的声音被压挤得碎碎的从门缝里出来，停留在客厅。

窗外是闪耀而又诱人的霓虹灯，笑天不笑，笑天侧转身子，不望窗外，望墙，墙并不白，墙上点点斑驳陆离的是蚊子们的杰作，投入的看，有些像千军万马在厮杀，有些像黄沙漫天飞舞，有些、有些像缠绵的男女在风情万种，唉，不看霓虹灯，怎么看墙，墙也是男人和女人啊？

笑天摇头，笑天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关灯！让一切都进入黑暗吧……

“啊！”卧室里转出蓝玫紧张的声音，笑天急忙从沙发上起来，推开卧室的门，开灯，灯刺眼的洁白，蓝玫卷缩着蹲在床头，床上有几只蟑螂慌张的消失了，蓝玫的脸潮红里透着苍白，被褥的凌乱里显现着蓝玫雪白的肌肤。

“笑天。”蓝玫盯着笑天的眼睛，眼神里是慌乱、恐惧和渴望。

“玫。”

“笑天。”

“玫。”

“笑天。”

卧室的灯熄了，啪的一声，开关的线断了，两个人的唇紧紧的粘在了一起。

夜，真的很深了，所有的人，都睡了。

“对不起……。”

笑天看着依然在酣睡的玫，笑天靠着床头，点燃了烟，烟，丝丝缕缕的、丝丝缕缕的飘向远方。

远方，是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