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
被身旁的的声音打断，小张向一边看去，发现是她的朋友小林。
“嗯。”这才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下个礼拜，雪苑会举行一个俱乐部，你来不？”
还没等小张回她，她又再次说道：“今天下午这个学期就结束了，你别说你没时间。”
“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去吧！”小张摇了摇头，拒绝了。
“你咋总是这样？每次叫你都不去。”小林皱着眉头，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看着她。
小张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一下视线，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林，我不喜欢裙子，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小张很无奈的说了一句，摸上了她的手。
小林掰开了她的手：“你怎么每次都是这样？再说了，有那个女孩不喜欢裙子的？你不想陪我们去就直说，以后我们不会再找你去了。”
说完这句直接走了，不看小张她的表情。
小张的手指抓了抓桌上的纸张，很快就被她弄破了，眼角的一滴泪落下了。
“我真的，真的不喜，不喜欢，裙子。”垂下了双眸，没人注意到她的神色。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宿舍，此时只有她一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一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她感觉有些窒息，感觉喘不过气来。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那些都是不美好的事情，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太痛苦了。
这个学期已经结束了，下午就可以回家了，她还是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下午回家吧！
其实，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不知道爸爸妈妈还记得不。
……
来到家的门口，按了下门铃，可是没有人应答。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爸爸妈妈会不会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从书包中拿出家里的钥匙，插入，很快打开了家门。
可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伸手，刚把灯打开，就听见砰的一声，很多的彩带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她的爸爸妈妈。
他们手里拿着蛋糕，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我们的小张宝贝生日快乐！”
两人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是那么温暖，温暖的让人伤心。
虽然一开始自己也猜测到了，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谢爸爸妈妈。”哽咽地说着，一滴泪哭了下来，仿佛在诉说今天的不愉悦。
“哭什么，今日你生日，快过来，准备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快来。”妈妈招了招手。
“嗯。”小张向他们走进。
……
“不经意间，我们的小张都成了大姑娘了。”妈妈摸了摸小张的头。
“是啊，小时候扎着麻花辫穿着粉裙子可皮了。”爸爸也笑了。
“爸妈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快乐成长，这就是我们的追求，知道么？”
“嗯。”左手抓着自己的裤子不断的用劲，直到感觉到大腿传来的痛感，才松开。
一晚上，他们聊了很多，聊了很多有趣的事，不经意间也聊到了小张曾经喜欢的裙子。
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爸爸妈妈再次进来了。
“这是爸爸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爸爸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礼盒，递给小张。
通过刚才的话，小张隐隐约约能猜到这里面的东西，她愣住了，神情有些恍惚。
“小张？”爸爸的声音使她回神。
身体有些颤抖，忍不住的发怵，她不想打开。
“我……”
“打开看看，这是妈妈精心给你挑的。”
看着他们眼中的喜悦，小张感觉有些换不过气来，手开始发抖。
皱着眉头，慢慢的打开了手中的礼盒，打开的过程中，一直忍不住发抖，胸口有些堵。
当看到漂亮的裙子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将礼盒扔向一边。
“啊，啊，起来，起来，我不要，不要，呜呜呜。”砰的一下坐到了地上，蜷缩在地上，用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退到了墙角才停下。
爸爸妈妈看到小张的反应，震惊了。
“小张，你怎么了？”爸爸伸手想触碰她。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手，脑中不断浮现出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一下子打开了他的手。
“滚，滚。”
妈妈看到小张的反应，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眼眶红了，希望不是她想到的那样。
转过身来，轻微摇了摇头，让他先出去。
爸爸此刻也明白了为什么，从地上捡起那个裙子，离开了。
“不要，不要，呜呜呜。”小张哭的撕心裂肺，声音都开始哑了。
妈妈慢慢的走了过来，抱住了小张。
小张感应到有人靠近，反应更加强烈。
“是妈妈，是妈妈，小张，你看看，是妈妈。”妈妈轻微的拍了拍她的背，给她点安全感。
渐渐的，小张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妈妈，妈妈，小张不是个好女孩了，不是了，不，是了。”
小张什么也没有说，一直在哭，眼泪淋湿了她的眼帘，也使她的曾经不好的记忆从她的心底裂开。
……
“小张，这是妈妈给你买的新裙子，你喜欢么？”
“喜欢。”响亮亮的一声，六岁的小张眼睛里冒着星星。
看着一柜子的裙子，她开心的笑了。
“吧唧。”亲了妈妈的脸一口。
“最喜欢妈妈了。”妈妈开心的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
“就你的小嘴甜。”
“嘻嘻。”
“妈妈给你梳麻花辫好不好，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好~”
“哎呦，我女儿真好看！”爸爸突然回来了，来了这么一句。
逗得小张笑个不停。
“等会咱们去一个饭店，爸爸的朋友邀请咋们去吃饭。”爸爸这个时候出声。
……
“妈妈，我想去厕所。”小张拉了拉妈妈的衣角。
妈妈低下头，说道：“妈妈陪你去吧！”
“妈妈，我知道路呢！妈妈陪爸爸吧，不要让他喝多了。”嘟着嘴，小手指指了指爸爸。
“你呀，真贴心，快去快回啊！”
“嗯。”
过了很久，也没有见小张回来，两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妈妈进去找了找，发现并不在。
两人慌了，连忙向家里跑去。
发现小张在自己的房间，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小张，你怎么回来了？”
小张迷茫地抬起头，看了眼妈妈。
“妈妈，小张不喜欢裙子了，再也不喜欢了，呜呜呜。”
即使问了很久，妈妈也没有问出来什么，只好作罢。
后来，爸爸的那个朋友来过几次，每次他来的时候，小张都不会出来，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
爸爸妈妈也不懂一向听话的小张，为什么面对他时，总是那么的反常。
可两人也没有怎么注意，只是以为小孩子叛逆，不懂事。
……
刚走出校门口，就碰到了他。
小张连忙转头就跑，可她怎么可能跑过一个大人的速度。
很快，就再次被他抓到了。
小张针扎着想弄开他的束缚。
门口的老师注意到了这里，看向了他。
“这位家长，请问你是她的家长么？”
“哦，不是，我是她爸的朋友，她和她爸闹了矛盾，她爸让我来接一下。”男子礼貌的说了一句。
小张刚想反驳，就听到耳边传来的。
“你要是反抗，我就告诉所有人，你不干净了。”
小张停下了动作，眼神中失去了以往的光芒，没了生色。
从那以后，男子没有再次出现，可在她的心里，却长出了一根刺。
她再也没有穿过裙子，也没有梳过麻花辫了，她也变得不是很爱笑了。
……
当我学了生理课，我才彻底懂了，那是什么，我感觉自己变得很肮脏，不再是那个干净的小女孩了。
我害怕被任何人知道，包括我的爸爸妈妈，我害怕，我不敢。
可我真的感觉好沉重，真的好难受。
可他们还是知道了我这个秘密，他们很担心，可我真的好怕。
这一夜，小张失眠了，她想了好多。
小张来到爸爸妈妈的房间，手放在门上，想敲门却有点害怕，停留了半天，最后还是敲响了门。
进来的时候，看着爸爸妈妈眼下的黑眼圈，小张心里有些难受，还是诉说了一切。
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一个提线木偶，很平淡的讲了这一切。
两人听到小张的遭遇，忍不住的哭了。
看到自己曾经被他们当做珠宝的女孩，却经历了这些，而他们嘴上说爱她的父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还以为是她不懂事。
妈妈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小张，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
可，真的很难。
爸爸看到这样的小张，也忍不住哭了。
爸爸下午出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可晚上就听到邻居说那个男人住了院。
在打他，质问他的时候，他只是在求饶，说他不记得了。
呵呵。
他认为不重要的事情，却毁了一个女孩子，成了她一辈子的阴影。
后来，爸爸妈妈避开了这个话题，总是给她无尽的温暖，希望她能打开自己的心扉。
渐渐的，小张脸上的笑容再次多了起来。
那个曾经爱笑的女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