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都不知该说什么,又尴尬又兴奋,看着前面那女孩,心脏跳的很快。
“你怎么不吃了?”梅梅拍了我的肩膀,吓得我一抖。
“没事没事,吃饭。”我回道。
怎么可能没事?!那御姐正好坐在我对面,这难道是上天给我安排的机会吗?这难道是天意?
梅梅听出我话语中的敷衍,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没事?你从刚刚那个女生坐下来,你就一直看着她,还说你没事?”
我抱着试试的心态说出句,“你是不是跟她很熟?”
“不太熟,怎么了?”
“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强人所难。
“可以啊。”梅梅答应的很爽快。
我完全没想到她会答应这么快,只是如果梅梅去说了,那我该怎么开口?别人好不好觉得我有毛病?
“我去问问她还认识我嘛,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了。”梅梅起身,坐到她身旁。
我尽量不去听她们的对话,太尴尬了,忽然脑子转过来,想到:“我怎么这么傻?干嘛要梅梅向她介绍我,虽然觉得她挺好看的,但和路遥姐姐不是同一个人啊。”
“你好…”小姐姐主动坐到我身旁打招呼。
“你…好,你好…”我回答的吞吞吐吐,可能是太紧张了。
也不知聊了什么,现在那小姐姐和我回了教室,还坐在我身旁。梅梅却因为要回去写作业留我一个人和她独处,好吧,也不算是,班级大半的男生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电影已无人观看。
以为就要这样一直尴尬下去,终于她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有些不敢相信,笑着回答:“我姓楚名治雄,你也可以叫我淼淼。”
“为什么要叫治雄?”果然,她关注点和其他人一样。
或许是我回答腻了,自己悲惨的故事多说几遍,似乎有种卖惨的感觉,所以选择笑笑不回答。
“那以后叫你淼淼吧,一个女孩子还叫这个好听。对了,我叫…”
没等她说完,我抢先一步,“你叫周落落对吧?”
“啊,你怎么知道?”
“梅梅告诉我的。”我心中压抑不住的喜悦化作脸上一抹笑容。
“叮咚,上课时间快点了……”预备铃声响起,周落落便离开怎么,我正好要自己去上厕所,就没送她回教室。
走进厕所,一个看似已经有六七十的扫地大妈正低头干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什么见你们都快烦死了,你们都快消失吧…
我装作没听见打算离开,这时她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与我对视,这一瞬间,我仿佛能感受到她来自心底深处的怨恨。我避开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匆匆离开,去找另外一边的厕所解决完后,快速跑回教室。我不知她是开玩笑说说的,还是真的有这想法。一想到这,我都能回忆起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来多半是真的了…
“喂。”
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本沉浸在回忆的我,不由吓得一抖。
我拍拍胸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过头好气的问道:“怎么了?”
“哈哈哈,水鸟被吓到了?胆子真小。”他那张本来就肥胖的脸,笑起来眼睛眯成缝藏在肉里看都看不见。
我皱起眉头,反驳道:“你管我胆不胆小,就你胆大,有事直说。”
“谢谢夸奖,”他臭不要脸的以为我在夸他,笑呵呵的说着,“刚刚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刚认识,怎么了?”
“推个联系方式被。”他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得我都快吐了。
我摇摇头,转身留下一句,“不知道。”
“真是小气。”他回道,还狠狠拉了把我的头发,像是报复我没给他联系方式。
我咬紧牙关转头瞪他,是想说什么的,还是忍下去了。
我要冷静,不能因为这种人生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漫长的两节夜自习对我并不友好,除了借个橡皮被罚扫,还吃了半个班级男生的白眼,不用想都知道,是关于那个小姐姐的联系方式,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给。
撑过夜自习,等了半天却不见梅梅人影,回到寝室才知道她还在办公室。刷牙洗脸泡脚后,一下躺在床上,全身已没力气,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沈大哥忽然坐在我床前,“夜自习的时候,班级男同学好像都盯着你看。”
我几乎都没说话的力气,还是回答,“我知道,后桌问我要那个小姐姐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他们就这样了。”
正巧,梅梅推门进来,将书包习惯性扔在我床上,脱下鞋子,爬到上铺。
“梅梅今天不刷牙洗脸吗?”沈大哥起身看她。
“不了,今天太累了…”
我调整好睡姿,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刚闭眼,梅梅来了句,“你和她聊的怎么样?”
“哎,还行吧。”
的确还行,至始至终她就问了我名字。
“那就好,不过你怎么想认识她的?”
我都不知如何回答,就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认识她。
谁知沈大哥来了句,“看那小姐姐好看呗。”逗得全寝哈哈大笑。
“对了,梅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怎么了?”
“今天上厕所的时候,不有个打扫卫生的大妈嘛…”
“嗯…”她慵懒的回答,好像一下子就要睡着了。
“我当进去了,正好听到她说话,你才听到什么了?”
“什么…”梅梅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了。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这么说的,说什么希望大家都消失,看到你们都烦死了之类的这种话,而且她那个眼神感觉要把我吃掉了,”我猛地坐起,“你说我会不会被坏人盯上了,然后她要灭口?”
我脑子一片空白,又隐隐约约闪过那一幕,不经害怕半夜漫长的休息时间。
梅梅没有回答,应该是睡着了。
当晚睡的和之前差不多一样,不是很好,自从那件事之后,不是扫地阿姨那件事,是关于前闺蜜的事情,我每晚想了好多,但总是不明白,也不由害怕。
第二天感觉眼皮沉重,全身酸痛,刚准备起床,见着外面一丝灯光看了手表,又瞟见外面黑着的天,闭上眼继续睡。直至耳旁响起熟悉的铃声,再次睁开酸疼的双眼,一边眯着眼睡觉,一边穿衣叠被,微微露出一丝迷糊的视线用来穿鞋,然后闭着眼凭感觉走到铁架旁,拿起牙膏牙杯往卫生间走,将牙杯灌满水,一口含在嘴里,霎那间,好像全身的细胞一下子被激发运动起来,我猛的睁开眼睛,咕噜几下吐掉。牙膏触碰到牙齿的那刻,浓郁的薄荷味充斥整个口腔,右手上下移动,发出扰人的“唰唰”声,直至满嘴充满泡沫,走出卫生间打算叫醒这群小懒猪。
我震惊了,眼前除了自己床铺有被子和拖鞋摆着,其他床位空空如也,更别说人了。我揉揉眼再去看,依旧是那样,干脆一把狠狠掐住脸蛋,不由脱口而出,“我去,没人了?
一个不留神,一口将泡沫吞进肚子里,赶忙跑到卫生间催吐。
好吧,没用,应该没事…
我忍不住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的后背,开始害怕突然蹦出什么妖魔鬼怪来,幸好,没有什么奇怪的生物背后偷袭我们。
“那现在的个什么情况?我不会还在做梦吧!可这梦这么真的吗?”我轻抚刚刚被自己掐红的脸蛋,还有微微的刺痛。
“好疼,那我现在没在做梦?那难道是我梦游到了其他寝室?”我不敢大声说话,害怕万一被其他人或者什么怪物听到,引起注意。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深吸一口气,走出卫生间,背上书包。
“起床了吗?”某人猛地推开门,然后站在原地。
我一看,是梅梅。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能察觉到她的笑容收敛起来,不耐烦的说了句,“还没整理好吗?”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倒她怀里,“梅梅,你们都去哪了?我又在哪?”
“梅梅?”她抓住我两边的胳膊晃荡着,“你没睡醒?”
看着她,不知为何,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来——她身体里另外一个宿主——陈芝。
“你你你…”我说不出想表达的意思,只知道她应该出现在我的梦里,而不是现实。
“别我我我了,赶紧整理好准备去吃饭。”
此话一出,又让我感觉像梅梅,没了之前那种高冷,不由怀疑她是谁,“你是梅梅吗?”
或许这话一出口就激怒她,原本怀着笑意的脸沉了下去,我终于知道了,她的确是陈芝,而且很可能现在还在做梦。
想到这,脑子一片空白,“啪”的一声躺回床上,嘴里不断告诫自己,“现在是在做梦,梦醒了就正常了,不要想不要想……”
“你在干嘛?”
“让自己睡着,等梦醒。”我回了句。
“梦?你在开玩笑?也对,你毕竟是新来的,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她叹了口气。
我不去听她讲的,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你没在做梦,今天是一个星期里特殊的一天,这是和另外一个世界相连接且保护罩失效的一天,渡魂师们称其为渡劫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星期八。”
我忽的坐起身,陈芝一本正经说话时特别像梅梅,但我并没有闲情听她在这犯中二病,“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关我什么事啊?”
“你应该是被引渡者带过来的,但我可以看到有关你的新生信息……”陈芝说了一大堆,我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引魂者?什么鬼啊,干嘛带我来这啊?我想回家,我想要找妈妈…
“你有在听我讲话吗?”她一脸严肃,不得不说我只听了前半句,但是就算后面什么都没听到也要点头装作自己听进去了。
“记住了,全球几亿人,只有不带两三百人被神赐。”她像是提前背好了剧本那般入戏,说得就跟真的一样,既神秘又夸张。
“你的意思是,我是被神选中的?”我也假装入戏,反正是梦为什么不让梦做完。
“嗯哼,你好像不信。”陈芝笑了,只是这笑太假,微微带着蔑视和孤傲。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信,我特别信的好吧。”
这时她转过身背对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来这里的只有两种,一种是被神赐的渡魂师,还有一种是自甘堕落被神弃的怪物…”
“所以呢?”
突然,她转过身来,走到我跟前,猛地把我压在床上,警告着,“要是被我知道你是怪物,别怪物下手没轻重。”
我瞪大眼,硬咽下口水。
这…这人,想谋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