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人术。
这是玄门一种十分小众的邪术,之所以说它是邪术,因为它的做法非常残忍。
先是将活人的魂魄从体内抽出,再将其骨肉分离,以魂魄为引,用人的身体骨骼做框架,然后用纸为他们做出一副身体来替代,令其“复活”。
说是复活,但这些人压根没有了灵魂,而且,他们因为死的凄惨,内心都会充满怨恨,一旦触怒它们,或者一旦制作它们的人发号施令,它们就会立刻变成一群恶鬼。
幕后黑手之所以用这种邪术,就是因为这种邪术虽然阴毒,效果也神奇,但需要的灵力并不多,不像扎纸术,是完完全全控制纸人以假乱真。
我又观察了一下这个售楼部,确定了这里的确是纸糊的,但和这些傀儡应该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创造这里的,应该是两个人。
会是谁呢?
见我不搭理她,售楼小姐有些狐疑道:“陈先生,您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里的房子究竟适合不适合我。”
售楼小姐立刻热情得给我推荐了起来。
而秦雨落也被转移了重点,没有再碰那杯血水。
我一副认真的样子,拉着秦雨落讨论了一下这些房子的户型,原本只是为了不让售楼小姐起疑心,可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又发现了新东西。
那就是我们看的这些房子,长与宽的比例,全部都是棺材的长宽比例。
我假装嫌弃地问道:“你们这里的房子,户型怎么是这样的?”
售楼小姐笑道:“户型有什么问题吗?现在金陵所有开发商的房子,都做成这样的呢,这样细细长长的,空间足够用了,而且设计起来也好看。”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扯淡,我对秦雨落道:“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户型。”
秦雨落好奇道:“三哥,这户型有什么问题吗?我刚才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太好看,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我冲她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且不说这房屋狭窄,不见阳,久而久之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和精神状态,单从风水上来讲,它乃风水界里有名的穿心煞。”
“何为穿心煞?”秦雨落一脸不解。
我道:“穿心煞,属风水上七大凶煞之一的形煞。你看,它的阳台对着大门,穿心而过,这就是所谓的穿心煞。”
“不光如此,你看这些别墅的外面,每一个外面都有一盏路灯、路灯的灯光直照着窗户,这就是所谓的灯煞。”
“这还是单单从小区四周看,便有两大凶煞,而若我们往更远的地方看,就会发现这小区正对面有一座山。”
“这山,却是金陵出了名的秃山。既是秃山,寸草不生,难孕万物,乃实打实的穷山。”
“穷山恶水为何出刁民?那是因为形煞对人产生的影响很大。”
“住在这种地方,说难听点,一辈子贫穷坎坷都是好的,最差的,家宅不宁,厄运连连!代代无抬头之日!”
只是,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对方难道不知道我是风水师,想算计我,居然连这么大的漏洞都没发现吗?
可对方既然敢针对我,怎么会一点都没了解过我呢?
正想着,我就看到秦雨落一脸怒意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开发这么垃圾的房子?要不是三哥懂,我岂不是要被你们给骗了?”
那女销售诡异地笑了笑,道:“是啊,我们为什么要开发这么垃圾的房子呢?”
话落,她的笑却突然不见了,与此同时,售楼处的所有人都挺直了身体,目露凶光看着我们。
她们异口同声道:“当然是为了困住你们了。”
说完,那个女销售就率先朝秦雨落抓去。
看来,这是打算拿秦雨落威胁我了!
秦雨落花容失色,我却丝毫不担心,因为她有“金光”护体。
果不其然,那女销售的手一碰到她,她的身上就出现了一道光,接着,那女销售就哀嚎着倒飞了出去。
接着,她的身上冒起了火,这一幕令其他人害怕极了,瞬间都离得她远远的,生怕也被烧着。
秦雨落被这一幕惊到了,整个人吓得朝后倒去,我眼疾手快来到她身后,稳稳将她扶住。
她钻进我的怀里,我轻声安抚道:“别怕,我在呢。”
“三哥,怎么会这样?”秦雨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说她,就是我都很意外。
我意外的是,秦雨落身上那道光,如今力量竟强大到可以将脏东西给烧了。
一直在休养的刘平瑟瑟发抖道:“先生,我觉得我还是找别的地儿修行比较好,不然我怕哪天一不小心,我就被你媳妇搞死了。”
我给他传音道:“只要你没存坏心,她伤不到你,而且,她身上的光,应该也会消耗她的能量,刚才那一下消耗太大,再有恶鬼靠近,她就危险了。”就在我说着这些的时候,那些人像是受到召唤一般,开始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让秦雨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躲在我身后蹲着。
秦雨落虽然担心我,但还是选择相信我,乖乖来到我身后蹲好。
然而,那些销售却不再靠近我们,而是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如中邪一般。
不仅如此,售楼处的所有窗户全都无风自关,一股股白色的雾气凭空出现,好似要挡住我的去路。
我默念符箓,将自己眼前的迷雾扫清,就见那些人此刻已经站成了一个队形,开始默念着什么。
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道线,那些线密密麻麻得,最终编织成了一张网,将我们牢牢网住。
而看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背后之人的目的:他不是要灭杀我,而是要将我和秦雨落永远困在这房子里,并用这些人的怨气,来毁掉我们!
他这分明是想将我和秦雨落,全都变成他的傀儡!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我以气化剑,朝房子那张网劈去。
然而,我拼尽全力的一剑,最终竟然连网上的一个口子都没有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