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归路

允安听到金易远如此低俗粗瘪的言语,她真想伸手撕碎他,将他撕得碎碎的,甚至连灵魂都撕了。可是,她被绑在了木桩上,别说伸手撕人了,连动都动不了。她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他们的残忍粗暴,甚至开始恨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为什么她会遇到这样的人,命运真是不公平,所遇之人为什么都如此丑陋。她想怒吼,像狼遇到猛兽袭击时的那种怒吼,她想让自己牙间长出利齿,双手变成利爪,她想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她不想在这样憋屈,她眼里的光渐渐隐没掉,瞳孔放大,那里面有股力量,一种渐渐积攒起来的力量。

金易远看着这样的允安,以为时辰差不多了,于是,回头看向楚润昆,见他已经将戴小桃抱上了马,而戴小桃腻腻乎乎的仰进他的怀里,这样不隐外人的举止,让他的眉头紧拧了拧,他立即吼道:“楚润昆,你在干嘛?”

猪一样的队友楚大少这才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望向金易远,只见他指了指庆允安,又转身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他顺着这个顺序看了一遍,然后,快速的看向金离远,只见他已经血肉模糊,气息微软,好像生死存亡只在一吸之间,他想说再等等,因为金离远还没有断气,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只见天边闪过一道蓝色的闪电,接下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允安,我已等你多时了。”这一个声音过后,亮光再次闪过,随即一个女人的身影幻化出来,楚润昆禁不住指着天空对金易远喊道:“三少,就是她,就是她。”

金易远见楚润昆惊慌失措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信神信魔信鬼魂,在金易远看来都是肉眼凡胎的无能之举,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即使有神有魔有鬼魂又怎样,有可能是他们对他俯首称臣。

“允安,你让我等的好苦啊。”星月娘娘说着一晃身子,下一秒就到了允安面前,“你不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少年了,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说完她放肆的大学起来,她的笑声很瘆人,里面夹杂着一种猛兽的味道,让听到的人不寒而栗。

戴小桃瑟缩着靠得楚润昆更紧了,楚润昆将她的头埋进自己的怀里,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别怕,有我呢!别怕,有我呢!”戴小桃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又娇滴滴的将手伸到他的腰际,如同一只缠人的猫。

这样不争气的场面金易远真的没眼看,于是,目不斜视的盯着星月娘娘,而星月娘娘在感受到他的目光后,转身笑着向他走了走,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真不知道允安有什么好,让你们两兄弟争扯成这个样子,不过,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啊!”

说着她扬起了右手,慵慵懒懒的晃了两下,只听四周忽然想起了银铃的声音,有节奏的,勤快的敲打着每一个人,人们听到这样的声音纷纷抬手捂住耳朵,这样的声音并不刺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一听到就觉得脑袋都快炸裂掉了,而星月娘娘看着这一个个被银铃声而弄的心神不宁的凡人们,满眼嫌弃的撇了撇嘴,但让人感到很意外的是金离远,允安,金易远和楚润昆没有丝毫的感觉,他们就像在听风听雨听落叶一般,甚至有一种欣赏之色显露出来。这让星月娘娘很诧异,她于是又抬起来了右手慵慵懒懒的晃了晃,声音加大了,速度变快了,人们打着颤跪在地上,戴小桃更是脸色惨白的躲进楚润昆的怀中,楚润昆心疼的拥着她,见她皱着眉头低喃着,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楚润昆说你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看来只会震震铃铛啊。”

金易远的话音刚落,星月娘娘的手就抬了起来,一巴掌重重的扇过去,打得金易远跪下了祭台,“他跟我说你是深爱着允安,但是连根汗毛都没碰到的男人,我当时就断定你是个败类,没想到今日相见还真是不出我所料,那就睁大眼睛看一看我怎么毁天灭地吧!”说着她冲金易远和金离远同时伸出了手,只见两道蓝色的光奔向了两人,刹那间蓝光将两人团团围住,她又用力将手向上拖了拖,两个人就悬到了半空中,“我一直在想上一次的失败我究竟错在了哪里,后来才得知辅山大帝的元神一直都没有沉睡,他一直是醒着的,只是在允安的体内拼命的吸着外界给他送来的阳气,而这些阳气就来自爱她的人,等到他的阳气吸够了,他就会从她的身体内挣脱出来,而究竟是会幻化成神,还是幻化为魔,就在今夜,就掌握在我的手心里了。”说完她又笑了,得意满满的笑着,允安看着这一切,仿佛星月娘娘口中讲的是一个遥远的故事,而有幸的是自己在这个故事里担任着一个角色,自己哪有那样的能力,自己的体内哪会住着一位那样神仙,于是,她轻蔑的笑了笑,哪知这样的一个微笑却在她的身后升腾起一团红光,殷红殷红的。星月娘娘看到这样的光,满意的说道:“好,时辰已到。”说完双手合十,只见空中被蓝光包围的两人疼出了闷哼的声音,他们的身后月亮的光亮亮的,惨白惨白的,但却无比残忍的缠绕在蓝光的光圈外,接下来有碎裂的声音,只见金易远的身形已经开始消融,渐渐的有白烟升起,升腾到蓝光的外面,升腾到月光的里面,与惨白惨白的月光交融,月光在拼命的吸着,而光圈中的金易远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随着他的消失,允安的胸口鼓胀起来,那种痛感一瞬间袭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口不自觉的张大了,呼出的气火烫火烫的,她的瞳孔又一次放大,使得她的眼睛不是觉得微眯起来,她的后背顶着木桩子,木窗子也变得滚烫滚烫的,她踩的地面也好像感知了她体内的温度也变得滚烫起来,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烧着了,她感觉她身上的衣衫都传来了干糊的味道,但是即使她的瞳孔再放大,她的目光只是直直的望着金离远,她想哀嚎,可是她叫不出来,她想哭泣,可是因为瞳孔的增大仿佛扰乱了她的泪腺,她只能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折磨着,但是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