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时间对于漫漫的人生之路来说真的只是一瞬间,但是对于允安和金离远来说好似过了许多年,他们都呆坐着看着太阳东升又西落,看着月亮寡淡的来了又漠然的走了。佣人们进进出出,出出进进,饭菜热气腾腾的端来,冰冰凉凉的端走,仿佛在他们面前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留了余香就完成任务了。
金易远对于这些倒是不怎么在意,两天饿不死人,这样的绝食只能说是徒劳。而允安饿一饿也是可以的,也许十五那日见了他后就如狼似虎了呢!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中扎了根后,他对此更加的不在意了,甚至心花怒放的期待着那血红浪漫的场面。
可是,戴小桃一直留意着这件事情,只是在楚润昆的眼皮子底下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她倒不是怕楚润昆会将她怎样,只是怕自己的一个出格举动会迁怒于他,让他对金离远拳脚相加。那日与楚润昆缠绵之后,她总感觉他无时无刻不看着自己,说严重点儿眼睛都快长到了自己身上,以前的他虽然也黏人,可是,没有这般腻腻乎乎,更不会二十四小时都要厮混在一起。
“夜夜狂欢,楚兄要注意身体啊!”
阴历十四的那个晚上,酒过三旬的金易远举着酒杯嬉皮笑脸的对楚润昆说道。
“呵呵,三少这是在明里暗里的取笑我,不过没关系,明日过后您说不定也是这个样子。”楚润昆的话音刚落,两人轰然大笑。
“你对明日的事情这么有把握?”金易远收起了笑,怔怔的问楚润昆。
“三少还是不相信……”
“没有,只是……”
“只是怕不如预期。”
“哈哈,预期,这个词听起来很好听……”
“如果实现那更好。”
“是……”
“万事在行动之前都要十分笃定才行。”
“为什么?”
“自己都怀疑自己,谁又能相信你。哈哈,当然我不是怪三少不信任我。”
“怪也没关系……”
“因为此刻你都不相信你自己。”
“对”,金易远说完咧嘴笑了两下。
“庆允安是金离远的妻子?”楚润昆的这句话刚一出口,金易远就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向他,而他却对着金易远轻描淡写的耸了耸肩,然后,轻描淡写的开了口,“三少一直以为只有你和你弟弟记得她对不对?”
“嗯”
“其实还有我。”
“你?”
“三少不要误会,庆允安是很好,可是,不符合我的口味。”
“我没有这个意思。”金易远说完抿了口酒,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以前我以为只有爱她的人才不会将她忘记,没想到……”
“没想到不爱她的人也存有她的记忆。”
“是”
“刚开始我也很吃惊,可是,后来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情?”楚润昆的话语对金易远越来越有魔力,以至于倒的酒都溢出来了也浑然不知,要不是楚润昆伸手扶住那只酒瓶,恐怕一瓶好酒就都洒了地了。金易远见状低头看了看滴到西裤上的酒晕开的渍,以前的他会很在意这些,可是今天他可没有心情管着装干净不干净,只是简单的用手拍掸了两下,然后,就急着示意楚润昆说下去。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刚到紫烟城说起,我的母亲不喜欢戴小桃,几次三番的刁难她,我与她顶撞城中人会说我不贤不孝,不与她理论又觉得对小桃不公,所以,一气之下搬到了这里,刚来时不习惯这里的风土人情,甚至觉得他们说话嗓门过大,会毁了我的耳朵,震坏小桃的脑仁子,可是,又不想回去……”楚润昆说到这里停下来看金易远,明显的感觉出来他的无奈与迫切,于是,尴尬的笑了笑后继续说道:“不和三少说我的境遇了,赶紧转入正题吧!否则,三少用眼睛都能杀了我了。”
“哈哈,我没这个意思。”
“开个玩笑,后来,日子久了,慢慢适应了,也爱出去应酬了,那一日,刚刚谈了笔生意往回走,看见街边有卖京糕的,于是,下了车去买,付钱接东西的时候,身后正好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给我也来一斤。就这一声仿佛给我拉回了几个月之前,拉回我们曾经的生活里,说实话,我有些激动,急急的回了身,正瞧见庆允安笑盈盈的站在我的旁边,看着京糕,摆弄着手里的银元,她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看了看我,我以为她会与我打个招呼,起码也是熟人,一个招呼并不过分,可是,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定格了三秒后瞬间就别开了,付了钱,拿了东西飘飘然然的走了,我当时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挺不愉快的,回去和小桃说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没好气的说谁叫庆允安啊,我当时以为她是装的,是不想让我起疑心,或是想与过去的人与事彻底划清界限,可她的表现未免太做作了吧!说是出于好奇,倒不如说是测试戴小桃,我命人四下打听,知道了庆允安的住址,便带着她过去了,哪知道她见了庆允安之后,真的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并且,庆允安对于她也是一副素未谋面的态度,三少,你知道吗!当时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搞不清楚为什么她们都是这副表情,如若演戏也忒默契了吧!”
“后来呢?”楚润昆的叙述显然慢了半拍,因为,金易远已经开口问了,楚润昆也有些激动起来,抿了一口酒后急急的开口,“后来更加的不可思议了,我与小桃尴尬的与庆允安道别后,尴尬的回了家,回来小桃对我是一顿数落,说我如果想纳人入府就明说,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我也是好一顿发誓保证才糊弄过去,心情局疲的去到书房里合账,刚坐下没一会儿的光景,忽地一个光圈现了出来,接下来一个美艳娇柔的女子走了出来,三少,不要怀疑,是真的,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子,她起初对我微微的笑着,见我越来越吃惊,便将那光圈隐灭了,然后,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低低的开了口,楚少,一向可好,对于她能唤出我的姓氏我倒是并不好奇,因为,对于一个仙女来说世间之事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我这一个姓氏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唤得对是自然的……”
“往下讲吧!”金易远不屑的看着楚润昆,有些烦躁的捏着手中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