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在病床上这么一高兴地一跳一抱,不小心就把已缝合的伤口也嘣开了,鲜血慢慢渗透了沙币,她自己也痛得直叫唤,连声哎哟哎哟地哼个不停。
“刘丽丽,配合一下过床,推你到换药室清洗一下伤口,已经渗血了。”护士小姐给她推来了推床,嘱咐她从自己床上往推床上爬。
“别过床了,我没那么娇弱,还是我自己走过去吧。”丽丽一边说就一边准备下床,虽然伤口处钻心地疼,但她咬着牙忍着,她自己知道,是用力过猛把伤口撕扯开的。
“你能不能够遵医嘱啊,要你配合好不要剧烈运动你又不听话,现在二次受伤还不遵医嘱,你想干嘛啊?想留后遗症做纪念吗?”护士小姐不同意她下床,要求她遵医嘱,无奈,丽丽只好朝推床慢慢移过去。
“刘丽丽,你还瞒着吧,再瞒着不出声的话,不仅伤口愈合不了,连肺部也会感染,你看看,这伤口嘣裂开了渗液就直接流进去了,内层缝合处开始有红肿了,是不是很痛啊?”主管医生一边给她清伤口一边问诊她,面对事实,她也只好一边忍着痛一边点头。
“人不是铁打的,就算是上了战场你也只是一个弱女子,要相信科学,在医院就是病人,要听医护人员的话,我们是最呵护你生命的人。”医生一边给她上局麻一边和她聊天。
“嗯嗯……”丽丽分明感觉到有针刺的钻心疼,但顶着一口气忍着痛应和着。
“痛吗?这里痛不痛?”医生一边问她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不痛,没有感觉。”她有看到医生在用针头在刺她,但她没有了之前那种痛,她知道这是麻醉药起作用了。
“那我开始清创了啊,你要是痛就出声啊,不要忍啊。”医生一边说一边给她的伤口处消毒,要帮她重新处理伤口。
或许是麻醉药起的作用,或许是别的原因,丽丽竟在换药台上睡着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近黄昏,自己也躺在病床上,她用手摸了摸伤口处,粘着宽宽的沙布,干干净净的。
“别再淘气了,伤口嘣裂不是闹着玩的,离肺尖很近的,拉下什么后遗症可是一辈子都受影响的啊。”丽丽睁开眼正看到护士长来巡房,专门走到她床前嘱咐她。
“嗯。”丽丽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护士长按住了。
“这二天少动,尽量不要下床,有事可以按铃叫护士,等拆了线后再说。”护士长再次要求她配合,不要随意活动。
看着护士长慈爱的眼神,丽丽非常感动,眼睛一热就流出来了。
“呵呵,大姑娘一个还哭鼻子啊?怎么啦?是想家了还是想男朋友啦,我要不要帮你通知他们来看你啊?”护士长像妈妈一样赶快拿纸巾帮她擦去热泪,并热情地和她道起了家常。
“我的家在外省,父母不知道我上了前线,更不知道我负伤住院了,怕他们担心不敢告诉他们,我没有男朋友,所以没人可通知的。”
“真是这样吗?那这个从前线部队转过来的信件是什么啊?”护士长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封信,在丽丽眼前晃悠,丽丽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是建军的笔迹,就想拿过来,可护士长却故意扬起手不给。
“不交代清楚是谁不给,呵呵,刚才还死不承认有男朋友呢,怎么现在却急着要看信了?”护士长一边说一边故意做鬼脸,逗逗她玩。
“是我二哥建军,他是个大坏蛋,现在北大上学,每次来信都是教育我的,管我可严了。”
“真的?”
“千真万确,比爸妈还烦!我事无巨细都得听他的。”
“那敢情好啊,哥哥带妹妹就是这样既疼又爱的,你这分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护士长把信递给了她,笑着离开了,留下了一个温馨的背影,让丽丽感到十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