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个大骗子,你就装

回到军营之后,卿羽点起烛灯,仔细阅读《典雅工谱》。百里莫这本《典雅工谱》,共有四章。第一章,主要讲述琴发声的原理。尤其强调琴音不是琴弦发出来的,是琴弦与琴面共振发出来的。第二章讲述的是制琴材料,里面保罗万象,既有普通制琴材料,又有一些罕见的材料,还附上了不同材料制作的琴的音色有什么不同。第三章讲述的是制琴的工序,里面除了制琴的基础工序之外,还着重强调了一下细节,比如琴面的纹理应该是顺着材质的纹理还是应该逆着材质的纹理,等等诸如此类。第四章,讲述了上古五大仙琴和它们的制作方法。其中上古五大仙琴,从第五到第一分别是长相思,思别离,离人落花,花下思归,归来鸳鸯成双对。

卿羽将《典雅工谱》阅读完之后,将它收藏了起来,心中暗自决定,上古排名第一的仙琴,一定要做出一把送给栎绫儿。

定远军又在商议与弥荣军队的作战了,卿羽提出来,这次主动出击,寻找盘踞在殇阳与呼延草原边境上的弥荣军队,他现在对军队作战已经很熟悉了,沐国军队不能一味的防守,这样会很被动,应该主动出击,消灭侵扰边境的弥荣军队。

廖仲非常赞同卿羽的提议,但是主动出击,需要向朝廷请示,廖仲表示即刻将卿羽的提议写成文书,交给陛下预览。

卿羽主动出击的提议沐荷收到之后,颇为心动,他的父亲就善于主动出击,但是因为沐国的实际情况不似弥荣,军队不能深入呼延草原,如果主动出击能够大胜,沐国的军事制度改革就有了参考,这是他最关心的,他也想找到解决边境不断被侵扰的办法,便下旨同意了卿羽的提议。

廖仲接到沐荷的旨意之后,让卿羽代理了这次作战的指挥,卿羽轻装简行,不带辎重,率领定远军在呼延草原与殇阳的边境上来回穿插,最终消灭了多股盘踞在边境附近的弥荣军队。

卿羽捷报频传,回到定远军之后,沐荷升卿羽为定远军中郎将,负责统领定远军骑兵。

新年伊始,卿羽和栎绫儿相约,一起去潭柘寺祈福。栎绫儿嘟囔着嘴,说道:

“你今天表现不及格,我母亲让我去潭柘寺祈福,为了陪你,我没去,你又带我去潭柘寺。”

“我怎么敢让绫箩郡主忤逆母亲大人的意思呢,绫箩郡主说不去,小的只能陪着去。”

栎绫儿掐了一下卿羽的虎口,说道:“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没有忤逆我母亲的意思,忤逆了我的意思。”

卿羽哈哈一笑,说道:“我觉得和白阿姨站在一条战线上比较好,你每次见了白阿姨,就像耗子见了猫。”

栎绫儿用力的踩了一下卿羽的脚,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你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见了白阿姨就变得很乖巧。”

栎绫儿还是不理他,走在前面,卿羽紧紧的跟在后面。两人到了潭柘寺,向寺里的僧人买了两盏莲灯,分别点燃,放在供奉的桌台上,然后朝着佛像拜了拜,栎绫儿拜完,看见卿羽闭上眼睛,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出门潭柘寺,栎绫儿迫不及待的问卿羽祈福的时候说了什么,卿羽脑袋一扬,一副飘飘然的样子,说道:

“你猜,猜对了,我陪你逛坊市。”

栎绫儿轻轻的捶了几下卿羽的胸口,说道:“你不说我锤死你。”

卿羽捂着胸口,做出疼痛的样子,说道:“疼,疼死了,大小姐,你可是练过仙术的,这一击不知轻重,会要了小的的命。”

栎绫儿不管这些,继续捶着卿羽的胸口:“你个大骗子,你就装,不说我就一直捶你。”

“好了,我说,你还别说,佛祖真的很灵,适才我在求要是能和绫箩郡主亲近一些就行,你看,佛祖显灵了。”

栎绫儿哪里肯信他的鬼话,拔出秋水共长,轻轻的在卿羽的嘴上拍了一下:“你的嘴就该被抽一下。”

卿羽拨开栎绫儿的秋水共长,笑嘻嘻的说道:“我说了,你不信呀,白阿姨对我不是那么热心,我是怕将来他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所以你没陪白阿姨来潭柘寺,我就叫你过来了,我求的是希望将来能和你越来越亲近,到时候白阿姨还不会阻止。”

栎绫儿又拿秋水共长在卿羽的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谁让你不说清楚的,我没错,你就该打。”

新年第一天过去之后,沐荷就开始在承天殿内批阅奏章了,內侍何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头上的帽子都掉在了地上,他都不理会。承天殿门口守候的內侍想阻拦他,让他小声点,被他狠狠的瞪了回去。

“陛下,西北边关急报,吐火关被羯枺攻占了。”

沐荷手里的朱笔抖了一下,奏章上的批注立刻变歪了。他看了呈上来的边关急报之后,眉头紧皱。羯枺的小王子率军攻占了吐火关。

沐荷怒急,右手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羯枺这是趁着沐国春节,故意制造混乱,这次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御驾亲征。”

群臣不同意沐荷御驾亲征,但是沐荷心意已决,群臣无法阻止。沐荷调集天关附近的三个卫城的驻军,总共三万人,开赴吐火关,定远军就是其中之一。

栎绫儿放心不下卿羽,请求一同随军出征,沐荷拗不过栎绫儿,勉强同意了她的请求。但是栎绫儿是郡主,不能与军中男儿吃住,卿羽向沐荷请求,保护栎绫儿随行的车架,沐荷表示同意。

从燕京到吐火关,路途有五六千里之距,中途舟车劳顿,吃穿用度,卿羽替栎绫儿安排的妥妥当当。大军到了吐火关,沐荷召集众人商议攻城策略。卿羽提出用火攻,吐火关地处西北,冬季气候极其干燥,很容易失火,向城内射入大量的火箭,会将城内羯枺守军的营房粮草点燃,城墙上的士兵必定不能安心的守城,到时候可以轻易的攻克吐火关。

栎绫儿补充了一下卿羽的策略,羯枺如果不放弃守城,而是选择出城进行野战,火攻的效果就会打折扣,在火攻的同时,最好命令步卒将吐火关四面合围,并且挖出一条战马无法越过的壕沟,力求将羯枺士兵困死在城内。

其他将士各自做了补充,最后制定出了详细的策略。沐荷下令开始攻打吐火关。他亲在站在城下,指挥攻城,同时手握弓箭,瞄准城墙上的羯枺军官,好几个羯枺军官被沐荷射杀。

最终吐火关被拿下,但是小王子却逃跑了。沐荷豪气冲天,率军追击,卿羽极力阻拦:“陛下,此时追击,时机正好,但是让臣下带兵追击,您不可冲动,三军主帅,不可草率行动,小王子身边没有多少人马,追上了基本就抓住了,但是如果有埋伏,臣下奋力阻击,未尝不可,但是您就不行了。”

沐荷这次没有听卿羽的,率军追了出去,果然遇到了埋伏,沐荷奋力迎敌,将伏击的羯枺军队打败,小王子心有不甘,逃走的时候回身射了一箭,这一箭命中了沐荷的右腿。沐荷的战马受惊,控制不住,胡乱的奔跑起来。

卿羽和栎绫儿看到沐荷久战未归,心中担忧,率军出城寻找。被返回的士兵告知沐荷中箭,战马受惊,不知去向。卿羽和栎绫儿赶紧率军深入羯枺领地寻找,期间与羯枺军队激战数次,俘虏了多位羯枺的高级将领,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沐荷。此战之后,卿羽在军中立下了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