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谈恋爱,还不太会哄小姑娘,就有些撩人的手段还都是他看宋宵演的电视剧学的。
宋宵主演的每一部电视剧他都很认真的看了,学习了学习每个男主的撩人手段,然后完美的将那些手段都给排除了。
那些宋宵都见过,肯定一点新鲜劲儿都没有,所以他从来不跟宋宵用那些。
但是他还是另辟蹊径学到了一点,比如说“骚话”。
但他好像还没怎么实践过。
“汤圆。”他看着她的背影叫了一声,想跟她说说话,只见她猛的往前走着,一点要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阮元又跟着在身后往前跑了两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转身便拉着她进了一旁那个无人的小巷子。
小巷子里摆放着一些杂物,杂物上积了灰,是个死胡同,平日里没什么人走动的模样。
宋宵一点都不想听到阮元说话,听到他叫她的时候,她虽然愣了下,但她还是迈着大步子往前走着。
她刚往前走了两步,胳膊处便突然一紧,被阮元直接拉进了小巷子里面,靠在墙边。
“你干什么?”宋宵仰头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的胳膊,想要挣脱开她的束缚,可阮元的力气太大,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说:“你在这么不要脸,信不信我喊非礼了?”
阮元看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怕的模样:“那你喊吧。”
宋宵:“……”
他怎么一点都不怕。
她张了张口,正想骂他两句,就听到他说:“我刚好想非礼。”
她愣住。
说完,他的唇便落了下来,柔软的触感让她的身躯一阵。
她俩竟然在一个小巷子里接吻。
除了在戏里拍过以外,她现实里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虽然他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她的唇,但她的心依旧是砰砰砰的跳:“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宋宵撇嘴。
她还没开心够呢,他怎么就突然停了。
“那,在亲一会儿?”虽然宋宵的语气里还有些生气,但能听出来她的语调放软了许多。
他低头又吻了一下,起身的时候见她还板着脸,于是就又低头碰了碰。
宋宵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她才不会因为这一个吻而那么选择原谅他,要原谅也得是法式长吻。
而且,这家伙的样子,明显就是一副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的模样。
阮元见她还有点生气,这眉头忽然就皱了起来,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
虽然知道百度不靠谱,但总得有点用吧。
难道他的姿势不对?
他松开了按着她的肩头的双手,慢慢的游向她的脸,轻轻的抚摸着,眼睛半眯,唇角再一次往宋宵的唇边递。
在距离她的红唇还有一厘米的时候阮元忽然便停了下来,张了张口说:“我要伸舌头了。”
…
阮炽并没有跟他们出去逛,只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
她也有好多年没有来过星海了,甚至没怎么去墓园看过阮明辉。
阮明辉这辈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耀明,他说,他想去耀明看雪。
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走出星海这个城市了。
她一个人靠在窗边,窗外忽然飘起了一片一片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雪花。
星海从来没有下过雪,今天竟然飞了雪。
抬眸便看到了天上飘下来的雪花。
她打开窗户将细腻白嫩的小手伸了出去,指尖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她低头笑了声,喃喃自语道:“爸爸,你现在应该看到雪了吧。”
宋宵和阮元两人在巷子里亲吻了好长时间,忽然感觉耳朵凉凉的,才停下了动作。
他抬眸望着天看了会儿,伸手去触碰这小小的雪花,“这是星海第一次下雪。”
“今天十度。”宋宵有点缺氧,脑袋晕乎乎的,她特别煞风景的张口说。
阮元愣了下,“嗯。今天十度。”
十度的星海竟然飘了雪。
他第一次见雪是在耀明。
阮炽和赵宋元第一次见雪也是在耀明。
不知为何,他突然煞风景的回想起了当时他带着赵宋元和阮炽一起搬到耀明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在挨骂,挨打。除了挨打,便是抱怨自己没能力。
如今想想……
还真是记忆深刻。
那个时候的阮炽,比现在的性子还要冷,而那个时候,他们最关注的便是阮炽的心情。
不知道看到这场雪的阮炽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想起爸爸。
…
几人在外面逛了一圈,中途和施白水一去吃了午餐才离开星海。
施白水虽然在星海买了房,但他还准备着在耀明那边买个房。
他说,他以后夏天住耀明,冬天住星海,这样不会感受到夏的严寒和冻的酷暑。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差点笑出声来,只觉得施白水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傻,这么天真。
耀明的冬季冷没错,但是夏季并不比星海这里要凉爽。
宋宵还有两天就要进组了,可是回到耀明以后的第二天却在下雨。
说起来真是奇怪,星海十六号下了雪,耀明竟然十七号下雨,无奈他们两人只能在家中窝了一天,本想着十八号在出去好好逛一逛,没想到十八号竟然也在下雨。
宋宵穿着大花袄,像个怨妇一样站在门前,眉头紧紧的拧着:“你说这天是不是跟我对着干?你好不容易准备陪我逛两天,它竟然给我下雨。”
阮元笑了笑,觉得下雨挺好的,那样说明街上没什么人:“其实下雨也挺好的。”
“你是不是有病?”宋宵瞪了他一眼,他竟然觉得下雨好,她想到如果她和阮元一起在雨夜走路他都不会拉她的手,她就心里难受,想哭。
阮元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挺懵逼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下雨的吗?”
说完,他突然愣住,忽然想起来喜欢下雨的不是宋宵,宋宵是害怕下雨的,很害怕很害怕。
他张了张口,刚想解释一下,就听到宋宵骂他。
宋宵咬牙,觉得阮元肯定是不关心他了,于是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喜欢你麻痹。”
她裹了裹身上的大花袄,转身往屋内走去。
幸亏这两天没有打雷,要不然她明天能不能进组还真说不准。
阮元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长长的眼睫蓦然垂下,没想到下雨这两天他来陪她,她都这么嫌弃。
虽然说不怕,但宋宵还是有点儿害怕的,她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身后凉凉的,然后便开始哆嗦,就连双腿都开始打颤。
她有点儿不敢动。
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想的,竟然都没有开灯,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身后的阮元,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儿颤:“阮元,你过来一下。”
她站在原地,又紧了紧身上的大花袄。
家里是开着地暖的,可她就是觉得奇冷无比,跟阮元穿的薄衬衫相比,她显得格外的臃肿和没有美敢。
听到声音的阮元抬了下头,一眼便看到了刚迈进屋内一两步的宋宵,她的腿细的跟竹竿一样,腿颤抖的样子非常的有节奏,而且很怂。
他张口想问问她怎么了,可视线突然瞥到她颤抖的腿的时候,便突然禁了声。
姑娘这是害怕了。
宋宵见身后的人没有动静,于是就催促了两句,虽然在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理智,但却怎么也理智不下来,说话的语速都比刚刚要快了很多,如果不仔细听的话,还真听不清楚她说的什么。
“阮元你怎么还没动。”宋宵又紧了紧身上的大花袄,面前黑黢黢的,貌似有一个黑影在像她靠近,靠近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那天那个人……
那个拿着木棍的人。
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他在遇到山体滑坡的时候被压死了。
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个事情。
可她还是能想起那个人的样子。
他的胡子长长的,身材也胖胖的,脸上还有一道疤。
他的面相看起来非常的凶,像是杀过人一样。他经常拐卖小孩,会吃肉,会挖肾脏去买卖,他们是人贩子……
这种恐惧感逐渐在周身蔓延,直至每个角落,她忽然蹲下身去,抬手抱住了头,用力的摇晃着:“别过来,别过来。”
那人还在靠近。
昏暗的破房间内,周围都是打碎的玻璃制品,还有正围着篝火吃饭的人贩子们,他们买了许多的酒,他们自己喝不完便会强制灌给她喝。
她讨厌那个味道,那种劣质的啤酒的味道。更讨厌下雨,特别是雷阵雨。
每次下雨她都能回想起那些日子她发生的事情,那些人就站在她的身旁,围着她看,拿着鞭子和木棍抽打她,抓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地上撞。
她很怕疼,那天却疼得麻木了,甚至好受不到疼痛。
那个时候她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他们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咒骂着,骂她是贱人,骂她是小婊子。
当时的她只有八岁。
八岁,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一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从来没有因为周围的一切而遭难,伤心。
可那些天的她却额外的心灰意冷,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还没有长大,没有吃遍这世界上所有的美食,她可能要交待在那个破旧得小屋子里了。
她的眼前突然一黑,仿佛要晕过去的时候,门外突然透进来了一丝光亮。
那里站着一个小男孩,他小心翼翼的推着门,微微探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见没人才跑了进来。
她听见他叫了叫一声,他叫了她的小名:“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