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暂别

“师父,这是徒儿特地为您做的叫花鸡、酱牛肉、五香鸭还有酥奶酪,您快尝尝。”鹿梦鱼殷勤的将菜一碟一碟的放到桌上。

魔医圣手将手上的银针收起,扫视了一眼桌上,满意的点点头,道:“徒儿有心了。”

鹿梦鱼扶起矮榻之上的叶雪茹,关切问道:“娘亲,您觉得如何了?”

叶雪茹笑道:“娘亲觉得已经大好了,酸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你师父真真是华佗再世。”

魔医圣手已经自觉坐到桌边,正在拆那叫花鸡的荷叶,闻言嘴角微微一动,不屑道:“那华佗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鹿梦鱼冲叶雪茹挤了挤眉,两人相视一笑。

她这个师父什么都好,就是狂妄得很,最忌讳有人将他与旁人相提并论,大有谁都不配之意。

“为师明日要去一趟华山,这几日为师教你的那些药理,你需好好温习一下。”魔医圣手道,“还有,我有一本古籍留给你,你得空了便先瞧一瞧。”

魔医圣手说着边走怀中掏出一本锦缎包着的书册,递给鹿梦鱼。

鹿梦鱼将锦缎拆开,里面的果然是部年代久远的古籍,书页已经泛黄,略有些破损,只见封面写着“圣方“二字。

“圣方?”鹿梦鱼轻轻翻动了几页,问道,“师父,这是药方?不知是何人所作?”

魔医圣手正夹了一块酥奶酪放入口中,含含糊糊应道:“为师。”

“什么?”鹿梦鱼没听清,又重复一遍道,“魏思?徒儿怎么从未听过?”

魔医圣手差点被噎着,就了口水,将酥奶酪吞下,方才吹胡子瞪眼道:“我说的是为师我,我写的,小丫头年纪轻轻,耳朵便不好使了。”

鹿梦鱼噗呲一笑,好脾气道:“原来是师父您老人家的大作,真是失敬了。”

“里面还有好些个世间少见的疑难杂症的治疗方子,你可切莫外传,定要收好了。”魔医圣手道,“这书是我早年写的,另外还有一本《毒方》,是关于制毒解毒的,不过你估计也用不上,便不传给你了。”

“师父还会制毒、解毒?”鹿梦鱼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道,“师父果然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神医。”

这小丫头就是嘴甜,而且还会做菜,真是白捡来的一个好徒儿。

魔医圣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十分受用。

每每这样,小丫头求他做什么,他都会不知不觉答应下来。

果然,鹿梦鱼接着说道:“师父,其实我对毒术也有些兴趣,能否把您的那本‘毒方’也借我一观。”

魔医圣手神情微滞,断然道:“不可,小姑娘家研究什么毒术,万万不可。”

他有点想打自己的嘴巴,方才若不是忍不住炫耀,就不会把还有一本《毒方》脱口而出。当年他自己就是因为醉心毒术,才被师门所不容,逐出师门。可不能让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与毒术沾上什么干系。

“师父……”鹿梦鱼娇柔道,“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眼,又不是真的想制毒,不过若是知道解毒的法子,或许万一我或身边的人中毒了,我还能救上一救,您说是不是?”

“不行。”魔医圣手不容置疑道。

“师父,你可听过一鱼四吃?”鹿梦鱼突然话锋一转。

魔医圣手一愣,不知她怎么突然说到鱼上了。

鹿梦鱼接着说道:“上好的鲤鱼一条,将头红烧,用红曲、香糟、绍酒收汁,骨融肉嫩,满口余香;中段鱼身,从中间鱼骨处劈成两半,一片糖醋,一片糟溜;鱼尾加上醋椒作汤,酸辣可口。”

魔医圣手听了不觉喉咙滚动了一下,吞了吞口水。

“只要师父借我一观,我晚上便给师父做这一鱼四吃如何?”鹿梦鱼见时机成熟,适时说道。

“好吧。”待他脱口而出时,方才发觉自己又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了。

罢了,想来这小丫头心思单纯,也不会用这毒术去害人,既已收她为徒,断没有教一手,留一手的道理。

再说,人家还日日不辞辛苦给他做那么好吃的,可是一枚铜钱也没收过。

说起来,还是他赚了。

他在心中对自己好一阵宽慰。

“我晚上便取来给你,但你绝不可外传,切记!“魔医圣手道。

“自然。”鹿梦鱼眸子清亮,梨涡瞬时漾开,道,“徒儿谨遵师命。”

晚上,鹿梦鱼果然依言给魔医圣手做了一鱼四吃,也如愿以尝得到了那本《毒方》。翌日,魔医圣手便离开去华山了。

万魔殿。

魔尊夜魇颇有些讶异,问道:“那时云破当真到面馆里帮忙烧柴火、洗碗?”

左火烈笑道:“堂堂魔族右使竟为了一个女人甘当小店的伙计,魔尊,您是没见到他的模样,与他平日在魔界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吗?听你这般说,让本尊倒是很想瞧一瞧了。”魔尊夜魇露出一丝笑意,“看来那件事,可以着手去办了。”

“谨遵魔尊旨意。”左火烈道。

“对了,那山洞挖得怎么样了?”魔尊夜魇问道。

“再过些时日便全都挖好了。”左火烈道。

“那你便抓紧去办吧。”魔尊夜魇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是。”左火烈道。

翌日。

原本空空和时云破说好了要去趟随意面馆,却未料,一大早,便有魔兵到破云洞去请时云破,说是魔尊有要事相商,他二人便只能作罢,打算改日再去。

随意面馆。

门口排队的人群已经都排到对街去了。

此时,一辆马车被人群所阻,不得不停了下来。

锦帘被掀起,里面一位容貌极美的女子微微探出头,正是那洛溪舞。

“云哥哥,前面是一家面馆,我想下去吃面。”洛溪舞道。

慕云泽透过小窗往外看去,看到“随意面馆“四个大字,微微一怔。

他早知鹿梦鱼的面馆开在东街口,虽说那日当着她的面,装作一副已释然的神情,但心中要真正放下又谈何容易。

他也不是没想过哪一日过来瞧瞧,可是,又怕见到她,不知要如何坦然面对她。

大婚那日,他原本已经与洛溪舞割袍断义了,在鹿梦鱼面前亦信誓旦旦与她再无干系。如今却被洛溪舞日日缠着,无法脱身。若是自己趁她不备,撇下她不管,她便在慕府大吵大闹,府里的人完全拿她没办法,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为了她的病症,他找了无数大夫,却都束手无策,令他十分头痛,却又无法对她置之不理,只得时时带着她。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无法前来的原因,他总不能带着洛溪舞来找鹿梦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