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玉渺素眉心微蹙，“师伯说的话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弟子听不明白，弟子何时变幻样貌，弟子至今尚未见过师尊样貌，如何变化呀？

莫说弟子如今不知师尊真容，就是知晓了，弟子也没有胆子假冒师尊的身份欺瞒师伯啊？弟子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如此忤逆犯上的事情啊！”

太上老君厉声道：“你这妖孽休要狡辩，趁早说出那两只妖怪的下落，免受皮肉之苦。只要你如实说出那两只妖怪的下落，老道就饶了你，一切过错既往不咎。老道还可以让你明日行拜师礼，从此入昆仑山修炼，赠你仙丹，助你修行。”

能拜天尊大人为师，得到仙丹，还有太上老君帮助修行。

这样优厚的条件，就算是随便抓一个资质平平的人也能渡他成仙，何况是天资过人的玉公子呢？

能得到这样的帮助，对于任何一个修炼的人都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财宝美人或许不能让人动心，但是能对唾手可得的成仙机会，可没那么容易不动心。

但是太上老君看错了对象，玉公子可不是会违背道义，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朋友的人。

玉渺素冷冷一笑，“师伯，您老人家把我抓上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受皮肉之苦的吗？您是弟子师父的大师兄，师伯，您替师父管教弟子合情合理。

师门的规矩弟子也并非是全然不知，弟子知道背后妄议尊长是大不敬之罪。应该杖责八百，弟子领罚，至于师伯所询问的其他事宜，弟子一概不知，自然是无可奉告。

师伯若是想严刑逼供，让弟子告知您什么妖怪的下落，那请先拿出证据证明弟子帮助过那两个妖怪，若是没有，就不要污蔑弟子的清白。

我玉渺素虽出身妖族，但也是个活得堂堂正正的妖孽，光明磊落，重情重义，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好处卑躬屈膝，献媚讨好。”

太上老君怒道：“你个冥顽不灵的东西，好，那老道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板子硬，来人，带下去，重重地打，给老道狠狠地教训这个忤逆犯上的妖孽。”

“是。”来人将玉渺素押出去按在长凳上重重责打。

一左一右，两根刑杖交替落在臀肉上。

玉渺素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眉宇间也皱出了一个川字。

打了一百多下，玉渺素一直没有吭声。

太上老君走出房门，高喊道：“你们两个没吃饭吗？给我用力打，狠狠地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桀骜不驯之徒。”

伏在长凳上的玉渺素一直咬紧牙关，早已经痛得青筋爆出，汗水也已经浸透了衣衫。

又打了三百下的时候，太上老君命人停手，缓缓走上近前，“玉渺素，你又何必为了别人受这个罪呢？老道也不想为难你，乖乖说出他们的下落，我就免了你剩下的责罚。”

玉渺素的呼吸开始变得有急促，“不必了，师伯的好意，弟子无福消受，师伯要问的事情，弟子真的一概不知，实在无可奉告。”

“不识抬举的东西，继续打，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太上老君拂袖而去。

在这之后，每次打到五十板子都会停顿片刻，然后过来一个人询问玉渺素同样的问题，就是那两个妖怪的下落。

玉渺素每次给出的回答都是同样的八个字，“一概不知，无可奉告。”

距离太上老君离开之后，又是三百刑杖噼里啪啦打在玉渺素身上，白色的衣服早已经被鲜血染透，长凳上的人为了忍痛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太上老君再次上前，“玉渺素，现在还不说实话是吗？你这身贱骨头就这么喜欢挨打？皮肉就这么欠管教？”

玉渺素咳了两声，“师伯，您再厌恶弟子，也没有必要出口伤人吧？妖族在您眼里，就这般不堪吗？

我是卑微渺小，微不足道，但我并不低贱。众生平等，为何要分什么高低贵贱，上下尊卑？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师伯，您何必这般刁难我？”

太上老君冷冷道：“玉渺素，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啊！那两个妖怪跟你有什么交情，你要这般护着？”

玉渺素目光坚毅，“弟子心口如一，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师伯要问的问题，无论问多少遍，我都是一样的答案，一概不知，无可奉告。”

“好，领完剩下的五十板子你就滚回亳州闭门思过。”太上老君示意继续打。

玉渺素咬牙切齿道：“师伯就算不赶人，弟子也不愿在这污浊肮脏之地多留一时半刻，就算多看一眼，都是无比恶心，令人作呕。”

太上老君听了这话可是更加怒不可遏，“打，给我狠狠地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妄之徒。”

玉渺素早已不在乎太上老君对自己是什么态度，他心里想着的是天尊大人能不能体谅自己事出有因，并非存心蒙骗戏弄尊长。

这段时间的相处，玉公子相信天尊大人不是一个固执教条的人，他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老伯，应该不会怪自己。

老伯心软，若是看见这满身的伤，必然会于心不忍，不会罚得太重，兴许还能免了责罚，想到这里，玉渺素的神情轻松了许多。

但是这身上疼痛可没有减轻啊！

一时分心就差点叫出了声音，玉渺素挣扎了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最后一板子由此偏移打在右腿上。

太上老君瞪了一眼，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还敢躲，再加一百。”

“是。”

身后的棍杖再次毫不留情地重重打在早已经皮开肉绽的臀肉上，玉渺素血肉模糊的伤处又结结实实多挨了一百板子。

终于挨到了痛苦结束的时刻，玉渺素长舒了一口气。

掌刑的两个人还算是好心，轻轻将玉渺素从长凳上扶起。

玉渺素轻声道了句谢谢。

“多谢师伯费心管教愚顽，弟子谨记教训，师伯保重，弟子告辞。”玉渺素恭敬行礼，化作流光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