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打七(二)

于是,这六位在外界威震一方的大能手拉着手继续在这片森林里勘察。一人提议道:“你看护好我,我把夜明珠拿出来。”众人自是忙不迭地答应。

夜明珠一出,方圆近十里的地方都亮了,因为这里的树太密,光线被重重削弱,还照不到方圆百里的地方。不过这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这样,这六人就像移动地毯扫描仪一样在这一片森林里来回扫荡。在经过一棵较为粗壮的树木时,那个相品后期的胸前,毫无征兆地刺上一剑。那位相品后期大能不怒反笑,他害怕她,只是害怕她躲在暗中,如今她出来了,互对一拳,难道他还怕她?若这自己能输,那不如自己现在就死了算了。

草元素飞快在他拳头上凝聚,带着破裂一拳,夹杂着音爆之声,势不可挡地打在剑上。当他打在那剑上时,感到那剑竟没有附带有丝毫的元素之力,漆黑的剑上很快出现如龟裂一一样的裂痕。“不好,有诈!”那位相品后期大能大叫道。

这时,他头顶的右侧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支树枝,刺向了他身后的一位相品前期大能的喉部。

当她出现时,众人发现她居然出现在相品后期大能的面前时都觉得可笑。原本紧绷起的元素之力也放下了,想看相品后期大能如何把她轰成渣。

所以,当那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位相品前期大能的眼前时,他的心陡地一紧,就像是自己遭到偷袭一样,元素之力只能慌乱的凝聚。慌乱中他对上了她的双眸,那里面清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与软弱的情绪,只得冷酷与杀戮。

对上了这样的目光,他一瞬间仿佛自己想起了童年时最畏惧时的事物,又想起了之前被杀的那个人,根本跑不了、恐怕、畏惧的情绪一下充斥到他的大脑里。元素之力没来得及完全凝聚,那一支树枝碰上了他的喉咙,破了他的重重防御,从他的身后穿透而过。

“她居然将全身的元素之力都凝于这一支树枝上!”这是他临死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然而众人已经反应过来,各种各样的元素之力轰了下来。

气愤,那是无与伦比的气愤,在他们这样的一支队伍里,居然被一个相品间期在他们眼皮底下连杀了一个相品前期与想品中期大能。当人处于极端气愤之时,人们通常都会使出自己最具有爆发力、最具有声势的技能。这通常不会是[断头台之术]之类的只以取人性命为目的,无声无息的技能。

而他们又在使用这些技能打下去时,又害怕会毁坏树林,又不由自主地收回了一部分。

所以,当这各式各样的元素之力打在尊驾身上时,她才没有被一下毙命。她借势被弹飞,一到空中便贴着树皮,飞快呈蛇皮走位消失踪迹。

五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气愤、抑郁。他们初来时,八位相品这样豪华的阵容,那是能扫平一个省的存在。可是他们如今来到冰岛这样的小地方,居然硬生生地折了三位,而且是任务也没有办成、人也没有杀到的情况下。

他们简直是羞愧加气愤极了,尤其是那位相品后期,他的老脸涨得通红。正当他们正在这样气着时,一抹危险之意突然在他们心头,手中捧夜明珠之人的头顶之上,无声地出现了一个断了一条手臂,浑身是血的人。

“她怎么还敢来?”这是众人惊骇地想着。“难道不应该修整一下?”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这一行人一下被慑住了。待到众人反应过来,尊驾的纤细的双指即将就要碰到那人的天灵盖上,生死危机在前,那手捧夜明珠的人一下迸发出了全身前所未有的潜能,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头一侧,闪过了这致命一击。可是,还是被那玉葱指削去了半张脸,顺势击碎了夜明珠。

那周围四人在她即将触碰到那捧夜明珠人的天灵盖上之时,就瞬间出手,爆发出元素之力。

他们因为一时情急,之前又有没有时间去反思上一场战斗。所以碰到这种情况,又是爆发了那种大规模、很有声势、炸裂势的元素之力。待出手后,又本能告诉自己不能毁树,于是又收回了一部分元素之力。又因为她与他们的同伴又离得太近,他们对元素之力控制能力并不能做到像尊驾一样精确到毫米,所以又收回了一些。

而她这时已碾碎他手中的夜明珠,四周又忽然变得一片漆黑。就像一个人在一片持续的亮光里工作一样,亮光突然一灭,人的本能反应是一下看向四周而不是继续工作。所以,他们元素之力又收回了一些。

然后,当这样的四道,其中还有一部分被手捧夜明珠人分摊一些的元素之力,打在伤重的尊驾身上时。她依然能凭着她多年杀人以伤换伤的毅力以及强烈的信念,硬生生扛了这一击,借势再次遁入树林。

众人看到这时惊骇极了,仿佛他们遇到了一只怎么打都不死的小强,又似一只不死不灭的鬼灵。看似每次之后她都会受更重的伤,但他们这边却每次都会减少一个人,而她只是受了更重的伤。就如同一个不死不灭的鬼灵。

巨大的恐惧、绝望压在他们心头上,使他们产生了一种即使自己这边的人打光,她也不一定死的感觉。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恐惧与绝望是会传染的而绝不会分担的。

当这支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恐惧起来时,那位相品后期也莫名畏惧起来。他仿佛忘记自己是相品后期,而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相品间期这个事实。

人在巨大灾难面前,往往都会忘掉了自己的外在身份,只会想到自己是一个人。

不知是谁最先动了一下脚步,也可能是要活动下脚踝。这五个人心上紧绷的弦顿时断了,如惊弓之鸟一般飞速逃遁出去。

有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被绊倒,他以为是那人就要来杀了。大叫一声,甚至来不及爬起,四肢并用,爬得飞快。在巨大的恐惧面前,人所有的理性与礼仪都被遮盖住了。这时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使出了被压抑了很久的基因本能。

其他人听到这叫声,跑得更快,有的人甚至吓得屎尿齐出,连滚带爬不要命地要跑出这个在他们眼中如地狱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