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是我的师兄

“因为你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太司懿看了一眼门口,“再者说了,这些属下是凶手的机率也很大,但是想要杀死白虎,伤亡在所难免。”

“您已经认定了吗?”朱臻提问起来。

“这是我的推理而已。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进入四大职位时,没有察觉到多人少人的情况,也没有看见可疑人物。”

“怎么说来,我们之中不存在凶手咯!”探子露出高兴的表情。

太司懿随着自己的意志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不想说话。

等到太司懿坐回椅子,朱臻看着探子问道:“凶手如何逃脱呢?”

探子虽然感觉自己被针对,但是还得回答,然后开口:“我当时的确堵在东厢房门口,没有离开半步。”

“你觉得自己能洗脱嫌疑吗?”朱臻的脸色更加严肃。

“我承认案发之后我就在现场,其他属下也能证明,但是地面留有两对脚印,经过调查以后,我并没有移动的迹象,那是白虎大人和凶手留下来的。”

“不过……”

“大人,如果说是我清理案发现场了,那么,我把凶器藏在哪里?”探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朱臻,眼睛充满了疑问。

“你身上。”

“有可能,等到其他属下来了,他们怎么没有发现我有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探子说的话,朱臻看向门外,只见一群人沉默不语。

“还有……”探子把声音拉长,响彻东厢房里面,“如果我真的是凶手,怎么样才能杀死白虎大人?大家都知道他的武功。”

太司懿一直在察言观色,听着朱臻和探子的对话,时不时回想着第一次进入案发现场。

“对白虎大人动手简直是找死。”站在王雄吠旁边的刘滓提问起来,“大家也看见了,这位探子受伤了吗?”

“没有。”探子拍了拍身上,摆出一副清白的样子。

朱臻看在眼里,相信夜行衣遮住了伤口。

接下来,探子慢慢的解开面罩:“还是有人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脱下夜行衣,让大家检查。”

此话一出,小君用着双手捂住眼睛,立马转过身,背对着高堂站立。

太司懿看到了探子的动作,赶紧说道:“不用了。”

响起阻拦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太司懿,东厢房里面弥漫着满意的气息。

“神探,谢谢您的信任!”探子重新带上面罩,也没有了过激的语气。

然而,在太司懿看来,先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次讨论大会很成功,请大家不用担心,我一直在寻找凶手。”

“师弟,你有什么发现吗?”

听到王雄吠的疑问,太司懿不搭理,独自走出东厢房,以为身后没有人跟着,结果传来三个熟悉的脚步,一听便知是朱臻、朱小将、小君。

太司懿来到后门,才知道有四名守卫站岗,穿着像极了飞鱼服的黑色长袍。

这个时候,朱臻用手推了两扇大门,使得整个身体反弹回来,立刻对着太司懿说道:“除非凶手是大力士。”

“知道了,地上脚印和东厢房留下来的脚印一样吗?”

“不。”

“啊……”太司懿不禁地长叹一声。

跟在身后的朱小将和小君没有闲着,一直在观察周围,想要寻找到可疑人物。

“走吧,我们回去东厢房。”太司懿说完,把手中已经展开的扇子一合,转身向着前方出发。

走到东厢房门口,站在外面的一群属下不见了,屋里还有王雄吠、刘滓、几名锦衣卫。

太司懿快速朝着四大职位的大门走去。

朱臻带着朱小将和小君赶紧追上,在太司懿的身边说道:“您把所有人的嫌疑排除了,这样好吗?”

太司懿一笑而过,露出坚定的眼神,认为自己的推理是正确。

“那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是……”朱臻一边看着路面,一边继续提问,“探子把东厢房的门口堵住,没过多久,其他属下来到案发现场,凶手如何离开四大职位?”

“很简单。之前你就说过了,白虎的死亡时间往前推一点,这样一来,凶手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太司懿说道。

“我也只是推理,不过,轻功再好的人也会留下脚印,这个家伙是如何做到的呢?”

“你平时保护圣上的时候,通常站在什么地方?”

然而,朱臻瞪大眼睛的说道:“有何关系?”

“没有。”

“在这个时候……您还跟我开玩笑,真的不知道怎么反驳啊!”

“其实凶手很容易脱身,主要是具备几种条件!第一轻功,我们第一次见到朱小将,就是从屋顶到达堂屋,你有听到踩瓦片的声音吗?后来,我上屋顶检查了一下,并没有留下脚印。”

“好吧。第二种呢?”

“如果我是凶手,直接大摇大摆的离开四大职位,反正没有人认识我。”太司懿说道。

“对啊!无论案发之后还是案发之前,凶手不必蒙面,从东厢房走到大门就行了。”

“是的,那么朱臻,凶手的脚印为什么没有在屋顶留下来?”

“我记得第一次进入四大职位,地面积了雨水。”

太司懿点点头:“你这不是想通了嘛!还有,案发现场不能随意乱动,为何只留下两对脚印?”

听到问题,朱臻越来越想要解答,沉思了一会儿,却抬起头摇了摇。

“白虎根本没有死在东厢房。”

“我知道了!探子曾经说过,看见白虎大人出来一次,是在找什么人?然后不知道去哪里,就在那段时间里面,凶手动手了。”朱臻激动的说道。

“嗯,白虎在外面被杀,然后凶手把尸体运回东厢房。所以说,东厢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第二案发现场。”

“答案出来了,我依然不明白凶手如何离开?”

“只有一种可能。”太司懿伸出双手,放在一条平衡线上面。

“什么?”

太司懿摇动着手中的扇子:“从屋顶将尸体放下来,工具是鱼线,也要有极强控制方向的能力。”

“但是,白虎大人的身上没有勒痕,怎么做到的呢?”

“凶手一定用什么东西把身体和鱼线隔开,才不会留下来。”

“木头还是铁块?”

太司懿立马浮现出检查尸体当时的场面,尸体散发着铁的味道,然后点点头认定朱臻说的话。

但是朱臻还有问题:“东厢房里面为什么还留有两对脚印?”

“因为凶手不想让我们知道死者在外面被杀,故意伪装案发现场。”

随着滔滔不绝的讨论话题,太司懿和朱臻一起坐在前室,马车向前奔跑。

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到了玖局,太司懿看见朱小将和小君鞠躬行礼,先进了门槛。

“如果没有垫任何东西,只靠布料的话,就会留下鱼线的勒痕。神探,我说的对吗?”

太司懿一边走下马扎,一边回答朱臻:“对。”

“如果我们的推测没错,凶手绝对在屋顶留下来脚印,您认为呢?”

“不会,刚才你自己说过,前几日下雨了。其实我还有另一种说法,就是屋顶已经被清理了,但是只要我们检查瓦片,就认定了推测。如果脱离原本摆放的角度判断,说明白虎的尸体就是从那里放下来。”

“神探,明日我们又要跑一趟吗?”

太司懿一边点点头,一边走到院子:“你不想了?”

“没有。”

“那就好。”太司懿展开扇子,在手中挥了挥,“如果你累了,可以留在玖局处理其他事情,我带刘壮去一趟,你觉得怎么样啊?”

“别,我只是随便问一问。”朱臻说完,就把大门关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朱臻站在台阶,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神探,所有人的嫌疑已经被您排除,到最后我们会不会变成攻击对象?”

“所以你一直在担心,是吗?”

“对啊!”朱臻的声音稍微大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经常有。”

“如果圣上对我们是不是凶手的问题感兴趣,应当如何回答?”

“就说案发当时自己在哪里?干过什么?有没有证人?”

“啊,看来真的要变成嫌疑人了。”朱臻叹了一口气,“三个月前,我一直待在圣上的身边,但是您……”

“我有自己的说辞。”

看见太司懿自信满满的表情,朱臻问道:“我和圣上走在半路上遇到的老者,您要拿他作为证人吗?”

“不是。”太司懿朝着朱臻摇摇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神探!”身后传来喊声。

太司懿转过身,站在房间前面的台阶,好奇的看着朱臻,并没有开口提问。

朱臻突然说道:“因为我们接受了圣上委托的案子,所以四大职位不来干涉。然而,锦衣卫的王雄吠和您一样恢复职位,虽然没有升官,但是千户有权力插手。接下来,我们每走一步都是险棋,要如何应对呢?”

“请你把心放宽。如果锦衣卫想要抢功,王雄吠被放出来之后,就不会说是协助。我们要给他机会,来表现自己,才能看清捣乱还是帮忙?”

朱臻上前一步,绣春刀拍打着大腿:“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暂时先把这件事情放下吧。我说如果,王雄吠真的是来捣乱,你觉得圣上能放过他吗?”

朱臻沉默不语。

太司懿笑了笑,仰望天空的说道:“我知道你很关心玖局的每个人,不过,他是我的师兄,再怎么坏心眼也不会加害于我。”

“明……明白……”朱臻吞吞吐吐的说道。

太司懿把视线稍微向下,突然和朱臻四目相对,在脑子里面,竟然呈现无名的样子,戴着白色纱布,手中一把永乐剑。

“神探!”

听到熟悉的喊声,太司懿缓过神,看见一名翩翩公子站在眼前,身穿黑色的长袍,手里握着一把绣春刀。这才逐渐记起翩翩公子的名字,原来是朱臻,三个月之前刚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