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努力的扭头,关斩看到自己背部脊椎位置有一道白印。
白印很深,整个背部逐渐的乌青。
关斩知道那道白印是袭杀者的匕首留下的。
现在匕首就在自己手上,匕首不是假的,很锋利,刚刚做过实验,关斩很确信这件事。
现在要做第二个实验,关斩仍有些犹豫不决。
毕竟冷静下来的关斩并没有自残的不良癖好。
刀尖顶住大拇指,咬着牙握住刀柄的手开始用力。
皮肉往里凹陷,关斩逐渐加力,皮肉持续凹陷,达到一个程度后停止了凹陷。
但另一只手感觉是顶在了什么硬物上,无法再寸进分毫。
泄了气,始终是不敢全力捅刺。
捅的可是自己啊,又不是别人!
莫名的想到那些一言不合就自杀的人,关斩由衷的佩服了起来。
实验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结合到吞服虎皮丹前的介绍:使食用者练皮大圆满。
自己现在估计就是那个什么练皮大圆满。
想到刚才的袭杀者非人的手段,关斩又冒出了一身冷汗,轻摸后背的白印,毫发无伤,只是内里隐隐作疼。
看来这皮真硬啊!
关斩的表情突然凝滞。
皮这么硬!这可怎么办!
要是以后生病需要吊水怎么办!
大病需要动手术怎么办!
仿佛看见手术室,一堆医师围着自己束手无策。
仿佛听见医师无奈地说:“阑尾炎,没救了,埋了吧!”
数百年来为数不多,有可能是唯一一个死于阑尾炎的人?
人类的本质果然贪得无厌,只想着失去的,不珍惜得到的。
最起码他现在刀枪不入啊!
一脸忧郁的关斩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些,无解的问题。
只能小心些别发烧感冒,阑尾炎什么的。
角度刁钻,思路清奇,真有你的啊关斩!
洗了个冷水澡,满背的乌青没有消减下去的趋势,扭动一下疼痛感并不小。
现在是凌晨三点,短短的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让关斩没了再睡下去的欲望和心思。
先是噩梦,直到现在,梦到的景物在记忆中依然清晰。
后是刚才的袭杀,从一开始就有稍有不慎会直接死亡的直死感。
关斩怎么可能会有心思躺回床上补觉。
仔细思考两者是否有什么联系,因为噩梦,心绪不宁选择出门,又因为出门遇到了袭杀。
手指间把玩着刀片,坐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思索。
没有找到关联的可能性。
袭杀者必然不是觉醒者,如果是觉醒者呢么自己一开始就不可能跟他缠斗呢么久。
可最后的凶狠手段像极了觉醒者。
目光落在了躺在桌子上的匕首,检查了很多遍算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没有其他的蹊跷处。
锋利的刀片在指间旋转跳跃。
袭杀者那张普通平庸的脸关斩很确信从来没有见过,见都没见过,跟别说得罪了。
那么就是有人让他来杀自己。
可是谁又能请动这样的人来杀自己?
毫无头绪,看了眼卧室方向,高度警惕着屋外的一切动静,每隔一会儿就会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时间过的有些缓慢,当代表秒数的数字再次归零,手机上的时间来到了六点整。
关斩毫不犹豫的拨通了廖师的号码。
提示音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我会很生气。”
廖师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又尖又细。
“四个小时前有人想杀我,有几乎是觉醒者的手段。”
关斩说完后没有得到回复,手机贴着耳朵静静的等着。
开门声,水声,各式各样的声音。
廖师在洗漱,关斩安静的等着,在廖师开口前没有再说一句话。
“行,我知道了,你来一趟吧,对了,来的时候给我带碗豆腐脑,两根油条。”
关斩没有立即应允下来,而是犹豫了下看了眼卧室方向说了两个字。
“我怕。”
廖师自然知道他害怕什么,无疑是要杀他的人会对冯旷和方绪雪造成什么伤害。
“对了,豆腐脑要咸的。”
廖师仿佛没有听到关斩说的两个字,满脑子都是咸豆腐脑比甜豆腐脑好喝。
“好。”
这次关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廖师没有正面回答就已经是回答,这里是他的地盘,既然他知道了,就必然不会出现关斩所担心的事情。
挂断电话出了门,廖师自然不可能住在这里的“贫民窟”。
手里拎着两碗豆花,五根油条,多出来的自然是关斩自己要吃的,是的,关斩的食量早就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
按响别墅的门铃。
不一会儿,大门自动打开,关斩走了进去,经过院子,走进屋内。
廖师正在桌子旁等着自己。
取出咸豆腐脑打开盖子摆放在他面前,将油条也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捏着塑料勺子的小拇指翘起,勺子搅拌了几下豆腐脑,尝了一小口,仍有些烫口,轻轻的吹了两下将勺子里的豆花一饮而尽。
“说说吧。”
关斩娓娓道来,没有说有关噩梦的一切,从袭杀者突然从阴暗的巷子中冲出开始。
“不是觉醒者。”
关斩停止了诉说有一会儿,廖师才肯定的说。
没有反驳,因为他也有同样的看法。
“匕首带了么。”
关斩立马掏出了用报纸包裹严实藏在身上的匕首。
廖师接过打开,拿起仔细观瞧了好一会儿,眼里精光闪烁。
“你说你连皮都没破?”
关斩肯定的点了点头。
“脱了给我看看。”
脱下衣服转过身。
“嗯~?”
廖师充满疑惑声让关斩扭头看向他,不仅仅是疑惑声,甚至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啊?”
关斩猜到了廖师震惊疑惑的是什么,他决定不向廖师隐瞒,因为在他的羽翼下迟早会被他发现,如果刻意隐瞒,按照廖师多疑的性格,自然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可能,之前见还没有,怎么短短几天?不可能!”廖师很少这么失态,声音也有些大。
手掌抚在了关斩遍布淤青的后背上。
一股凉意让关斩打了个机灵。
“你这身皮怎么回事儿?”如果说廖师刚才是自问自答,现在则是直接质问关斩。
“不知道,还记得您上次见我,我几乎下不了床么,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好了之后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