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尝试

  • 陨猎
  • THERAN
  • 2048字
  • 2021-02-02 16:26:55

有那么一瞬间,麦克尔感觉自觉可以挣断缠绕在自觉手臂上的舌头。

但紧接着,舌头上的毛刺慢慢刺进了他的皮肤,麦克尔感觉自觉街道手臂在肿胀、无力。杰特的舌头可以分泌让猎物麻痹的液体。

“给我......松开!”麦克尔打算趁着整条手臂失去知觉之前,再做些什么——他把左臂尽量举到最高,然后狠狠向长椅靠背的顶端砸下去。

毛刺分泌的液体麻痹了麦克尔手臂上的神经,但是那舌头依然会感受到痛觉——杰特没有了理智是一回事,忍得了疼痛则又是另一回事。

这样做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舌头的长度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杰特自己对痛觉的感知。他的舌头已经延伸了足足有十米,那么位于舌头上用来感知痛觉的神经也随其变得不那么敏感了。

“见鬼。”把手臂砸向椅背的时候,麦克尔的确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他的肩膀倒是像被用来敲了钟一般震动着,也许下一秒他连这种感觉也接收不到了。

第二下,第三下......麦克尔几乎是在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但这还不够,手臂上的舌头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

就在麦克尔没有任何犹豫地继续抬起手臂的时候,他感到整个人的身体都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拉了一把——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只要杰特用舌头把他拉过去,那几乎是在瞎挥舞的爪子就会把自己拍成肉泥。

麦克尔本能地想用右手抓住些什么,但这教堂里除了一排排的长椅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他想找到比椅背更容易抓住的东西,而离他最近的那个长椅已经在一瞬间的犹豫中错过了。

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快要接受死亡的时候,时间仿佛会过得特别慢。麦克尔无能为力地由舌头向杰特那边牵引着,双脚也无法触碰到地面来获取一丝丝的安全感。

“我讨厌跳伞。”麦克尔站在舱门边缘,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个同伴在空中拉开了降落伞。

“你认真的?”夕有些不可思议,同时用一种打量新鲜事物的眼光看着麦克尔。

“你只要一闭眼,然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拉开这个......”夕还没有解释完,突然把麦克尔推了下去。

由于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坠落下去,气流推动着麦克尔的身体在急速的气流中旋转着——他已经觉得头像炸开了一样,同时自己的肺正拼了命地想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

再不掉下去我真就憋死了。麦克尔曾多少次地想要拉开降落伞,但他同样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让夕笑话,因为他知道夕现在就在自己的上方下坠着。

于是麦克尔开始放弃与那种窒息感相抵抗,取而代之的是选择把眼睛闭上。虽然这样做多多少少有些门外汉的模样,但是却能让他在下落的过程中少了一分煎熬。

在稍微适应了这个状态后,麦克尔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气流也把他的身体旋转到了正常的位置——他现在像卧倒在气流上面。

“你看!”就在麦克尔闭着眼睛等待第二次窒息感来临的时候,他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中似乎传来夕的喊叫声。

只见夕整个人垂直着身体向下坠落,她的双手向着地面伸直,身体也保持着近乎流线型的姿态。

麦克尔的护目镜反射着阳光,但他能看到夕的下落姿势简直就是他妈的美爆了——她看上去既不兴奋,也不享受,更像是在和这种完全丢掉重心的状态相融合。

夕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指了指麦克尔,然后又指了指她自己。随后,夕不知道用了什么技巧,她调整着姿势也像麦克尔一样“卧倒”在气流之上。

而现在,麦克尔虽然没有感觉到喘不过气,但那种失去重心的感觉却让他记忆犹新——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任凭杰特拽飞了多少距离,也不知道杰特已经把抓挠完后背的血淋淋的爪子伸了过来。

他只想让自己变得不这样狼狈。甚至当他接受了杰特比自己高出一个层次的力量后,麦克尔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想活着到达避难所,就必须和自己的这种“弱势”相融合。

也许只要他微微调整一下身体的姿势,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做好面临死亡的准备。

就像以前的那次跳伞一样(确切的说是像那次的夕一样),麦克尔也试着用那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在失重的状态下重新掌握平衡。

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当他试着这样做的时候,他还真就像夕一样——他的腰腹似乎可以使出力气了,于是麦克尔尝试让自己顺着杰特拉拽自己的这股劲荡了起来。

麦克尔没有兴奋地喊叫起来,因为当他荡起来了一点高度的时候,他得已看到杰特正在向自己拍过来的爪子。

但是他已经想出二楼对策,也就是利用这次幅度并不是很大的摆动来让杰特的爪子割破绑住了自己的舌头。

麦克尔没有思考自己的这次尝试失败了会怎样,他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相对拉直了的恶心舌头上——也许杰特的爪子还会划伤到自己,但是它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也会割破它的舌头。

当麦克尔感觉自己见的脸像是缺掉了一块时,那股拉扯自己的劲儿也随之而消失了。但相应的代价则是自己的脸绑在了一辆马车上,而那辆马车此时正失控般的狂奔。

在他摔在地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左臂的能力——在那舌头被杰特自己割断的时候,一定是挤出了更多的毒液。

“见鬼。”麦克尔反而舒了一口气。

杰特在发现爪子割断了自己的舌头时,发出了一声狂躁的吼声。像是婴儿那样无理取闹地晃着脑袋,同时他几乎是把自己的爪子插进了后背。

该死,那畜生还活蹦乱跳着......麦克尔用还有知觉的右手撑起自己,然后快速爬到最近的长椅后边躲好。

这次要偷偷地溜过去,麦克尔还是没有放弃去地下室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