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人一生平安

“各位好心的大爷大婶,大哥大姐,给口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过饱饭了”

炊饼,热腾腾的炊饼……

大鸭梨,又香又脆的大鸭梨…………

大官人今日要吃什么茶…………

此地为英山县,虽是小县城,但因背靠阴山物产富饶,引来无数走山客进山探宝,由此衍生了商队,镖局,客栈,等等无数产业链。

在城内,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穿白衣、腰间佩玉一手持扇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一身员外服,迈着八字步,手中一对狮子头,和善可亲的商贾。或一身旧灰袍,身材魁梧,腰挂长刀,威风凛凛的江湖游侠儿,各式各样…………

这些人表面和善,背地里面冷心黑,杀人越货只是等闲。

刀口上的买卖,有今天没明天,所以出手极为阔绰。也造就了英山县的繁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这是张无忧来到县城的第五天与他设想的有点出入,但好在出入并不大,起码他吃上饭了。

张无忧破碗一放,斜靠街角,也不说话也不动,佛系讨饭。却也有不少好事者打赏,逗弄张无忧。

也可能是人们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的乞丐,觉得新奇。

但张无忧深知舔狗定律,爱答不理,给了就收着,不给也不要。

好吧还是抹不开面子,前世好歹也是一名优秀的保安,月薪高达三千,所以…………

张无忧初来乍到,就被这伙乞丐盯上了,威胁利诱,想要赶他走。

好在张无忧知道,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更重要嗯是人情世故。主动把钱换成炊饼,自己留下一天的口粮,剩下的都给了他们。才换来短暂的和平相处。

张无忧每天要够所需就会离开,张无忧也想过抱团取暖,但融入容易,离开难。

今天收获多一些,一会儿去找郓哥买个梨。王婆婆家的茶也挺香的,可惜喝不起,还有……

该走了,不然这雨越下越大,万一生病了,小命可就没了。

这时有一大汉从他面前经过,为了避雨走的十分匆忙。路过张无忧时,从他怀里掉落一个布袋,张无忧捡起一看,是钱袋。里面金灿灿的小元宝老稀罕人了。

张无忧心虚的四下张望,无人察觉。心中却万分纠结,这可不是小数,拿着它,足够改变现状。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先不说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保住了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一番权衡,张无忧快步跑向大汉,

“大叔,等一下”。

大汉转过身来,嚯,只见此人八尺长躯骨骼长大,双肩宽阔,两手垂膝,雄伟身材生无余肉。一看就是天生神力,一身杀气使人汗毛直竖,张无忧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

大汉开口声如洪钟:

”小兄弟叫住洒家所谓何事。”

“大叔你钱袋掉了”,

说着张无忧把钱袋递给大汉,大汉接过,手上一掂量,便知分毫不少,不由开口说道:

”小兄弟,可知道里边有多少钱吗?”

张无忧腼腆一笑开口道:

”看过了,金灿灿的,具体不知但想来不少。”

“哦?

我观小兄弟衣着朴素想来是缺钱的,就没想过据为己有”?

“嘿嘿,想过,但非我所有,若据为己有恐良心难安”。

大汉哈哈大笑,蒲扇大的左手拍向张无忧的右肩,张无忧一个趔趄,张无忧哎呦一声身子向一旁栽去。

大汉一愣,连忙将其扶好,一手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脸愧疚的说道:

”似小兄弟这般直爽之人,少之又少,故一时激动,勿怪勿怪。”

张无忧抬头看向大汉一副手足无措生怕把他拍坏的样子,竟觉得这大叔有几分可爱。

“大叔,我没事,把钱收好,我先走了”

张无忧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这时大汉一把搂住张无忧,开口说道:

”小兄弟莫急,天公作美,天降大雨,左右到了饭时,不如与我同去吃酒。”

“好,但我不吃酒,只吃饭,有肉更佳”。

”酒也管够,肉也管够。

”大汉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的张无忧耳朵嗡嗡作响,等反应过来,便被大汉半拖着进了就近的一家饭庄……………

宴间酒肉不断,张无忧吃的满嘴流油……

间或端起桌上的清茶,一阵牛饮,随着一声满足的叹息,张无忧躺倒在椅子上,紧闭双眼一脸回味……

席间张无忧告诉郑屠自己流落至此,孤身一人。无亲无故。

郑屠对张无忧也算一见如故,不忍他流落街头,便提议道:

我在城西经营猪肉档,家中尚有发妻,女儿出门学艺已有数年,小兄弟如不嫌弃,可与我回去做个学徒,也算有了安身之所。

张无忧自是愿意,两人一拍即合。

郑屠在这英山县也算是名人,交友广泛,说话的功夫就来了七八个老酒虫,见外面雨越下越大,索性拼桌喝个痛快。

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间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喝酒聊天吹牛打屁。你这一句我一句,加上张无忧的有意引导,没费多大功夫,这郑屠的底细就被露了个底儿掉。

他本是一寺庙里的火头僧,因受不了寺中戒律森严,索性还了俗。

出寺后,因无处可去,眼睛一闭转了个圈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路走来,见山过山,见水淌水,来到了英山县。在阴山外遇到恶虎食人,郑屠仗义出手,三拳打死大老虎,随后肩抗猛虎走进了英山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据郑屠说那只大老虎长八米多,足足有四千斤。

张无忧只当是郑屠喝多了瞎说的,毕竟张无忧曾喝醉了声称自己有十八那啥,男人嘛心照不宣。

八米长的白虎实属罕见,英县之中各方势力争相收购,僵持不下,碍于郑屠的武力,最后决定在英山县最大的酒楼悦来客栈公开拍卖。

拍卖当天全城百姓争相围观,光是维持秩序的九游数百人。

城外的商队,镖局,城中的商贾世家都派了代表来参加,据说拍出了天价。

郑屠性格豪爽,喜交朋友,每日呼朋引伴或喝酒吃肉,或结伴进山打猎,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而郑屠的妻子,刘芷。

其父亲刘一刀是土生土长的英县人,世代杀猪,祖传手艺。虽是贱业,世代积累却也富甲一方。

许是世代杀业太重,刘家一直人丁不旺,刘一刀年近五十才得她这一个女儿。

自然宠爱有加,刘芷容貌秀丽,虽是女子,却是个活泼性子。从小喜爱舞刀弄枪,向往快马江湖。

郑屠长相并不英俊,性情也不风流儒雅,却刚烈勇猛,侠义凛然。那日郑屠背虎进城,也走进了刘芷的心。

当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刘芷敢爱敢恨,自那日起,就频频外出制造偶遇。

相识,相知,相恋

…………

半月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按耐不住的郑屠悄悄的爬上了刘芷的床,当晚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决战到天亮。

等刘芷的父亲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儿,刘芷已珠胎暗结。

郑屠孤身一人,又干出了这等荒唐事,索性做了上门女婿。继承了老刘头的猪肉档。婚后育有一女……

此时雨停了,正值午后,温和的阳光伴随着雨后的微风让张无忧心情舒畅。

自从那日跟随郑屠回家,刘芷对自己视如己出,吃穿不愁。

张无忧年纪尚小,郑屠工作时张无忧帮不上忙。只在一边观看。这郑屠杀猪有一手,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接着开膛破肚,分筋错骨。刀法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张无忧问过郑屠,他是不是练过什么绝世刀法,郑屠回道:无他,唯手熟尔……张无忧深信不疑。

直到那天,张无忧路过猪圈,眼睁睁看着一头大肥猪挣脱绳子撞破围栏,笔直朝着自己撞来,张无忧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后方的郑屠听到动静,一声怒喝,一步五丈落在张无忧身前,转身腰马合一吐气开声,左手抵住猪头,大肥猪应声而倒,大肥猪兀自挣扎,郑屠左腿下蹲,右手如刀迅速插入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大肥猪慢慢停止挣扎,彻底没命。恍惚中张无忧看到一抹金光在郑屠手中浮现。

“无忧无忧,怎么了?吓傻了”

郑屠说着话,双手抓住大肥猪的四肢,一个起势甩背上,站起来,转身一步步走向屠宰间,一只四五百斤的大肥猪背在郑屠身上,竟毫不费力!!!

看情形,那天大叔说的八米多长的恶虎不一定是吹牛。

午饭吃的是红烧肉,张无忧含泪吃了两大碗,

饭后张无忧欲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问道:大叔,你刚才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那个是我以前当火头僧时寺里传下的,你现在身子骨太弱,强练有害无益。你要真想学,,让你婶子教你写字,我先教你一些基础,也可强身健体。不然给你一本绝世秘籍你也看不懂。郑屠调侃道。

…………

…………

时光在不经意中流逝,一晃张无忧来到郑屠家已有三年,张无忧从当年瘦小的小乞儿变成了平平无奇的美少年。

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好吧,每日识字,练功,屠宰,日子平淡倒也惬意。

这天一封从远方寄来的信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信是郑屠女儿郑玉儿写的,内容大意是女儿已私定终身,新郎有钱有势,不要再摆弄你那肉摊子了,快快带我娘来京城享福。

郑屠脸成酱紫色,一手持刀,口沫横飞。扬言要即刻上京,一刀劈了那个拐跑他闺女的王八蛋,郑屠又放了几句狠话,刘芷瞟了他一眼起身离去,张无忧打着哈欠随口附和,郑屠见此顿感无趣。

转身去了后院,再出现时手中多了一坛酒。分出两碗,一碗推向张无忧,不待张无忧推辞,自己端起一碗一饮而尽。满上,再喝,连干三碗。张无忧无法只能陪着…

“大叔,此次上京我就不跟着去了你们一路小心”。本来张无忧是要跟这郑屠夫妻去京城的,但张无忧眼角余光扫到的一则突然出现信息让他临时改变了注意。

不再考虑考虑?

决定了!

“也好,此次上京,路途遥远,你这身子骨太弱,确实不适合来回折腾。况且京城大居不易,我们先去探探路,等打点好一切再接你上京。”

“铺子就留给你了,生猪我已嘱咐王屠户,会多收一些,隔日一送。不要闲着”

郑屠说完丢给张无忧一个黄色包裹转身离去。张无忧知道包裹里装的是什么。

回到房中,张无忧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打开包裹。从中拿出一本蓝皮线装书,上书:《金钟罩》。

虽是大众货色,但有总比没有强。

“世上的武术确实没有高低之分,只有习武的人才有强弱之别。”

说这话的人一手太祖长拳聚贤庄内败尽天下英豪。再者他也没得挑。

《金钟罩》是通过练习运气吐纳,令全身经脉畅通无阻,培养体内真气运转,若遭击打,可减底一半痛楚。外部刺激棍棒敲打,刀剑加身循序渐进,之后专修内劲反震,功力越高。练者的反震力越强,练到极致刀劈剑砍火烧水淹,安然无恙。不眠不休,百毒不侵。

看完介绍,张无忧才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这门武学的价值。它不是一本普通的外功,而是一本内外兼修超凡入圣的神功绝学。

【金钟罩】至少要练到第六关才能开始显示出震古烁今的战力。前半部分以外功修炼为主,练到顶能达到刀枪难入水火难侵的地步,但也有着关键的缺陷,除了留下罩门,同时会有暗伤损害身体。

后半部分内外兼修,并且有【金钟罩】中极其重要的疗伤篇乃不传之秘,这样才能保护其在修炼过程中,不会被外功修炼所留下的暗伤损害身体,影响潜能,同时破而后立强化身体让人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根据书上郑屠的注解:

他八岁出家当小沙弥。

两年打磨心性,虽得天独厚,天生神武,奈何没有慧根,遂传了这门《金钟罩》便打发他到伙房做火头僧。

又打磨两年根骨。

半月感应到天地之气。

之后一日千里。

二十岁下山时已达第六关,年轻一辈少有能敌者。

这么多年过去了,日夜勤练,至少也有十层的水准,所以持刀上京砍人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京都高手如云但能制住郑屠的真心不多。

张无忧两腿盘坐,学着电视上的盘膝姿势,开始打坐吐纳。

一种古怪的呼吸节奏,开始跟着张无忧的一呼一吸间,与天地产生某种玄之又玄的深奥韵律。

张无忧轻易地感应到了天地元气,随后陷入空冥,以神会意,以意运气,按部就班运行全身经脉,培养真气。

张无忧醒来已是午后,长时间盘坐反而让他感到神清气爽,对比体内的情况张无忧知道第一关成了。

也没出现洗经伐髓全身冒出黑色物质的夸张情形,力气倒是增加了不少。张无忧找了一圈,在饭桌上发现了一些没吃过的饭菜和一封信。

却是郑屠发现张无忧修炼逐渐进入状态,高兴的同时也没有打扰他,留下书信一封告诉张无忧他与妻子出发去了京都,。

这两人真是雷厉风行。

吃过饭心情大好的张无忧没有着急去研究外挂,而是把家里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

每逢大事要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