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恶魔在身边(上)

“叮咚……叮咚……”龙曼天在外面按了半天的门铃,严正这才姗姗来迟的把给打开。

“我给你们带了早餐!”自来熟的龙曼天没等严正允许就提早餐进屋去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唐棣是不是你告诉她的?”严正质问唐棣。

唐棣表示无辜“我的手机昨天晚上就没电了,我拿什么告诉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谁告诉你的?”严正随手拿起水壶当武器,对龙曼天警惕起来。

龙曼天“别紧张。还记得这大厦的全名叫什么吗?”

严正“龙鼎大厦,怎么呢?”

龙曼天“我姓什么?”

“龙……”严正恍然大悟“这该不会是……”

龙曼天“我刚好是这栋大厦的大业主。”

严正“看不出来,你跟我一样是个富二代。”

“错,我是富三代”龙曼天还一副嘚瑟表情。

“我特地6点钟就起来,去买这个蛋挞。现在还热乎着呢……”龙曼天边说边给花朝递过去。

严正在唐棣之前把蛋挞给拿走,“Z不能吃鸡蛋。”

看到严正那习以为常的举动,唐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

“我差点给忘了……花小弟,就是小孟对吧”昨天听见唐棣喊花朝作小孟的时候,龙曼天就猜到了。

“虽然不知道小孟为什么会变成花小弟,不过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龙曼天有感而发,可正经不到三秒。她接着说“这再次证明了,唐妈妈的基因强大,三个儿子,一个法医教授,一个心理教授,还有一个天才!”

严正“赶快吃完,赶快走。这房子是龙曼天名下财产,校长肯定很快找上门。”

“那接下来,你要带花朝去哪里?”唐棣问。

严正“英国著名的脑科医生,Dr.William(威廉医生)明天在小岛南部有一场讲座。我已经跟他的助手聊过了,Dr.William答应了,等明天讲座结束后就会帮Z做脑部检查。”

原来严正都计划好了,唐棣这才意识到,相比起自己,严正更像是小孟的哥哥。

“我也要去!”龙曼天积极举手回应。

严正“你跟着去干嘛?”

“我在小岛认识人,再说了我是警察,要是真遇上那个恶魔校长,我这个警察身份,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龙曼天说着立即行动起来订机票“老唐,要帮你订吗?”

龙曼天见唐棣犹豫,便帮他做决定,“老唐你的票,我帮你买了,回头记得还我钱。”

唐棣明白龙曼的意思“…谢谢”

听到唐棣的道谢,龙曼天受宠若惊的“你别这样,怪恶心的。”

唐棣生气道“我发现你这人,多少有些不识好歹!”

“这样好多了”

——————

跟严正想得一样,穆峰很快就找到了龙鼎大厦。只可惜当他们到的时候,里面早就人去楼空。

龙曼天名下的物业就只有龙鼎大厦,严正也不会蠢到将Z藏在自己的地盘里。

那他们会把Z藏在哪里?

正当穆峰一筹莫展的时候,安妮在龙曼天最新的一条动态上,发现了花朝的身影。

“校长你看”安妮手拿过去给穆峰看。

只见照片里的花朝,手上套着一根小孩子用的还是粉红色的牵引绳,而在牵引绳的另一端是唐棣。

而龙曼天的这个动态下面还有小岛的位置定位。

穆峰笑了,“原来去了小岛。”

……

粉红色的牵引绳,套在两个大男人手上。这一路走过来可还真吸引了不少目光。

“为什么要粉红色?”唐棣都不敢抬起头走路了。

龙曼天还在边拍照边说风凉话“就剩下粉红色了。而且我觉得粉红色跟你还挺搭的。”

唐棣“严正,你不是说要当他的哥哥吗,你怎么不带着玩意?”

严正找借口说“我手太大了,带着不上。再说了,粉红色适合你,不适合我。”

终于拉扯到医院了。

龙曼天刚好撞见了,在不远处的刑维。她想着,这个时候,刑维应该在警局上班才对,他来医院做什么?龙曼天好奇心爆发,于是便扔下一句“我遇到熟人了,我过去打声招呼”的话,便跟了过去。

严正本想要带花朝一起过去办住院手续,可花朝不肯跟他走,他无奈只能将花朝先暂时交给唐棣,“我去安排一下入院手续,Z就先交给你了。”他郑重其事地嘱咐了三次,才肯离开。

剩下唐棣跟花朝两个人。

“你渴了吗?哥哥给你买喝的,你想喝什么?”唐棣想从现在弥补之前对花朝的过失。

花朝没有回应他,眼睛一直看着其他的地方。

唐棣很后悔,要是自己没有签那份死亡证明,要是自己早一点认出他来,要是自己当初没有把他留下那辆公车上……或许结局会变得不一样吧。

“师兄!”经过唐棣身边的那个男人对着唐棣说。

唐棣认出那个男人是自己大学时期的师弟。

“小方?”

“还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小方看到了唐棣手上的粉红色牵引绳,问道“你在干什么?”

唐棣背过手去,将牵引绳摘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没什么。你在这医院工作?”他看到小方穿着白大褂就问。

“对……”

唐棣跟小方闲聊了几句,回头就发现花朝不见了。

“小孟!”

唐棣赶紧找过去,最后在ICU房间外面找到了花朝。

“拜托你不要随便走开好不好!”唐棣冲着他吼。

可面对唐棣愤怒,花朝依旧无动于衷。

花朝就像是水晶球里的玩偶,玻璃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算了!找到就好”唐棣又重新戴上牵引绳。

花朝突然说“别白废力气,这里不是安阳国。这里没有人听得懂你说的话”说话的时候,花朝的眼睛盯着的是,玻璃里面那个穿着看护服的男人。

“小孟你在说什么?”唐棣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个穿看护服的男人。

花朝又说“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穿看护服的男人嘴巴停下来,花朝的声音也跟着停下来,而且他好像在读那个男人的唇。

男人注意到外面有人在看自己,接着便出来质问唐棣“你们站在外面做什么?”

“我他弟弟迷路了”唐棣故意让男人看到他们手上的牵引绳“真不好意思。请问精神科在几楼?”

“我不知道”男人看了看牵引绳,接着又打量了一下花朝,放松了警惕说“不过电梯那边应该指示牌。”

唐棣“谢谢。”

这时,刑维跟龙曼天跟另外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刑维亮出证件,对着那男人说“戚南天先生,我们接到阮文雄先生的报案,他说他的妻子马敏,在六天前失踪了。”

“马敏失踪了?”戚南天非常惊讶。

“马敏在失踪之前,曾经跟她丈夫阮文雄提到过,马敏在失踪之前,收到了向羡雯的电话,于是急急忙忙的跑来这边找向羡雯,之后就一直失联,也没有回家。所以我们想请你的妻子跟我们走一趟。”

戚南天“他老婆失踪,关羡雯什么事?再说了羡雯才刚醒过来。”

刑维查了一下资料,才发现向羡雯就是六天前爬山失踪,三天前刚找回来的那名失踪女子。

“都是六天前失踪的,而且马敏跟向羡雯又是好朋友,你说会不会是马敏跟向羡雯约一起爬山。然后遇到了意外,再一起失踪的?”另一名警察推理道。

刑维“不可能。马敏的老公阮文雄说了,他一回家就看到了,客厅里放着几个马敏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购物袋。

一个刚买完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的女人,怎么可能一转身就跑去约朋友爬山呢?”

“有道理。”

“嘟嘟嘟嘟……”ICU病房里面传来了警鸣声。

医生,护士们听到声音后纷纷赶过去。

“老婆!”

戚南天也想跟着进去,可惜被护士拦在了外面。

“病人家属,麻烦到外面等候。”

戚南天隔着玻璃,紧张地往里面看。

“老婆!你千万不能有事。”

龙曼天安慰“放心吧,你老婆一定会没事的。”

“阿维,局里那边刚打电话过来说,一个小时前,马敏在北部,使用过交通卡”跟着刑维一起的那个警察对刑维说。

龙曼天“这么说来,失踪的那个马敏在北部。”

戚南天“我都说了,马敏的事跟羡雯没有关系。”

刑维“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致歉。”

戚南天也没在说什么了。

刑维鞠了躬,便跟一起来的那个警察离开了。

花朝突然非常认真的,对着戚南天说“你好像早就知道马敏失踪的事。”

戚南天还没来得及反应

花朝接着说“惊讶的表情超过一秒,那就是装的。”

“你露馅了”花朝看着戚南天的眼睛说。

“我老婆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你这孙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戚南天的情绪非常激动,还作势要打花朝,幸亏龙曼天及时把他拉开。

唐棣将花朝护在自己的身后。

“我弟弟他脑子坏了。我跟他向你道歉!”唐棣边帮花朝解释,边拉着花朝离开,这才逃过一劫。

龙曼天“花小弟,你刚才在说什么?要不是我们,你就得挨揍了。”

唐棣“惊讶的表情超过一秒,那就是装的。”

“老唐,你脑子也坏了吗?干嘛学花小弟说话。”

“这句话,我好像在唐言的笔记上看到过”唐棣说。

“?什么呀?”龙曼天还在状况外。

“在这之前,小孟说了两段非常奇怪的话”唐棣回忆“一句是‘别白废力气,这里不是安阳国。这里没有人听得懂你说的话’,另一句是‘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龙曼天依然还在状况外“你说的明明是中文,可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龙曼天这一言惊醒了唐棣,他问“安阳国用的是什么语言?”

“安阳国?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国家?”龙曼天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也就没多问。配合着拿手机出来查,一查才发现“还真有安阳国。

安阳国是东南亚沿海小国,那里的通用语言主要安阳语。

这种小国一般都有自己的语言。”

“赶快打电话给你那个朋友刑维。问他向羡雯是哪里人”唐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跟唐棣猜想的一样,向羡雯就是安阳国人。

“你怎么知道向羡雯是安阳国人?”龙曼天觉得不可思议。

“小孟在ICU病房前说的那两句话,不是瞎说。他真的在读戚南天的唇语”唐棣看着花朝。

龙曼天“???”

——————

“虽然这话说起来有点扯,但是你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花小弟。花小弟是探案天才Z”龙曼天不断地跟刑维说戚南天这个人很奇怪,可刑维就是不相信。

刑维打量了一下龙曼天口中的这个探案天才。

他注意到花朝脖子上挂的防走失小牌子,还有手上挂的牵引绳。

他心想:这是哪门子的天才呀?

“我不认识什么探案天才Z”刑维指着花朝对龙曼天说“你说他在病房外面,听到了戚南天在病房里面威胁自己的老婆向羡雯。

据我所看到的,ICU病房的结构分里外两层。病人在最近的房间,房间外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是给护士用的。ICU护士房间外面才是走廊。

如果你按你说的那样,那他耳朵得有多好,隔一个房间都能听到。”

“不是听到,是他读到戚南天的唇语”龙曼天解释。

刑维“好,好,好。就当作他真的会读唇语,戚南天想杀自己的老婆,那是为什么呢?”

“花小弟,杀人动机是什么?”龙曼天向花朝发出了求救的目光。

可这求救信号并没有连接到花朝这边。

“花小弟,说句话呀!”龙曼天着急呀。

花朝“……”

刑维“我的同事说,戚南天来警局报他老婆向羡雯失踪的时候,可都快急哭了。向羡雯在医院昏迷了三天,戚南天就在医院守了三天。

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当我们怀疑向羡雯跟马敏的失踪有关时,戚南天可是非要担心我们会打扰到向羡雯,一副不管是非对错都要守着向羡雯的模样,而且戚南天当听到向羡雯病情加重的时候,戚南天脸上的担心跟着急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几点加起来,足以证明戚南天是一个爱老婆的好丈夫。”

“花小弟,你说点话呀!”龙曼天见求花朝无望便看向了唐棣,一旁的唐棣也是无动于衷。

“我还得帮人家找老婆,没空陪你玩”

龙曼天“……刑维……”

……

“花小弟脑子坏了,他不理我,情有可原。你呢?刚才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龙曼天冲着唐棣撒气“这可是你自己说戚南天有问题,我才带你找刑维的。”

唐棣“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再加上小孟又这个样子。你要警察怎么相信我们?”

龙曼天“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首先得验证小孟说的话……”唐棣盯着刑维桌子上那份戚南天的资料。

龙曼天瞬间明白了唐棣的意思……

接着唐棣他们根据桌子上那份戚南天的资料,找到了他们的地址。

“这附近一带我都打听过了。附近街坊一致认为戚南天跟向羡雯是对恩爱夫妻。街坊还说了,向羡雯不会说中文也听不太懂,每次戚南天跟她逛街,戚南天都会非常有耐心的帮她作翻译”龙曼天心想,街坊说的跟刑维讲的都一样,难道我们这次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棣却说“这不就认证了小孟读的第一句唇语,向羡雯不会中文。”

龙曼天“你这么想的话,也没错。但大家都说戚南天是个好丈夫,他跟向羡雯的感情也很好。他怎么会想害向羡雯?会不会是花小弟他读错了?”

“小孟这里”唐棣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脑袋,接着说“坏掉以后,就没多说过一句废话。又怎么可能读错唇语?”

唐棣试着在脑子里整理一下已知的信息:

①戚南天威胁昏迷刚醒的向羡雯。

②向羡雯不会说中文。

③向羡雯从失踪都昏迷三天,戚南天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病房前。

所有人都说戚南天对向羡雯很好。

④戚南天得知马敏失踪后,露出的惊讶表情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马敏会失踪。

⑤失踪六天的马敏,突然在小岛北部有了刷卡记录。

⑥马敏失踪前,曾经接到向羡雯打来的电话,之后便匆忙地赶去找向羡雯。

已知的东西

看着这六点信息,唐棣始终还是没想通。

这时花朝突然说“人会撒谎,会骗人。但是瞬间的表情是没有办法骗人的。”

“能不能说详细一点?”龙曼天没听懂。

花朝果真详细给她解释了一顿,“刑维告知戚南天马敏失踪的消息后,戚南天做来一个假惊讶的表情,这说明他早就知道了马敏失踪了。

当听到向羡雯可能跟马敏失踪有关系时,他是非常激动。可当听到马敏的交通卡在一个小时之前,在小岛北部有刷卡记录。这个是记录证明马敏并非失踪,同样证明了事情跟向羡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时候戚南天的反应却非常平淡。

在行为心理学里面有一个,行为一致性的心理论。

刚开始戚南天的得知马敏的失踪跟自己老婆有关系时,因为他不相信这个是事实,所以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所以对应当他知道马敏没有失踪,整件事跟自己老婆没有半点关系时,他的反应应该跟松了一口气。可他的反应却非常平淡,就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一样。”

听花朝吧啦吧啦的解释一大堆,到头来龙曼天还是没太懂。

“所以呢……?”

唐棣“我懂了……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吓人了……”

龙曼天“???”

另一边,在小岛的北部的山林里发生了一起小火灾。消防员把火扑灭以后,在里面找到了一具女性的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