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红梅就将杜星暖给从暖暖的牡丹团簇的锦绣被中拉了起来。
“小姐,快起来这东苑的两个小姐都早早的起来梳妆了,你怎么还在睡?”红梅扶着依旧昏昏欲睡的小姐,执意的将她拉倒铜镜里坐下。
“绿竹呢?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去了哪里,她不知道要给小姐梳妆呀!”
红梅急的跳脚,她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淡定,急死她了。
“小姐,要不我帮你上妆吧?”红梅拿起那画眉墨就准备着动手。
原本还在昏昏欲睡的杜星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紧紧的拉住那欲欲跃试的红梅的壮手,可怜兮兮的看着红梅,拼命的摇头拒绝。
上辈子有一次宴会绿竹被庶姐借去迟迟未归,就是红梅给她上的妆,那时候她并未细看,结果她成了那日宴会的最大的笑料,那久经不息的笑声,让她依旧记忆如新。
“红梅你别动!我这不是来了嘛!小姐你这刚回来只有两件替换衣裳,且又是我们估摸这身形做的,都略小了些。
小姐一回来奴婢便量好小姐身形后托京城最好的裁衣阁赶制出来好几件衣裳。
今日小姐可是第一次露脸,衣物若是不合适了,装再好也无用”绿竹冲忙赶过去抢下了红梅手上紧抓这的画眉墨。
“小姐,你看下选哪件衣裙?先穿好衣裙再上妆不然这妆容易碰花,又得重新上妆,更费时间。”绿竹手里摊开了好几件衣袍,看向她。
“绿竹你做主就好!”杜星暖看着回来的绿竹,立马放下了心,又有些昏昏欲睡,干脆任由她们折腾了。
杜星暖并不会挑衣服以往在王家,王老夫人喜爱且女儿都是是野性子从来未给她机会拾掇,好不容易遇到乖巧听话的她,便看到好布料便往她身上套。
这王老夫人也是将门之后这审美自然也就是那般,但是一家人看自己喜爱的孩子是无论穿成何样都会觉得及其好看的。
上一世她回来之后,母亲已死,林小娘便成了继母,这林氏本就巴不得她死去的人又怎会真心替她搭配,或是量体裁衣呢,府上的其他人又都是各怀鬼胎,都巴不得看她笑话。
于是长此以往,杜星暖那时候本就羡慕姐姐们的漂亮和优雅。便紧紧的跟在杜玉洁和杜白莲身边,她们俩说什么,杜星暖便挑什么。
譬如说那身青色的料子,可以衬她肤色稍微显白些的确没有错,但是她原本就是尚未长开还如女孩,却显得太过老气阴沉将她的一身灵气给遮掩住了,倒有一种偷穿大人衣裳的既视感。
加之那些金灿灿的首饰,恰好她又矮小,那会怯懦又不敢说话,经常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更像是一个商豪家死气沉沉的胖老太。
绿竹未曾想到自己从未给小姐装扮过竟然如此相信自己,暗暗发誓今日定要将小姐好好打扮。
绿竹挑了件轻粉色华衣,素白纱衣,之后再细细上妆梳头后满意的笑道:“姑娘,好了,站起来看看”。
杜星暖其实杜星暖并不算的上是胖,只是比起一瘦为美的姊妹们略显有肉,前两日衣服本就是母亲照着念想估摸着做的,自然太小,显得臃肿肥胖,但这绿竹量体裁衣后。
轻粉华衣恰好淡裹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竟然也勾勒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显得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
杜星暖看着比前两日精神头好些被吵醒后可以靠着斜躺着的母亲,调皮的眨着眼睛笑着说:“娘亲,女儿好看不”。
“好看,我的女儿最是好看!”杜母又不由得红了眼眶,她的女儿怎会不好看。
“绿竹,还别说你这手我服气,还真是一双灵巧的手,这小姐被你这么东抹西抹的咋就变了样子,好看的婢女都快认不出来了!”红梅绕着杜星暖走了两圈,举起大拇指啧啧啧的夸赞着。
绿竹的出自那江南水乡,是江南有名的布染坊商的女儿,那一年外敌入侵,她的父母被杀。
而她被母亲藏在染缸里面侥幸存活,后来被外祖父救下,剿灭了外敌后将她带回了将军府。为报答养育之恩也为报答帮她父母报仇了的祖父,自愿为婢。
大概是生在那江南故乡,天赋所致绿竹在穿衣搭配,以及梳头打扮都是无师自通。上一世庶姐想要将她要过去。
但是绿竹不愿说此生只跟着小姐,外加她虽自称为婢,但是郭家并不同意,所以根本无身契,乃是黎庶是自由身,庶姐也无可奈何。
上一世庶姐要不成,就百般挑拨,说母亲之死就是因为她伺候不周,由此上一世总有隔阂就是不愿听她的甚至将她发派在最辛劳之地,可是绿竹还是不离不弃。
无论怎样都不肯离开,哪怕远远的也要护着自己,最终因着她误了终身,丢了性命。而自己上一世明明有一个宝在这里。
却非得听信庶姐堂姐,绿竹劝她莫穿深色衣裳,莫带那些金晃晃首饰,偏她还执拗不觉,上赶着去丢人现眼,真是可笑。
“哪是我手巧,是小姐本就是好看,如今就算是脸还稍黑了些。
但是小姐皮肤水润,涂些胭脂上去稍加遮掩虽不似她们那般白净,但更显灵气。
而且这“彩衣坊”裁衣阁真是好手艺,也肯按照奴婢的要求未曾更改,这身还真是漂亮,改明儿我再去那替小姐多做几件。”
绿竹看着穿着瞬间漂亮许多和自己当初构想无二的小姐,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内心还有隐隐而出的骄傲。
“就是头上看着太素了些。”杜母看着头上未戴丝毫法簪的女儿,突然头脑一闪而过笑着道:“绿竹你将我那首饰箱拿出来”
“唉,好的”绿竹也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果断去柜子的最底下翻出那许久未曾动过的首饰箱子。
那是她和夫人经常逛那头饰铺子淘回来的,可是后来没多久夫人便病倒了,怕癔症发作,这日日宅在这西苑,慢慢的夫人便很少梳妆,更何况这些首饰了。
绿竹翻出来后,坐在床边打开,杜星暖看着那精致熟悉的首饰,那些应该都是母亲的致爱,可是上一世被她庶姐和堂姐看到,变着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的都送了出去一个不留。
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西院里,“哪是我手巧,是小姐本就是好看,如今就算是脸还稍黑了些。
但是小姐皮肤水润,涂写胭脂上去稍加遮掩虽不似她们那般白净,但更显灵气。
而且这“丽人坊”裁衣阁真是好手艺,也肯按照奴婢的要求未曾更改,这身还真是漂亮,改明儿我再去那替小姐多做几件。”
绿竹看着穿着瞬间漂亮许多和自己当初构想无二的小姐,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内心还有隐隐而出的骄傲。
“就是头上看着太素了些。”杜母看着头上未戴丝毫法簪的女儿,突然头脑一闪而过笑着道:“绿竹你将我那首饰箱拿出来”
“唉,好的”绿竹也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果断去柜子的最底下翻出那许久未曾动过的首饰箱子,那是她和夫人经常逛那头饰铺子淘回来的,可是后来没多久夫人便病倒了,怕癔症发作,这日日宅在这西苑,慢慢的夫人便很少梳妆,更何况这些首饰了。
绿竹翻出来后,坐在床边打开,杜星暖看着那极为精致漂亮且熟悉的首饰,那些应该都是母亲的致爱,可是上一世被她庶姐和堂姐看到,变着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的都送了出去一个不留。
只见杜母费力的抬起了手,指了指那只透亮极美的银色蝴蝶簪子,那簪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绿竹示意后将它拿了起来轻轻的递给了夫人。
杜星暖轻轻的蹲了下去,由着母亲慢慢的将拿银色蝴蝶簪子斜插在了丝髻处。待到母亲弄好后,轻转了一个圈,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灵动蝶儿,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如此极好”杜母欣慰欢喜的点着头。内心迫切的希望自己快些好起来,陪伴她的明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