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有，而且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显然也是意外的。”
这些都足以说明朔月夫人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不过我想，对方应该也是与她做过交易的。”
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顺手在圈上画了一道线，标注了“失败”二字后，司锦姩又在空白处写下了傅沉郁的名字。
“傅沉郁的情况不同，但是我不认为她是先和他做的交易。”
笔尖在纸上刷刷滑动，不多时，又出现了大夫人和司睿的名字。
“大夫人和司睿，你觉得应该是从谁开始？”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司睿。”
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根红色的水笔，慕费一在司睿下边打了一个三角符号。
“为什么？”
司锦姩歪着头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笑意。
“因为当年你莫名其妙跳海的那件事。”
偏头对上她的眼，慕费一道，“她能跟进镜像世界，只说明一件事，就是她的计划早在镜像世界之前就开始了！”
“没错。”
点了点头，司锦姩在三角符号里写下了一个数字一。
“从镜像世界的情况分析的话，她和我们应该是在实验室的事情之后才结仇。可是事实恐怕并非如此，或许在很久以前，她已经盯上我们，或者说，至少是盯上我了。”
结合关黎此前的信息，以及慕景弦的说法，主世界的楼以诺应当也是被沈碧情控制，或者说是控制过的。
那时候司锦姩还没有出事，镜像世界还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论是司锦姩还是慕费一，在那个时候都没有任何可能影响沈碧情的修习，更不会与她结仇。
但她仍旧以楼以诺的身份接近过慕景弦，并企图用恶毒下作的手段，逼慕景弦娶她。
如果说到这里还姑且可以认为她只是为了修习更高层次的异能，那么在楼家以楼以诺的身份做出的那些事，足以证明她想要的并不是，或者并不仅仅是异能的提升。
虽然关黎说楼以诺有些内向，但这并不影响楼以诺是馥夏国十分有名且人气颇高的明星。
如果只是想要提升异能的话，以楼以诺这个大明星的身份，她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用不会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的方式去进行修习。
而非在自己家中做出那样耸人听闻的事情，让自己的名声毁得一塌糊涂。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需要毁掉楼以诺的名声。”
毁掉楼以诺的名声，让她从巅峰的明星变成籍籍无名的平常人。
这样才可以方便她掩人耳目。
“可是为什么呢？”
慕费一撑着下巴，拧着眉看着司锦姩，“别的不说，在酒店的事情之前，我哥和楼以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慕景弦的家庭并不像镜像世界那样，慕辰在司夜月去世不久后也离开了，慕景弦一个人拉扯着慕费一长大。
虽说远在光都的慕老先生也有和慕景弦商量过要他带费一回去老宅，可因为司锦姩在云都的关系，都被慕景弦拒绝了。
是以，在光都一直与楼家有关系的，并不是慕景弦，而是他的大哥，慕君清。
“慕君清和景弦的关系好吗？”
在慕费一讲解后，司锦姩眉眼低垂，思索片刻后才又抬眼问道。
“很好，大哥对我哥和我都非常好。”
“那就更奇怪了。”
明白司锦姩所谓的奇怪是什么意思，慕费一也沉默下来。
从镜像世界到主世界，沈碧情表现出来的敌意太过明显。
如果以前司锦姩还能以她大概是爱上慕景弦疯魔了来解释，现在的情况却让她们都知道，这借口已经立不住脚了。
沈碧情的目标是司锦姩，这个事实极为明确地摆在她的面前。
“总之，目前我们也没什么办法。”
片刻后，司锦姩停下手中起起落落敲着桌面的笔，“而且在司家闹了这么一场，一时半会儿沈碧情应该不会有新的动静。”
她的精神力即使在天赋异能者中，都算得上是佼佼者。
撞击能让她受到影响，那沈碧情没有理由安然无恙。
更别提战斗发生的地方是司锦姩的地盘了。
“这倒是不假，”
点了点头，慕费一看着司锦姩，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
以她对慕费一的了解，这副表情就代表着有麻烦的意思。
“司家死了三个人。”
“啊，这件事啊……”
她不提，司锦姩都刻意忽略了。
倒不是她冷漠，而是她们在那里的时候，大夫人生死未卜，司老太太被沈碧情使了法子拧断了脖子，傅沉郁完全被沈碧情控制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也无暇去思考这三人最后会怎样。
“倒不是死了三个人的问题，”
看她似乎想偏了，慕费一连忙开口，“主要是死了三个人，司家至今没有联系过舅舅和我哥。”
这就非常令人在意了。
“你说，朔月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司老太太是在司锦姩去了之后才去世的，虽说这事儿与司锦姩并没有任何干系，但知道她去见了司老太太的人，难免不会多想。
或者应该说，多想才是正常的。
而朔月夫人是明确听到她说要去见司老太太的，这一转头司老太太和傅沉郁夫妇一起死在了司老太太的房间，司家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到司锦姩这里……
这事甚至不是反常二字可以完全形容的了。
“什么意思我猜不出，”
慕费一摇了摇头，这种人际上的关系，她是真的不擅长。“我哥不跟你说，应该是有他的考量，但是万一到时候真出什么事儿，我觉得你知道也好应对一些。”
她的想法十分简单，慕景弦和司澈没有背着她讨论这事儿，那就不能怪她把这事儿告诉司锦姩。
毕竟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司锦姩知道有这一出，总比什么都不知道来的好。
“大概是他习惯了吧。”
司锦姩倒是并没有像慕费一担心的那样多想什么，只是面上挂了有几分尴尬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或许其他人会因为她现在的“正常”而忽略甚至遗忘她之前的无能，可是司锦姩自己是绝不会忽略的。
没有异能的那几年，在司家有名无权的那几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慕景弦在帮她处理。
因此，他习惯性地瞒着她，也是极其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