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偏向虎山行

话说到这一步,兜帽也大致清楚了司锦姩的意思。

他藏在她的影子里,看到司锦姩偏过头,看向了站在她身旁眉头紧蹙的慕费一。

“如果兜帽和费一签订了契约,那不管是我的影子还是费一的影子,兜帽都可以隐藏其中,没错吧?”

“是这样。”

影子中的兜帽再次肯定了司锦姩的想法,“也可以在能量不足的时候借用任一契约者的精神力。”

听起来真的是好方便的样子!

司锦姩想。

“既然如此,不如……”

青绿色的眼看着慕费一,里面的意思不需要仔细看也读得出来。

“你是想让我和兜帽?”

司锦姩点了点头:“我只是想你可以有多一重保障和帮手,如果你确实不需要也不想要,也不用顾虑我的想法。”

她不想逼迫慕费一,一方面是没必要。

另一方面是她清楚即使她心里并没有责怪慕费一,可司夜月的死始终是慕费一心里的刺。

慕费一自己想不开,司锦姩就没办法帮她拔除这根刺。

心中清楚这一点,司锦姩更不想用这根刺伤害她。

她低着头看着司锦姩的影子,片刻后蹲下身道:“我们谈谈?”

“什么?”

影子里冒出半个兜帽,看得慕费一一脸无语。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你谈?”

“我再往上一点就会被人看到了。”

进来的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这会儿突然再冒出一个的话,万一被人看到确实不太好收场。

“契约定下之后,你优先保护姩姩,能做到吗?”

由于造型的缘故,帽子在兜帽头顶上立了一个尖尖,慕费一看着有趣,一边说一边戳着兜帽脑袋上的尖尖。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兜帽点了点头,脑袋上的尖尖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了晃。

“那就定个契约吧!”

又在兜帽头上戳了一下,慕费一仰起头看着司锦姩,“以后姩姩的八卦,我能掌握第一手消息啦!”

司锦姩愣了一下,看着她和兜帽定完契约站起来之后,才笑了出来。

“我还没回圈里,你已经在幻想我有影后的流量了吗?”

“凭你的能力,早晚的事!”

看得出慕费一是极其信任司锦姩的,她伸手笃定地拍着司锦姩的胳膊,脸上带着诚恳的笑意。

看得司锦姩很是疑惑,只是没等她开口问,进屋通报的女佣就出来了。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

女佣福了福身,动作上很是恭敬。

只是低垂的眉眼带着些紧张和克制,让司锦姩心底多了几分防备。

上一次司睿骚扰她的时候,正是这位女佣在她面前言辞坚定地告诉她,不论任何时候,她们都会以她的意愿为主。

将她放在首位的女佣,不会在让她进入房间的时候露出这样为难的神情。

做好了心理准备,司锦姩带着慕费一往里走,却见女佣又伸出手挡住了她。

“怎么?”

她微挑着眉,眼中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看着站在一旁的女佣。

却见女佣嘴唇嗫嚅半天,最终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只是双眼含泪地盯着她看。

司锦姩转头看向慕费一:“你怎么看?”

慕费一指了指女佣的嘴,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

会意地点了下头,司锦姩重新看向女佣:“在担心我?”

沉默着点了点头,女佣蓄在眼眶里的眼泪落下,寂静无声。

“是傅沉郁?”

女佣的瞳孔倏然瞪大,里面带着几分惊恐。

不发一言,却又像是道尽千言万语。

“别担心,”

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佣,司锦姩微微笑了一下,“我会保护好自己。”

女佣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哑着嗓子点了点头。

司锦姩偏头看了一眼慕费一,眼底带着几分抱歉的意思。

她们现在的情况,便是所谓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倒是慕费一偏头避开了她的视线,伸着手在她身后推着她进了门。

老太太一如往昔,躺在自己的贵妃榻上,一手撑着头,面容疲惫。

听到门响的声音,她微阖的双眼缓慢睁开,看到是司锦姩的时候,连此前紧蹙的眉心都一并舒展开来。

“姩儿来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虽然有些疲惫,语气里却满是欢喜,“怎么也不提前和祖母说一声?”

“今日陪朋友去办事,回来路上正好路过,我就说来看看祖母。”

司锦姩也没有扭捏。

既然对方能在监控严密的司家利用傅沉郁和司老太太给她下套,她不钻一下,岂不是浪费了对方的心意。

“朋友?”

司老太太的视线这才移到了站在司锦姩身后的慕费一身上,“这是……圈子里的朋友?”

虽然觉得看起来眼熟,但云都贵族内部,老太太确定自己不曾见过慕费一这张脸。

“对,老夫人您好,我是锦姩姐姐的助理,她之后的行程都是我跟。”

抢了司锦姩的话,慕费一还朝着她有些无辜地眨眨眼。

看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明白慕费一是为了给她铺路,可这话说的,今后若她回归圈里,助理不是慕费一的话,指不定又要有多少麻烦事儿等在司家。

“姩儿的助理?”

司老太太微微撑起身子,面上探寻之意十分明显。

“是,”

司锦姩向前几步,靠近司老太太,“景弦怕我工作太累,帮我找了助理。”

相比慕费一,她的话在老太太面前显然要更有可信度。

“景弦是越来越疼你了。”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便坐起身,看着她摇了摇头,“一直傻站着做什么,嫌弃老太太?”

“哪能呀,嫌弃谁也不能嫌弃祖母呀。”

耶梦加得还在她手腕上,对于司家内部,她是不怯的。

只是她坐过去,就势必要和慕费一分开,这样一来无形中会增加慕费一的危险性。

是以,明知一直站在这里不动会引起怀疑,她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似乎是看出了司锦姩的踌躇,老太太晦暗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浅淡的光。

刚要开口,就见司锦姩已经迈步上前。

亲亲密密地坐到了她身边,嘴里嚷嚷着:“祖母,怎么生病了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

老太太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