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在镜像世界，那为什么会知道镜像世界的崩塌？”
耶梦加得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耶梦加得是Sage的守护灵……”
司锦姩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分明在问：所以呢？
“即使没有进入镜像世界，在耶梦加得苏醒的时候，也能够知晓Sage身体所处空间的情况。”
毕竟是守护灵，这点小事儿都解决不了，还守护个屁呀！
心里这样想着，但耶梦加得并没有说出来。
表面上的模样也只是一副傲娇样子，仿佛司锦姩的问题是一个笑话。
“不过，为什么你没有去找你的守护灵？”
没等司锦姩再说什么，耶梦加得已经起身顺着桌子爬去了慕费一身边。
它在司锦姩面前的时候，慕费一尚能把持自己。
但当它出现在慕费一椅子下边的时候，她的生理本能就完全无法继续被心理暗示压制了……
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双腿缩到了椅子上。
正准备顺着她腿爬上去打招呼的耶梦加得一愣，抬着脑袋吐着蛇芯子看着她。
“你，你有话下边说，别上来……”
司锦姩的守护灵她是得罪不起啦，但是她也实在无法接受让一条蛇趴在她身上和她说话。
“同样是北欧神族的后裔，为什么你没有去找你的守护灵？”
听她这样说，耶梦加得也没有多问什么，停在她的椅子下边保持着仰头的动作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北欧神族的后裔？”
连司家的人都没看出来她有司家的血统，它却一开口就揭穿了她。
“你是司夜月所生，身上当然有北欧神族的血统。”
瞪着眼像看傻子一样，它看着慕费一，“更别说你还有来自苏尔特尔的守护。”
“这你也看得出来？”
抱着双腿缩在椅子上的慕费一瞪大了眼，“你这么厉害你妈妈知道吗？”
耶梦加得一愣，蛇芯子吐了一半忘了收，垂在嘴巴呆呆地看着慕费一。
“小费一的问题还是这么刁钻。”
看到耶梦加得的反应，司澈直接笑出了声，“怎么样，小费一要去看看自己的守护灵吗？”
深知按照耶梦加得和慕费一的性子，这要是继续对话下去，今晚可能一晚上就要报废了。
司锦姩的处境暂时还很危险，眼下的平静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好天气。
如果因此忽略了准备的话，一旦司家那边有人发难，她一定会遇到麻烦。
“我的守护灵是什么？”
经过提醒，慕费一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偏了。
“耶梦加得不知道。”
重新爬回司锦姩的腿上，耶梦加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盘了起来，“守护灵在被唤醒前，没人知道它们守护的是谁。”
被守护者是谁，只有守护灵自己知道。
“果然，带你回一次司家的计划是正确的。”
一手撑着下巴，司锦姩看着慕费一，“去看看你的守护灵，也免得你总念着我那不知道去了哪儿的契约魔宠。”
在耶梦加得提及契约魔宠无法进入主世界之后，对于她在镜像世界的魔宠们去了哪儿，司锦姩多少心里是清楚的。
她的精神力当时全部集中在保护慕景弦和守护空间领域两件事上，并没有多余的分给契约魔宠。
恐怕他们早已跟着镜像世界一起，粉碎在了未知的地方。
“既然耶梦加得在，那把景弦腿疾的事情说出去，应当会稳妥许多。”
因为守护灵这个问题被扯出太远的话题，重新被司澈拉了回来。
说到底，现在对他们来说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先把躲在暗中的家伙找出来。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放着的这么一枚定时炸弹，对他们来说太过危险。
尤其是这枚炸弹的时间，爆炸机缘都还是未知。
“可是……”
身为她守护灵的耶梦加得，远比白色的魔宠耶梦加得强得多，这一点在宴会上司锦姩就已经领教过了。
可问题是，事情会牵扯到慕景弦的安全……
她实在没办法像以往一样雷厉风行。
“姩姩是不相信耶梦加得的实力？”
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可时间和机会都是不等人的，司澈不得不开口推她一把。
“不是不相信，”
她低着的头摇了摇，“只是让景弦冒险，心里过不去。”
慕景弦为了她被司家百般羞辱，为了她创建了Heter，为了她不惜自己被反噬用了慕家的禁术……
想想在镜像世界的时候，她曾数次为自己设计的爆炸沾沾自喜，为自己机智地救出慕景弦而感到无比骄傲。
可后来知道慕景弦赌上他自己的命，只为了让她活下来，那份沾沾自喜突然就变成了寄颜无所。
如果不是她那么轻易被挑拨，在镜像世界的那些事，在主世界的那些苦，他根本都无需经历。
如果他爱的不是她，那些羞辱他本就不必承受。
对于司锦姩而言，如果可以，她是不希望慕景弦冒任何风险的。
他已经为了她付出了许多，现如今还要继续付出，她受之有愧。
“那要不和景弦商量一下？”
看出自己无法说服司锦姩，司澈干脆不再激她。
身为父亲，他看得出她提到慕景弦的时候，眼中的愧疚。
虽是为了她好，可有些事情，他也清楚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像当年他和司夜月的关系，就像现在司锦姩和慕景弦的问题。
两个人之间，不论是误会还是其他，大多是好解决的。
可唯独一点，若是彼此之间有了亏欠，那便是极难解决了。
亏欠不似误会，说清了心里也就过去了。
一旦觉得亏欠对方，说话做事就会容易总觉得自己低了一头。
日子久了，双方的关系就会失衡。
因为司睿此前的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失衡过一次了。
而那一次的失衡带来的新的亏欠，如果解决不好，恐怕慕景弦也没有再多一次用禁术换回司锦姩的能力了。
“有心事？”
司锦姩抬眼，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慕景弦手里抱着一杯柠檬水。
新鲜的柠檬片去了籽，悬在杯中。
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空落落又不上不下。
“没有。”
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她嘴角挂上了温柔的笑，“怎么今天喝起柠檬水了？”
“听费一说你偏爱柠檬水，所以想尝尝看你喜欢的是什么味道。”
并无隐瞒，慕景弦眼尾带着几分笑意，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司锦姩面前，“尝了一下发现不是我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