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以诺在Heter工作过？”
相比司睿转述的话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司锦姩更为关注楼以诺那句在研究所那么多年。
她是个不爱与人相处的性子，却架不住她也是Heter元老级的员工，在她之前之后出现在研究所里的人，她几乎每个都有印象。
别的不说，就算名字和脸对不上号，只要见过的人，她绝无可能没有印象。
但是楼以诺那张脸，她是丝毫没有在研究所见过的记忆。
“她情况比较特殊。”
意识到司锦姩并没有追究他和楼以诺合作这件事，司睿的语调明显轻快了许多，“研究所爆炸之前，你手底下有一个叫沈碧情的研究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司锦姩深吸了一口气。
沈碧情，这个人她可太记得了。
要是当年那场爆炸她只能选择炸死一个人的话，那个人绝对是沈碧情。
除她之外绝无其他选项。
“不太记得，她和楼以诺有什么关系？”
心中涌上不好的预感，不过司锦姩仍是努力维持着漫不经心的模样，抬起眼皮散漫地看着司睿。
“她也不幸死在那场爆炸里了，然后阴差阳错成了楼以诺。”
沈碧情重生成楼以诺了？
即使心知沈碧情和楼以诺必然是有了什么牵连，司锦姩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牵连。
在司睿回答之前，她的脑子里甚至过了好几个猜想。
有想过或许沈碧情被楼以诺救了，也有想过沈碧情或许是楼以诺的亲人。
唯独没想到的，是沈碧情竟然重生了！
难怪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楼以诺这个人很奇怪。
不断向慕景弦献殷勤，可看到慕景弦的时候眼里根本没有爱意。
那时候她一直以为楼以诺对她的恶意全部都来自于慕景弦对她的偏爱，而在海岛事件之后，楼以诺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憎恨。
彼时她都把那当做了嫉妒，可事实上那份憎恨并不源于慕景弦，而是源于她自己。
沈碧情或许不知道慕景弦和她在研究所的事情，但是在研究所的那些不和睦，足以支持沈碧情恨她入骨。
毕竟当年断了沈碧情提升异能的路的人，就是司锦姩。
“难怪……”
知道楼以诺是沈碧情的消息，之前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司锦姩也算是找到了突破口，“沈碧情找你帮忙，就没找你索取什么报酬？”
她的眼神极为暧昧地打量着司睿，嘴角更是牵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报酬？”
不明白她的意思，司睿拧起眉头反问，“她只说希望我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没找我讨要什么报酬。”
就这一点，让司睿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
“唉，看来你是把她在研究所干过什么都忘记了。”
假装可惜地叹了口气，司锦姩的表情再度回到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想必沈碧琴也学会了可持续发展。”
司睿的眉头又拧紧了几分，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些。
“也没什么。”
看他这样，司锦姩垂下头又拿着叉子开始在盘子里戳鱼肉，以此来掩饰她几乎已经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不过是采阳补阴罢了，你年纪轻轻，想必有的是东西给她补。”
沈碧情的异能是异能中的异数，在异能者之中，亦是最为受人鄙视的。
异能者中，以药物和医疗为异能的，多是会被人追捧。
若是强大如裴落落，甚至拥有一个能够在任何时间空间打开的空间领域，那几乎是会被人捧着供着。
如司锦姩这般具有强大攻击力的异能者，一方面会遭人追杀，另一方面也会被人所崇拜。
至于像NA那样，能够进入网络，拥有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修改数据或者将一个人的人脑信息转化为数据的异能，往往是能够在异能者和寻常人之间游刃有余。
毕竟这异能的覆盖面太广了！
而沈碧情的异能，是以媚术和引诱为主的异能。
利用人类本性中情欲的弱点来达到目的的异能，在异能界可以说是为人所不齿的异能。
而在寻常人之中，这种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异能，更是为人所唾弃。
当年司锦姩知道沈碧情的异能本质的时候，甚至都怀疑司马砚冰就是中了沈碧情的异能，才把她招揽进研究所的。
不过她天性对这些事并不敏感，沈碧情工作中虽然帮不上忙，但至少不拖后腿。
只要不拖她后腿，她就不会找对方的事儿。
这是司锦姩一贯的作风，不论对方是谁都是如此。
如果沈碧情当年干龌龊事的时候，没有被司锦姩撞到的话。
“采阳补阴？”重复了一遍司锦姩的话，司睿笑出了声，“姐姐你这可是在嫉妒？”
司锦姩抬了抬眼皮，看向司睿的眼里满是莫名其妙：“嫉妒什么？嫉妒你被采？还是嫉妒她补阴？”
这种话她一般不会说得这么露骨，但是说她嫉妒沈碧情这种事，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别的不说，沈碧情那为了提升异能不择手段的行为，她是真的看不上。
用寡廉鲜耻来形容，她都觉得这词儿有点不够深刻。
“如果姐姐想要的话，小睿也可以给姐姐的。”
坐在对面的司睿显然以为司锦姩是在说气话，一双银色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情欲波动，看向司锦姩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挑逗。
“今天还有别的事和我说吗？”
将叉子往盘里一丢，司锦姩抬眼冷冰冰地看着司睿，“听你说了大半晚上的废话了，真是够让人扫兴的。”
司睿的脸一僵：“姐姐……”
“也就是楼以诺差点害死我这事儿有点用，”
从包里掏出两张钞票扔在桌上，她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今晚的饭我们AA，我急着去寻仇，就不和你多聊了。”
“姐姐，楼以诺已经失踪了！”
刚跨出两步的司锦姩因为司睿这一句话停下了脚步，她背对着司睿，声音冷淡：“失踪？”
接着转过身，看着司睿：“什么时候的事儿？”
“姐姐你先……”
‘坐’字还没念出来，司锦姩已经麻利地转回去了：“爱说不说。”
“是姐姐出事之后……”
见她是真的要走，司睿忙冲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