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跟她吵架了。”
慕景弦挑了挑眉：“是谁跟我保证绝不会意气用事的？”
“保证是保证，但是人家舞到我面前，我不回应总是不太好。”
想起下午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司锦姩原本的心虚也转变为了理直气壮：“她要是不一直挑事，我才懒得理她。”
低低叹了口气，慕景弦侧过脸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算了，你开心就好。”
司锦姩觉得自己身上的寒毛瞬间都立了起来。
“还真是恩爱。”
司总监走到近前，瞪了一眼慕景弦：“这里是司家，还请你克制一点。”
慕景弦一脸狐狸一样的笑容点了点头，低声答了句小姨说的对。
接着便带着一脸呆滞的司锦姩，按照司总监指引的方向往开宴会的房子里走。
“你为什么突然亲我！”
好半天后，司锦姩才算是反应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慕景弦。
眼中满是控诉。
“我刚才说过的，如果你今晚无法进入你就是塞唯娅的状态，那我们两个在这场宴会里都会很难过。”
他并没有低头，只是一边走着一边回答：“塞唯娅为了向家人证明嫁给我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每次来参加家族宴会的时候都会极尽所能地展示我们之间有多恩爱。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无妨，不过是她回来之后发现之前她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作废了罢了。”
司锦姩咬了咬牙。
第一次听人把当众秀恩爱这事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还有理有据。
想到自己占着塞唯娅的身子，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又是靠塞唯娅的男人养着。
连一直带着她玩，在她苏醒之后第一个来看她的费一，都是塞唯娅的好朋友。
单论这些，她都觉得让塞唯娅此前的努力毁于一旦挺对不起塞唯娅的。
“想好了吗？”
见她久久不语，慕景弦偏过头看着她。
“注意分寸！”
司锦姩咬牙切齿地警告他：“我不是她，太过分的话，我怕我忍不住！”
“知道了。”
也不知是真知道了，还是假知道了，总之慕景弦点了点头，带着她走进了门。
“司锦姩！”
刚进门还没走两步，就见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长相娇媚的女人，朝着司锦姩脸上就是一个大耳光。
司锦姩一时有些怔愣，眼看着那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脸上，身侧却伸过一只手，牢牢把住了女人的手腕。
“你！”
一抬眼，慕景弦早已面容冷峻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大夫人还请自重，姩姩回来不是来挨打的。”
他的声音仿佛自万年不化的冰山中而来的风，冰冷无比。
里面带着他完全没有打算隐藏的怒意和杀气。
“你还有脸回来！”
挣回自己的手，大夫人指着站在慕景弦斜后方的司锦姩，破口大骂：“克死了你妈还不够，现在还想把这个家克死吗！当年让你娶小睿，你不肯，嫁了这个男人，现在全家都要被你克死了，你还有脸回来！”
她的语速极快，即使司锦姩努力去思考，也还是难以将她话里的信息完全吸收。
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
塞唯娅曾经因为要和慕景弦结婚，而跟家里闹了别扭。
想来倒是跟她又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是反过来，慕景弦为了跟她结婚，强势镇压了慕家的人。
“大夫人，今日是司家族会，还请你多克制一下你自己。”
人群中再次走出一个女人，相比被称为大夫人的这一位，她面上看起来倒是与司锦姩有几分相似。
“朔月夫人……”
待看清来人的脸，大夫人方才还满是跋扈的脸瞬间如被霜打的茄子，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唯唯诺诺：“我这不是，教育，教育一下小辈……”
“教育小辈？”
朔月夫人的声音猛地拔高，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讥讽的模样：“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把姩儿当小辈？”
“这是你妈妈的姐姐，你的大姨。”
注意到司锦姩一脸状况外，慕景弦将她往自己怀中揽了揽，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跟她解释。
司锦姩被他弄得耳朵有些痒，忍不住在他怀里挣了挣，却被他箍得更紧。
“朔月夫人，您也别怪小妹我管得宽，现在外边司家小公主婚姻不幸，跳海自裁的传言到处都是。再不管管她，她这是要拉咱么整个司家下水啊！”
大夫人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低垂的双眼瞟着司锦姩的时候，里面却满是狠戾的光。
看得司锦姩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
“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姩儿自然会给我们解释。想必今日景弦带她回来，就是为了此事吧。”
影响家族声誉是大事，即使司锦姩是司家的小公主也不会例外。
“今日是祖母要我带姩姩回来的。”
若不是老太太要求，他绝不会带司锦姩来这个每次来都会让她心情不畅的狗屁宴会。
“祖母？”
朔月夫人摸着下巴想了想，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先去见一下老人家吧。”
“多谢朔月夫人。”
牵起司锦姩的手，慕景弦带着她往楼梯处走。
“不过……”
两个人将将要与朔月夫人擦肩而过时，她又开了口：“不论祖母那里怎么说，姩儿跳海一事，仍是需要你们夫妻二人给我一个解释。”
“明白。”
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慕景弦连头都没回，直接带着司锦姩上了台阶。
“这家庭关系好复杂。”
待前后都没什么人了，司锦姩才声音低低地抱怨了一句。
“司家是大户，虽说现在已经因为后继无人没落了，但到底是曾经的贵族。”
慕景弦尽量言简意赅地解释。
“后继无人？”
跟在他的身后，司锦姩抓着他的手问：“刚才那么多人呢。”
“那些人没用。”
到了楼梯顶层，转过一个弯之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一侧做了雕花窗的设计，看得到远处的景色。
另一侧则是画着十分恢弘的壁画，一时吸引住了司锦姩的目光。
“这是司家先代们的故事。”
停下脚步，慕景弦指着壁画：“据说司家是北欧神代某一族的后裔，承袭北欧神代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