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睁开眼的杰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教会里的，猛地起身吓了旁边给他做恢复治疗的见习神术师一跳，
“轻点，你要把这床拆了啊！还没好利索呢，快躺下休息！”
“刺啦~”
杰克的过分用力动作直接把缠在身上的布条撕坏了，见习神术师鼻子都要气歪了，他一转身就对着连门外喊道，
“托尔泰执导，你的坏小子要把这病床给拆了！”
“哦，拆床可不好——什么？醒了？”
老杰克的声音缓缓地传来，一听说徒弟醒了，声音立马拔高了两度。
“哈哈，我就说没事的。”
“怎么样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另外两道声音也传了进来，小杰克听出是那日的两位神术师。
三个身穿常服的神职人员穿过连门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灰白短发老人正是昨夜死保下少年的老杰克，只是他的头发变白了不少；紧随其后的两位神术师先生倒是神情凛然，恭恭敬敬地跟在老杰克身后，他们昨夜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位释放的大预言术。
“尘归尘，土归土。”
仿佛来自天国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后，五光十色的结界里，什么法术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数十丈高的妖冶火焰女人也在一声声不甘中重新化为那本“深渊冥想法”掉落在地上，而那些魔法师徒劳地在原地努力颂咒却放不出任何法术。
老杰克抓住这一瞬间把只有一只胳膊还露在外面的小杰克从书里拖拽出来并迅速离开现场，下一刻五颜六色的元素魔法把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连空气都粉碎得干干净净。
两位神术师先生还沉浸在大预言术的神威里，目光炯炯地盯着小杰克，想看看这经受过大预言术还完整如初的身体有什么不同。
“不用看了，什么变化也没有，大预言术不杀生的。”
老杰克微笑着一左一右拍了拍两位同事的肩膀，有些话他要私下里跟小杰克谈谈，眼下还是先带少年出去转转吧。
风光秀丽的翠河南岸，一老一少并排走在青黄红三色的树林边，澄澈水面迎清爽秋风，细细波纹在河边倒影上漾开。
如旁人一样，他们也说说笑笑，仿佛聊得都是些家常里短，杰克甚至还笑着问，
“要是我不想成为使徒怎么办？”
“哈哈，那还不是随你咯。不管做什么，只要对帝国有贡献，就是好的。以你的条件不尝试成为一个使徒有些可惜。”
“但是我信心不是很足。”
“不需要有信心，只要去尝试就行了，成与不成的关键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教会里所描述的那样。”
老杰克又继续说道，
“比如我，由于出生的年代问题，连帝国文字都认不全，光明圣经都没完整地读下来过，不也一样成了一个神术师。”
“然后你的评级就止步在神术师上，一辈子大神术师无望。”
小杰克不客气地补充道。
“所以呀，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在教会做个高级牧师，或者在魔法学院任职也不错，反正都不用去打打杀杀了，”
老杰克哈哈一笑，不以为忤。
“做了使徒还能做牧师？”
“能，很多神术师同时也是位牧师或者神父，这个只看对经文的掌握情况。”
“哦，可惜你不是。”
“……对”
老杰克摸了摸小杰克的头，一改之前的语气，眼往远方慢悠悠地说，
“做个有贡献的人，无论身处什么职位，这才对得起奥巴兰顿开国时祖辈们抛散的热血。”
……
静静的翠河水面浮光跃金，金转红时，彩色的树林边就只剩下小杰克一人。
托尔泰爷爷已经回去了，费查多在前方的桥头等着他，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史密斯今天不来了，我代替他送你回去。”
海王一把抓住杰克的肩膀，略微用力就把他捏得龇牙咧嘴，
“不满意啊？”
“没没没，就是有点震惊，你是跟全镇的人都有那么点关系吗？”
杰克揶揄道，也存了一分好奇。
“米莎·科罗内尔是我的表姐，满意不？”
费查多的蓝眼睛里又有海浪开始流转，夕阳在棕色的头发上反射着金光，
“全镇的人跟我没那么多关系。不过要说到学院里的可爱女孩子们，那么跟我有关系的恐怕就要从翠河大桥的南头排到北头了。可是这能怎么办呢，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不去伤害她们中的任意一人，怎么办，哦，怎么办……”
看着对面眼睛眉毛和身体一起扭来扭去的费查多，杰克强压下内心要喷发的火山，深吸一口气默默给他的称号再升一级——骚王。
第二天，杰克收到了学院的通知，已经不再完全懵懂无知的少年早就猜到了这一刻。
由于来自深渊的力量被奥婕拉收回，他的精神力落回了5附近，高年级课程被取消了，从今天起他又成了一个普通的3年级学员。
上完下午的课后如往常一样，杰克去镇中心广场的光明教会找老杰克感悟神术。
当一只广场的白鸽翅膀恢复如初，小杰克大呼大叫起来，
“我会神愈了！”
这是两个月以来他学会的第一个神术。
少年高亢兴奋的喊声引来周围一片惊异的目光，老杰克露出温和的微笑，又带着他到翠河边的彩色树林附近边聊边走。
“不是只有光元素亲和的人才能领悟神术吗？”
小杰克半是兴奋半是好奇地道出了心中疑惑。
“嗯，准确说只有心中怀有光明的人才能领悟神术，光元素亲和的人一般心地都不会太坏，出神术师的人数自然比其他元素亲和的多，而且光元素也是神术唯一能驱动的元素，不过只有特别高级的神术才能跨界引动光元素。”
老杰克不急不徐道。
“大预言术算吗？”
“尽问些没用的，好高骛远，”
老杰克拍了拍少年的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带着慈爱的目光继续说道，“算，但它很特殊，不同境界的神术师使用出来效果不同。”
“那启明星之术呢？”
“今天还没捂热的神愈你是只字不提啊，这可是最有用的神术之一。”
老杰克没有再继续让杰克好高骛远下去，把他的念头拉回了今天刚学会的神术身上。
“要是我对一个受伤的人用了两次神愈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神术另一个特点就是不会伤害任何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