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剑坐了一夜的火车,到达大理的时候是第2天的早上。
苍山、洱海、古城,风花雪月(所谓风花雪月就是: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
初秋的大理,早上已有些微凉。刚下车的程剑,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冷风一吹,脸上的困意也消失了一些。
胡子拉碴的程剑,英俊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沧桑。
“你好,你好,请问您见过这个女孩子吗?”刚下车的程剑迫不及待的见人就问。
好心的人,还停下来看一眼,回一句没见过;有的则不耐烦的摇摇头;更有甚者理都不理。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程剑早已有些麻木。
古朴干净的大街上,人潮如织。
程剑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洗去了身上的疲惫,换了身衣服。
拿着吴月的画像,漫无目的的在古城里寻找,所有的店铺都问过了,回答他的只有人们冷漠的摇头。
程剑来到洱海边,洱海湛蓝的就像从天上掉到地上的一块美玉,晴空万里,天空蓝的是那么的不真实。
“吴月,你在哪里呀?”程剑静静的坐在洱海边上,看一对对的情侣合影拍照。
有几对学生模样的情侣,见到程剑脚边的寻人启事,问:你是在找你的女朋友吗?
“她是我的妹妹,如果你们看到她,就请她回家吧。”程剑诚恳地致以谢意。
程剑在大理呆了三天,吴月依然毫无音讯。下一站又想去往何方。
程剑已经在车站里待了两个小时,不知道下一站该去哪里?自己寻找的方向难道错了吗?
他清楚的记得,吴月喜欢这些有历史底蕴的古城,曾经的那么向往,说有机会的话一定都去看看。
这也是他来大理的原因之一。
“你好,去丽江吗?马上开车了。”一位肤色有些黝黑的女孩子走过来问站在那里发愣的程剑。
“到了大理怎么能不去丽江呢?丽江是古代“南方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的重要通道。”女孩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当地口音,听上去很特别。
“你见过这个女孩吗?”程剑连忙问道。
“好漂亮,是你画的吗?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女孩好奇的问。
“你见过她吗?”
“没有。去丽江吗?”女孩摇摇头,看程剑没什么反应,转身去找别的人去了。
“你等等,我去丽江。”程剑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你跟我来吧,车在那边。”女孩把程剑带到一辆有些旧的班车上,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就这样程剑来到了丽江古城。
都说在丽江,可以做一个任性的孩子,抛开生活的烦扰,尽情的幻想、玩乐,肆意的享受这里温暖的阳光。
或者进行一次徒步穿越,感受自然山川之美;你也可以在令人沉醉的某个夜晚,期待一场不期而遇的爱情。
疗伤、艳遇、穿越、寻找、纯粹、发呆……这些词语或许可以很好的形容丽江。
但这些都不是程剑现在想要的。
到丽江后,程剑给妈妈打了一次电话,算是报平安吧,从妈妈那得知吴月二十多天没来过信。
如同大海捞针般的找一个不想让别人找到的人,真的太难了。
程剑在丽江待了近10天,每天在古城门口给人画像,询问,他每天都坚信下一个日出会有吴月的消息。
在希望与失望中纠缠。
离开丽江以后,他又回到了昆明。
他已经从家里面出来一个月了,虽然已经身心疲惫,但他依然每天微笑着起床,他相信只要吴月出现过,就一定会有线索。
他会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找下去,直到找到吴月为止。
每一次电话响起,总是第一时间就接起来,害怕错过每一次电话,错失吴月的消息。
半年后程剑,来到了成都。在这期间他去过了很多地方。
他来成都是因为妈妈打电话说吴月最近寄信的地址就是这里。
妈妈告诉他程阳要结婚了,听到这个消息程剑长时间的沉默着。
许迎春没告诉程剑的是,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
虽然知道了程阳结婚的时间,程剑并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程剑走遍了每一个邮局,可是没有人注意到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孩出现过。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活奔忙着,谁又有空去关注别人的生活。
程剑不知道的是他一个月以前,离吴月真的很近了。
那时候他在贵州,他去了千户苗寨,碰到一对夫妻,那人的妻子说:好像见过画像上的人,但不敢确定,而且就在贵州。
还说真的很像,只不过他们看到的人是个孕妇。
程剑感谢他们,但他没想到的是吴月真的怀孕了,所以错过了这个重要的信息。
后来得知吴月最近一次的信是从成都寄出的,他就赶到了成都。
吴月的信大都是从西南几个省份寄出的,但也有例外,一封来自深圳,还有一封来自杭州。
但到目前为止,程剑都没找到确定见过吴月的人和消息。
包括他在各个客栈留下的寻人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他知道有些地方他前脚刚离开客栈,客栈的老板也许就已经把寻人启事给丢到了垃圾筐里。
为了省钱他住最便宜的青年旅社,有时露宿在车站码头,吃着冰冷的馒头。
他也发现账户上多了二十万,他猜那是程阳转的,那个钱他不能动,不是他自己的,他打算着有一天把它还给程阳。
这天早上他刚起床,背着行囊,走出三十元一晚的不干净的小旅社。
电话铃响起来了,程阳的电话。程剑随手就把电话给挂了。
可刚挂断,电话又响起来了。
“程阳,有什么事吗?”程剑不耐烦的说。
“程剑,你在哪里?快回来,妈妈刚进了抢救室……”电话里传来程阳焦急的声音。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程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我还和妈妈通电话,那时不是还好好的吗?”程剑狂吼道的完全听不到程阳再说什么了。
程剑只觉得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火急火燎的跑到街道上,伸手去拦出租车。
他必须赶回去,爸爸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妈妈你一定要等我。”眼泪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