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什么阿拉丁神灯,可也是几千年留下来的老物件!”老道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两人,语气之中颇有几分骄傲。
净虚子老道恭恭敬敬地双手将油灯缓缓捧起,看样子接下来是要拜一拜这千年油灯。
然而老道并没有去躬身施礼,反而将油灯捧至与眉眼平齐距离额头十公分左右静止不动,神情庄重地口中默念着,两只眼睛聚焦于灯芯之尖,随着灯芯尖上青烟升起片刻便跳起一丁亮点,油灯竟然被点着了!
与此同时,电灯不知怎么就灭了,小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唯有那荧烛之光扑扑跳动着。
于明和徐光此刻已经傻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接连的惊吓使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老道要做什么?
“噗”
“点什么油灯呀?”
这是仓娃子的声音,听得出来是这小子冲进来吹灭了油灯,紧接着又听见仓娃子在黑暗中准确地打开了电灯开关。
室内恢复了光亮,热汤面的香味也随即飘了起来,仓娃子利索地放下一碗热汤面,口中犹如老妇人一样叨叨了一句:“稍等一会儿,我再去端。”就转身出去了。
老道尴尬地一笑,将油灯放到床头上,招呼着:“先吃面,吃了再聊!”
于明此刻才回过来味,脑中迅速回放了刚才诡异地一幕,赶紧冲着老道深施一礼:“前辈,还请赐下高姓大名,晚辈好聆听高见!”
老道刚刚抬手准备要说话,仓娃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进屋看此情景便说:“不必谦让,不必谦让,一人一碗。”然后将右手这一碗放到桌上,双手捧着另一碗端到老道面前:“师祖,给你多加了个鸡蛋。”
“嗨,这孩子,还是这么直来直去,哈哈……。”老道也不客气,端起面向两人扬了扬,意思是说:“吃吧吃吧!”
徐光此刻似乎已经明白于明执意要跟着上山来的意图,佩服地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于明,见于明一声不吭地低头吃面,才伸手端起他这一碗。
这碗面吃得心情极其复杂,于明边吃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去向老道问,该不该问老道怎么知道新未来的?怎么问老道刚才的举动是想表达什么?老道会不会说实话?又该怎么甄别老道说的是不是实话?
这碗热汤面吃起来一定是香的,因为他们忙了一天了,根本没有吃东西了,又是在这寒夜吃这种热腾腾的面。
然而于明并没有吃出热汤面的香,因为心思根本没有在吃上,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也吃得味同嚼蜡的。
仓娃子利落得像个餐厅服务员,三下两下收拾完碗筷后就拉着一条板凳回来了,看样子是想赖着不走要与师祖说说话。
“仓娃子,天不早了,回去睡吧!”老道当然也看得出,就催促道:“明天你跟我下山走一趟。”
“真的吗?师祖这次可要说话算话,不能再背着我偷偷溜了啊!”估计这小子被老道骗了好多次了,听口气又怕被甩了。
仓娃子的可爱并没有引起徐光再次调侃,只是在仓娃子出门后迅速关上门,又快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像个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着,等待着老道现身说法。
此刻已是深更半夜,处于山顶上的小小道观陷入寂静之中,只有寒风呼呼地刮着,没有秋虫的鸣叫,更没有走兽的嘶吼。
“今年的天气真是太不正常了,这中秋刚过就如此寒冷,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诡异之处吗?”
于明想听的可不是这天气的变化,心中不免有些着急,抬起头望向老道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老道见两人都不答腔,知道他们此刻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干咳一声继续说:“贫道总是有种感觉,这世界是不是真的走到了尽头?”
“你不是说不相信世界末日之说吗?”于明小声接了一句。
“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听说李瀚潮也有这种感觉,是也不是?”
于明听到李瀚潮三个字时,心中咯噔一下,直觉告诉自己,这老道肯定是有身份的,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暂时不方便开口说话。
“可惜呀!瀚潮到死都没弄清楚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外星人?”
老道的话令于明感慨之余,心中更是疑惑重重,如果他真熟悉新未来熟识李瀚潮李总的话,怎么会不说一句尊称?张口李瀚潮闭口李瀚潮的直呼其名,怎么听着不像是老友,倒像是长辈称呼晚辈一样?
“二位怎么拿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们新未来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徐光终于忍不住问:“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绕来绕去的……”突然他感受到了来自于明不满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露了。
“不必紧张,之所以我说新未来该解散,是因为我压根就不同意成立新未来,只是李瀚潮那时急着想摆脱我的掌控,才上窜下跳地活动着自立了门户,结果怎么样?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吧!”
“真的假的?”于明的直觉反应就是怀疑,李总近七十的老人了,他老道看着不过六十,成立新未来是在二十年前,论资排辈也轮不着他同意不同意?这话说的漏洞百出,看他如何解释。
“敢问前辈,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晚辈越听越糊涂了。”于明这么说,是在堵徐光的漏洞,也是在问老道:“绕来绕去的,该说出你的身份了吧?”
“不明白是吧?这话说来话长,李瀚潮当时在局里任人体潜能研究室主任,整日神神叨叨地说人体潜能是伪科学,不能做为研究方向,应该转向外星人能量场研究。”
“我不支持他的看法了,当然有理由驳斥他了,说他人体潜能实打实的现象摆在面前,他都研究不透,谈何去研究外星人那虚无飘渺的事,那次会上我们吵了起来,闹得不欢而散。”
“谁知那次吵闹竟然促成了他成功自立门户,事后上级领导还劝我,该给年轻人些机会,有能力有想法就该给发挥的舞台,反而衬托出我小心眼了,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于明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了?”
谁知这话竟惹怒了老道:“屁话,我耿耿于怀?他一个小字辈,我能跟他耿耿于怀?”
于明当时就懵了,心里反复念叨着三个字“小字辈”,信息量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