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需要一个发泄的瓶口,一旦开始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哭得像一个走丢了的孩子,失魂落魄的蹲下身,紧紧的抱着双腿,泪流不止。
默默哭泣。
江北矜!
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是她命里的克星。
剜得她心生疼。
齐燕找到宁清的时候,她似乎大哭过一场,鼻音微重。
不由分说的牵着宁清走了,把她塞进车子里。
“你是傻了吗?怎么坐车坐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了?”
“唉,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坐错车了。”
齐燕怒其不争的白了她一眼,“真是服了你了,这么点小事哭得像天塌下来一样,弄得我还以为你被人打劫了。”
“嗯?”
齐燕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明明眼中流露出的尽是心疼,嘴上还偏要不遗余力的打击她,“看你这副狼狈惨样,就算是打劫,啧,也是那种劫财又劫色!”
“……”
宁清冷静下来自己也觉得窘迫又尴尬,明明当年与江北矜提分手时,都没有哭得这么惨。
“唉。”
“看你这样,该不会是因为江北矜吧?”
宁清一噎,“……”
“还真让我给猜中了?”
齐燕怒其不争的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唉,我真是特别好奇,江北矜怎么次次都能让你这么狼狈失态?难道他是你命里的克星,还是你上辈子欠了他许多债?”
这个问题宁清也无解。
“清清,既然你自己都说那段往事你已经放下了,那咱们就得往前看,虽然阿姨的性子确实强势又偏激,可我觉得阿姨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你总不能一辈子这样。”
“从明天起继续相亲。”
宁清皱眉。
齐燕这一次是下定决心,需要帮她戒了江北矜的魔咒,“清清,就当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宁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吧,反正一辈子也没多长。
就当是放过自己。
正如江北矜所说,就算他们在一起了又如何?
注定是悬崖峭壁的绝路,如此纠缠不休,只会让他们两个人更加疲惫…
这下,换成齐燕诧异了。
她也是一时气愤,心疼宁清,却没指望她能松口。
她狐疑的打量宁清的神情,仿佛是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一丝一毫说谎的迹象。
齐燕撇撇嘴,“我还以为你真打算在他这个歪脖子树上吊死一辈子呢。”
宁清眼睫狠狠一颤,“不会的。”
声音很轻。
就算她想要吊死一辈子,想来,母亲也不会同意。
“这谁说的定啊?这四年来你一直在相亲,但一直没结果,虽然你嘴上不说,可你觉得你能瞒得了我吗?清清啊,我不是有心想要去拆散你们,若是在四年前,你说还想和他复合,或者是想等他,我不会反对。”
“可是你不都说了吗?他现在已经结婚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追根究底,齐燕终究是怕了,她曾见识过宁清为了江北矜撕心裂肺的痛过。
她怕宁清会再次陷入了恶魔般的诅咒,挣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