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文学与革命》汉译出版

1928年2月

〔苏俄〕特罗茨基(通译托洛茨基)著,韦素园、李霁野合译《文学与革命》,北新书局出版。

比较详细的论证见1927年3月25日~6月10日条所叙述。

托氏在书中阐述一种观点:无产阶级文化和无产阶级艺术“是决不会存在的,因为无产阶级的统治是暂时的,过渡的”。通常将这种观点简称为“无产阶级文学否定论”。

关键词:托洛茨基《文学与革命》中译本出版 无产阶级文学否定论

1928年2月

潘汉年短篇小说集《离婚》,上海光华书局出版。

内收《离婚》《情人》《混沌中》等小说8篇。

作者在《自序》中说,这些小说都是“为了骗钱用”而“提起笔来画符似的写下”的“粗制滥造的东西”。至于说在文学的思潮流派方面,“我自己做梦也没有想到究竟属于哪一派哪一项!”

关键词:潘汉年短篇小说集《离婚》

1928年2月

郑伯奇戏剧小说集《抗争》,创造社出版部出版。为《创造社丛书》之第19种。

内收《抗争》《危机》《合欢树下》三个剧本;以及《最后之课》《忙人》《A与B的对话》三篇小说。

关键词:郑伯奇《抗争》

1928年2月

郁达夫有感于梁实秋等“英美派正人君子”批评卢骚“一无是处”,配合鲁迅对梁实秋的批判,1月至2月,在《北新》半月刊第2卷第6~8号上,连续发表《卢骚传》《卢骚的思想和他的创作》《翻译说明就算答辩》三篇文章。

关键词:郁达夫谈卢梭

1928年春

丁玲、胡也频由北京到上海。计划去寻求新的生活道路,开创新的文学事业。

关键词:丁玲、胡也频到上海

1928年3月1日

《创造月刊》第1卷第10期出版。

本期刊载的重要文章有:成仿吾《全部的批判之必要——如何才能转换方向的考察》、穆木天《维勒得拉克》(介绍),小说有:张资平《兵荒》、段可情《查票员》《一只手》《牺牲》《菊芬》皆连载。

关键词:《创造月刊》第1卷第10期出版

1928年3月1日

成仿吾论文《全部的批判之必要——如何才能转换方向的考察》,载《创造月刊》第1卷第10期。

文章从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既相适应又相矛盾这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出发,探讨革命文学如何才能跟上形势,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斗争服务。文章说:“我们的文艺现在已经到了应该实行方向转换的阶段。在这个分野认定自己的天职的人们应该起来做一次文艺的良心的总结算,而获得革命的意识。”“我们应该由批判的努力,将布尔乔亚意德沃罗基(Ideologie)与旧的表现样式奥伏赫变[5]。”“应该由不断的批判的努力,有意识地促进文艺的进展,在文艺本身,由自然生长的成为目的意识的,在社会变革的战术上由文艺的武器成为武器的文艺。”

作者在考察新文学的发展和现状时,认定“语丝派”“早已固结而反动”;蒋光慈提出“革命情绪的修养”是无知而肤浅,“是反唯物论 unmarxistisch,而反动的”;嘲笑《泰东月刊》是“可怜的追随派”。惟有创造社才无愧于时代。

本文新概念成堆: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既相适应又相矛盾,方向转换,批判的努力,布尔乔亚,意德沃罗基,奥伏赫变,自然生长、目的意识,文艺的武器、武器的文艺……

关键词:成仿吾 文艺要有意识地由文艺的武器成为武器的文艺 对非本派作家“全部批判”

1928年3月1日

张资平小说《兵荒》(1927年11月23日写于武昌),载《创造月刊》第1卷第10期,第9~28页。

本篇写一个在W城大学教书的V教授的生活:他靠翻译《岩与矿》挣点稿费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主要情节是:与妻子争议要不要搬到上海去,妻子已经有身孕;街上兵荒马乱,家里赶快储米、积水,将贵重衣物装箱藏到楼上去,将仅有的200元大洋积蓄和妻子的首饰埋到庭院的树下;3个孩子中已经有一个生了病;有人劝他躲到日租界或法租界……这篇作品可以看作是作者的自叙传,就是他的生活和经历的简单素描,写他在社会动荡之中的惶恐、紧张和慌乱。

关键词:张资平小说《兵荒》 社会动乱中文化人的惶恐、紧张和慌乱

1928年3月1日

《太阳月刊》三月号在上海出版。

刊载钱杏邨的评论《死去了的阿Q时代》、书评《幻灭》、通信《关于〈现代中国文学〉的通信》。刊载的小说有:刘一梦的《雪朝》、圣悦的《巴里亚的胜利》、楼建南的《蒙达珂的夜》、孟超的戏剧《铁蹄下》、杨邨人的随笔《红灯》,翻译有:蒋光慈译《寨主》、绍川译《达努蒲的秘密》、艺钟译《诗选》。

关键词:《太阳月刊》三月号出版

1928年3月1日

刘一梦短篇小说《雪朝》(1928年2月15日写于上海),载《太阳月刊》三月号。

小学老师李和夫带领曹家镇农民(共四五十人)暴动:放火杀人。他们夺了警察局的枪,抢了5个村子,烧了14家,出了二十几条人命,作者说他们感到“无聊的自慰”。最后却被团长捉住,全体枪毙。李和夫认为失败是由于“决策错了”,不该盘踞在曹家镇,坐以待毙。

关键词:刘一梦小说《雪朝》 农民暴动:杀人与被杀

1928年3月1日

圣悦短篇小说《巴里亚的胜利》,载《太阳月刊》三月号。

小铜匠王雪生领导工人通过武力斗争,取得夺取军营的胜利。全篇渲染城市的恐怖气氛。

关键词:描写工人武装斗争的小说

1928年3月1日

建南的短篇小说《蒙达珂的夜》,载《太阳月刊》三月号。

在街头卖报的失业老工人华索尔,妻子死了,女儿失踪了,儿子杰克因为参加暴动被打死了。实在没有活路的时候,他夺过兵士手中的枪,向兵们扫射,汇入暴动工人的潮流。女儿丽丽以妓女的身份,怀揣手枪,将大资本家璞明斯骗到饭店,说他是“万恶的狗”,“杀人的刽子手”,“吃人的恶魔”,“杀死300工人的正凶”,“一切作恶的人类的代表”,要亲手杀死他。而璞明斯则理直气壮地说:“全个蒙达珂百万的人家,大半养活在我的场里。”正在这时,华索尔冲进房间,用枪杀死璞明斯,并将女儿抱在怀中。街上响起了国际歌声。

本文末注明:“8,2,1929,在太平洋滨的一个大都市的晚上。”1929年恐系1928年之误。

关键词:楼建南小说《蒙达珂的夜》 工人被迫参加暴动,夺枪杀人

1928年3月1日

孟超独幕剧《铁蹄下》,载《太阳月刊》三月号。

本剧写工人罢工,而且还是革命+恋爱的模式。工厂打死了工人李阿顺,引起工人罢工。要求惩办凶手,补发罢工工资,减少工作时间,并且增加工资。持久罢工而没有结果,工人生活有实际困难,产生厌倦情绪。瑞姑则说:“要知道我们只有争斗,只有反抗,才能得到胜利。”瑞姑爱着李阿兴,但青年张泽苍又爱她。张泽苍对瑞姑说:“你答复了我,我好安安稳稳的把整个的心拿到我们的动作上去。”李阿兴带领罢工工人冲工厂,挨了两枪,又被后面的人踩踏,伤势垂危。瑞姑抚着还有一口气的阿兴,答复张泽苍,也是解释:“他合我是机器底下压迫出来的爱情,他合我是患难相共的朋友,他死了,我碎了的心也随着他去了,现在呀!现在呀!我不愿再爱甚么人,不愿再受甚么人的爱,你的好处,你的好意,我只希望你在作事上指导我,在友谊上帮助我,我们常常的,常常的,做一个永世不断的好朋友。”张泽苍的回答也是一串革命豪言:“现在他死了,我也觉悟了,我深深的觉悟了,在这种资本主义的铁蹄之下,厂主是刽子手,厂主是杀人精,我们的生活尚且不能稳固,我们再不必讲甚么爱了;我们的前途,只有挣扎,只有奋斗,只有努力。”“我们的结局,只有死,只有坐牢,只有枪毙,我们不要做甚么快乐的好梦了……我不惧怕,我不惧怕,我怕的是你的悲伤,我怕的是你的苦痛。”瑞姑也有一番“报仇!报仇!”的叫喊。

关键词:孟超 革命+恋爱模式的工人罢工

1928年3月1日

冯宪章诗《战歌》,载《太阳月刊》三月号。

这是诗中的一节:

快酿你兴宁老酒长乐烧,

快备你锐利斧头和镰刀!

烧!烧!烧!心火烧!

号!号!号!热血号!

喝罢兴宁老酒长乐烧,

紧持锐利斧头和镰刀!

冲破敌人的营巢!

冲破敌人的营巢!

一切取消!

一切打倒!!

关键词:冯宪章诗 “烧!烧!烧!”

1928年3月1日

《太阳月刊》三月号刊载两篇译文:一是绍川据世界语译,保加利亚St.Liljanov的散文《达努蒲的秘密》,一是蒋光慈译,苏俄Sobole的小说《寨主》。

《达努蒲的秘密》是一篇短文,写一个月黑夜,车夫等将已死的尸体和未死的活人抛入河中。被抛入河中的都是参加暴动的人。全文就写抛尸者的恐慌心理和周围环境的恐怖。

译者附言说:法西斯蒂者在保加利亚夺取了政权以后,在1923年9月间民众因不堪他们的虐待,作了一次暴动,不幸失败了!在暴动中没有什么大损失。事后被法西斯蒂军队所杀或在达努蒲(Danubo)河流域所沉的不知凡几。这便是描写那时惨状的一篇。原文本在保加利亚文报《新路》上发表,由Stebeek译成世界语,此篇据世界语Sennacia Revuo月刊转译的。

蒋光慈译《寨主》写的是俄国革命者。他是摩陀维民地方的一个木匠,1908年“引导一团人跟着自己的时候”,获得寨主的称号。革命失败,他被流放到乌拉岭那地方当苦工。他身材高大,沉默寡言,只是干活,从不屈服。二月革命之后,他获得解放,于工作他“要求很危险的位置”。在搜索白党时,他看见一位少女被强奸致死,躺在地上,他就脱下自己的衣物盖在少女身上,并“把她送到附近的村庄里去”。革命占据B城后,寨主被派为革命非常委员会主席。不久,又从中央来了一个新同志,名叫娜达莎,一个不曾出嫁的25岁的姑娘。娜达莎疯狂地爱着寨主,他们一有闲就拥抱接吻。很快,他就接到电话,原来娜达莎是奸细,本名摩木芙林公主。寨主不动声色地将她约上船,用铁一般的手掩住她的嘴,“把她从自己的身上甩到水里去了”。

关键词:绍川译保加利亚革命小说 蒋光慈译俄国革命小说:革命战胜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