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的最后一场雪,与最初的合伙人刘总分开后,只剩我跟老曹共同经营的桃源风水轩也关门大吉了。不是经营不善,做我们这行哪有赔钱的,而是某些潜规则迫使我们不得不关门。当桃源风水轩那木质烫金的牌匾从门框上摘下来的时候,我心如刀绞,好悬泪如尿崩。
桃源风水轩这块牌匾,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有关于我的,曹哥的,以及很多民间异术人士的惊险奇异经历,当然更多的则是我和曹哥,加上我们这个行业年轻一代人,作为最后的驱魔人所发生的故事。
远的不说,就说说现在为什么会被人家封了我俩的店,我尽量长话短说,不过说来话长啊,这事情要追溯到一个多月前......
我叫贾树,LN省LY市人,写这文章时我三十一岁。事件的起因很简单,本市青年湖公园连续发生了多起鬼打墙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影响那是相当的不好。最后一次是一个在新世纪商城三楼shopping的丫头遇到了鬼打墙,把自己绕晕掉进湖里,好悬没淹死咯,被路过的人救了上来后,生了一场大病。
本来这也不算个事儿,偏偏包养这丫头的男人,在当地是开铁矿的,就是小沈阳所谓的不差钱,一来二去就打听到了我们这个店儿。于是,那开矿的爷们领着那个丫头,也就是丫的二奶或者N奶,开着路虎杀了过来。
我特么一开始还以为这俩人是父女关系呢,那爷们小五张的人了,可能是保养的好,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岁左右;而那丫头,如果素颜的话,顶多二十出头,不过因为她化着很浓的妆,所以掩盖了她真实的年纪。
说实话,这单子我是死活不想接,原因不仅仅是我瞧不起这俩人——一个老不正经的领着一个臭不要脸的,跑我店里装大爷来了,这种人我真心不待见。最主要的是我预感此次这单生意,对桃源风水轩的未来发展不利。
头疼的是这爷们开铁矿的,就是不差钱,几沓毛爷爷“啪嚓”往茶几上一拍,当时就把曹哥给拍晕咯,于是乎就接下了这倒霉的单子。这也怪不得曹哥,毕竟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呐!
接下来咱再来谈谈鬼打墙,说白了,只不过就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死后某些人的灵魂由于各种原因没能升天,可能是有遗憾,可能是有怨气,也有可能是有所留恋,总之没升天的那个魂魄留了下来,在某地不断徘徊,产生了不正常的磁场,因此导致路过该地之人的磁场受到干扰,于是乎过路的人就只能原地转圈咯。
第二种就是有些灵性的东东捉弄人,这种很好解决,一泡尿搞定,不过要边走边尿才行,这可是个技术活儿,绝对得是那种顶风尿三丈的身体,至于那些顺风呲一鞋肾功能不好的人就算了吧。
说到这,女同胞们该不高兴了,你们男的倒好办了,裤子一脱就OK,我们女的呢?你先别急啊,你们的法宝更牛X,一卫生巾拍丫脑袋瓜子上,让丫得瑟,至少可以耗损那东东好几年的修为,当然,要真没赶上你家亲戚来的那么几天,那也就只能是郭德纲那首定场诗的最后一句咯: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问题是老曹晚上要开出租车,因此我俩只能下午就得去看看,一番勘测后,发现青年湖内的鬼打墙属于第二种情况。
当时的青年湖被一道石坝给分为左右两半,那东东就在靠北面的湖面内。为什么这么说呢,一般别人家的罗盘指针都是左右晃动,可你看老曹那八卦罗盘的指针,都特么快上吊了,不但前端指地,后端指天,而且还一动不动地挂那儿,不是上吊是什么?
自打老曹亮出丫的八卦罗盘到现在没几分钟,好——家——伙,围观的人那叫一个多!里三层外三层,不带间隙的,是不是还得怪我没去收个门票啥的?炎黄一族的国人就这点不好,喜欢凑个热闹。我就纳了闷了,大冬天的不在家猫冬,敢情都跑小太爷这儿看热闹来了,不过,我也没惯这群人的毛病,直接掏出三张净化符,比划几下,符无火自燃,手一扬,直接丢到青年湖里。
一根烟的工夫,湖面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了。我一侧眼,特么的,看热闹的居然没跑,还开始拍照了,这真是印证了那句“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几分钟过后,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我知道那东东遁地跑了,于是就拉着老曹收工回家,各找各妈,各吃各那啥。
没想到的是,三天后,我俩就被带去训话了。到那人家干脆地丢下三个选择“要么进去,要么关门,要么从本市滚蛋……”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仔细一想,我擦!这不是《爱情公寓》第一季里公交车司机的名句嘛“要么投币,要么刷卡,要么滚蛋”,特么连最后一句都一模一样,“没钱装什么黑客帝国啊!”
好吧,我不是黑客,我就是个符箓祝由师,老曹还不如我呢,至少我是符箓师加祝由师,丫就只是个风水师。我俩上有老的,老曹还有下小的,进去是绝对不行滴,而且亲朋好友都在此地,滚蛋也是不可能滴,那就只有关门大吉咯。这还得亏了山哥给找人疏通了呢,不然这就成了危害公共安全,既罚款,又进去,还得关门的结局。
此刻,我正站在门口看着刚摘下来的牌匾百感交集,山哥不知从哪个地缝里钻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一切皆因果,看开些。”
就在我准备感谢山哥的时候,四姑的声音又从我身后传了过来,“难过个什么劲儿啊,这就跟打麻将一样,万一是个海底捞月杠上开花,胡得更大呢。”这四姑最近一定是麻将搓多了,有这么比喻的嘛。
“这回好,省下的房租钱,够给我买不少酒咯。”我次奥他大爷,不用听就知道是那死牛鼻子说的,敢情我这店让人封了,你丫还挺高兴的呗,你个臭邋遢老道。
“师傅,您里面请,里面请!”还需问么,一定是曹哥的师傅黄大仙来了。
哎我去,今天这热闹,就差采花仙子孟婆没来凑了。我这正寻思着呢,忽的有人搂我脑袋,一带,我就直接过去了,不但过去了,还把我那瓶底儿厚的眼睛给扒拉掉咯。
只感觉眼前白花花一大片啊,于是乎,我就拿脸蹭了蹭,软乎乎的,喵了个咪,是36D的大“乳猪”啊!正当我沉浸在幸福之中无法自拔时,也不知哪个瘟大灾的、小断气儿的、短命鬼儿的、挨枪子儿的手机响了,铃声居然是“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