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裴远可不想真的去坐牢,继续挑衅着简向时,希望他能利索点解决自己;
“开枪啊,杀了我之后才是真正的结束,你能确保法官怎么判我吗?你又知道我的势力都被瓦解了吗?哈哈哈,懦夫,从小我就看出你是个懦夫,那么大仇恨都不足以让你开枪嘛?”
“阿时,冷静点,放下枪,别中计了。”
简向时举着枪瞄准着程裴远,海风一阵又一阵地吹在身上,两边的话对于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虽然程裴远说的会更刺耳一点,但也不足以撼动自己的想法;
突然,简向时但注意力被一旁的鱼竿吸引住了,转过头看着鱼竿,他知道这是有鱼上钩了...
简向时笑笑,枪口依然对准着程裴远,
‘砰砰砰’
连续开了三枪,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只见简向时扔下枪,往前走拿起鱼竿,试着收线将鱼拉回来;
程裴远惊恐地郑着眼睛,显然这枪声太过突然,随后便看见两名警察朝自己跑来给自己戴上手铐,
吕烨则将简向时丢下的枪捡起,看着简向时将鱼拉起到半空中,甩到脚下,像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蹲下身将鱼脱下鱼钩,随后站起身将鱼又扔回海里;
转身点上烟往路边走去,没有和吕烨他们留下一句话,自顾自地走着,任凭其他人如何叫他都装作没听见,低着头双手插着口袋叼着烟,落寞的一个人走着,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或许只是人生中很短暂的一个小插曲,但是终于结束了;
“队长,阿时他...”颜博豪追到一半被吕烨拉住,
“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我们来善后就行了。”
吕烨说完看着简向时的背影,充满着怜悯的眼神,而在此刻他也终于为自己的哥哥报了仇,拉扯了五年的案子终于结束了,都累了也都该放下了;
牺牲的所有人永远都不会被遗忘,在这段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岁月征途中,案件的结束不代表终止,犯罪也不会停止,下一个罪犯会如期而至,自己的使命就是如此,对每一个案件都不该抱有过多的感情色彩,稍作休整就得开始新的征程!
程裴远在被押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的沿途风景思绪万千,就如他所说最起码有上百次机会可以选为全身而退,到底是什么推动着自己一直坚持不懈地想拥有权利呢?
想不明白,是真的想不明白,明明什么都拥有过也经历过,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放不下呢,现在好了,等待着自己的将是牢狱之灾,而这一切说到底始作俑者还是自己,闭上眼躺在座位上等待着车辆到达警局那一刻。
简向时离开他们后便一路走着,不远处有个公交车终点站,坐到市区的话需要一个多小时,上车后车厢四下无人,坐到最后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公交车没有空调有些闷热,将车窗打开到最大,车不启动的话没有风,温度其实也没有什么两样...
等公交车驶出车站,简向时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发送给吕烨,让他不用再找自己了,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去的事对于自己已经没有意义,发送完短信后将手机卡拔出来,往窗外扔了出去,收起手机闭上眼睡去;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满头大汗,梦见许多人发生了许多事,直到被售票员推醒,终点站到了,简向时腼腆的笑笑然后下车。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想做的事,警局是绝对不会再回去的,既然是自己的性格造成的那么多悲剧,改变自己有多困难简向时很清楚,那就远离那好了,只要和自己无关便所有事都会点到而止,只要远离那也就不会再有身边的人会因自己而失去生命了吧...
吕烨等人回到办公室,先急迫地喝了口水,放下茶杯看见桌上有一封信封,打开后深情凝着地读完,手捏着信坐位置上,
“怎么了?”颜博豪边喝水边走过来,
吕烨将信给他,读完后颜博豪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阿时和亦舒都离开了,就剩我们几个和亚茹了。”
“佳俊,你立刻过来没问题吧,我会直接让王局和你那边联系,不会让你难做的。”吕烨问着他意见,
“可以,我早就准备好了。”
颜博豪显然没有太兴奋,两人的先后退出对于他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只是此刻不允许自己情绪化,怎么样都得坚持下去,否则吕烨怎么办呢?
转头望过去吕烨发着呆,这才多久两鬓已经看得出些许灰发,人事上的事本身就和自己无关,谁走谁留都不能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也得面对现实的残酷,喜欢与否都会如期而至...
“我去医院看望下亚茹,有事打我电话。”
颜博豪说完就离开办公室,谢家俊看着吕烨不敢打扰,便坐在座位上等着他缓过神来再听他的安排。
简向时辗转反侧不知不觉来到了旺山区,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干的,就算想离开这去一个偏远的地方,但也没钱去完成,来到这就算是注定好的一样,看似勉强自己而实则却给了自己另一条可选的道路,暂时还是这里更适合自己,也顺便完成所答应下的承诺。
王林福见到简向时有些意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起身招呼他坐下,吩咐所有人离开,只留下他和自己,将热水壶烧上水,摆好茶叶和茶具,
“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就算你不来我好像也拿你没办法。”王林福话说的谦虚,脸上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容,
“除了你这我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去,思来想去就来了。”简向时翘起二郎腿,侧过身看向窗外;
“你杀了他还是?”王林福打探着,
“没有,吕烨他们也查到那个地方,趁我动手前把他带走了。”
“你如果想要他消失的话,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了,由他去吧,都是注定好的,何必太过执着呢。”
水烧开了,王林福拿起水壶冲泡着茶具,听完他的话不知为何有些伤感,眼前的简向时已经变了,说话的语气也缺少之前的嚣张,说是被磨平棱角但在王林福看来,经过这次蜕变他会变得更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