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烈焰天台

沐桐隐约感觉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怀揣着各种不安,沐桐来到了图书馆的天台。则羽表情甚是严肃,这吓坏了沐桐,沐桐小心翼翼地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则羽冷冷地说:“怎么不希望我来吗?”

沐桐说:“不是啊,邱齐跟我说你们约了球,你没去,他在到处找你啊!你赶紧给他回个信息吧。”

则羽不耐烦地说:“我们能不能先不说这个。”则羽转过身,双手搭在栏杆上,开始不时地用手掌摩擦着,问:“你今天下午干嘛去了?”

沐桐说:“我……去把围巾还给鹿铭了……”

则羽接着问:“哦?是吗?还有别的吗?”

沐桐心里觉着奇怪,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将鹿铭表白的事告诉则羽,告诉他,迎来的必将是一场惊涛骇浪,也许不说,这一切就过去了,也许鹿铭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就跟其他人一样,于是说:“就这些啊,还能有什么。”

则羽听完踹了一口粗气,好像生气了,只见他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头像的对话框,那头像看起来好眼熟,还没等她多想,视频俨然呈现于她眼前,竟然是有人从琴房那边窗户偷拍到她被鹿铭抱住的画面。

沐桐拉着则羽的手,赶紧解释说:“你不要多想啊,我跟他没什么的,只是他这人有点冲动,他…跟我表白了,但是我已经拒绝了,也不会怎样了,都结束了。”

但是则羽用力耍开了她的手,也不愿意看沐桐,此时他的怒火如鲠在喉,“都抱住了还没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和他来往了,你就是不听,怎么现在你们存心要给我难堪吗?”

沐桐眼眶开始泛起泪光:“这也不能怪我吧,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我也不想他这样子,难道我连一个朋友都不能拥有吗?”

则羽心中的怒火如烈焰般燃烧,突然提高了音量,说:“好,你可以拥有,那我又算什么?难道是给你们做的陪衬吗?你知不知道自从你认识了鹿铭,我有多担心,看着你们总在一起,我有多难受?他喜欢你我难道看不出来吗?难道我作为男朋友连对你们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吗?你知道这样一个视频发过来,我看到了有多伤心?”

则羽突然双手抱住了沐桐,悲伤地说:“你知道吗?我感觉我快要失去你了。”

沐桐从未见过这样的则羽,他像一只受惊的鸟儿紧紧抓住了一支颤颤巍巍地树枝。沐桐用双手围住了则羽,头靠着则羽的肩膀说:“不会的。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跟鹿铭见面了。”两人相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逐渐变暗天空开始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则羽把沐桐送回了寝室,在楼外的屋檐下则羽慢慢停了下来,一手撑着伞,一手温柔地拉住了沐桐,用手轻轻拍落沐桐长发上的雨珠,此时沐桐正用水灵灵的双眸注视着则羽宛若白玉一样洁白的脸庞。则羽突然用手轻轻揽住了沐桐的脖子,他微红的唇开始向沐桐的脸颊靠近,沐桐的脸感受到了一个轻柔的吻。伞外的雨滴在空中轻盈地飞舞,则羽的唇又慢慢贴向了沐桐微干的双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沐桐的心冲开了层层阴云,随之轻舞起来。

多年后,才知道当日是沐桐的室友徐梦佳见沐桐带走了一条男式围巾,于是便跟踪了沐桐偷拍了那段视频,并发给了则羽。

不知不觉已是六月,沐桐在图书馆的天台上向栀子花园的方向眺望着,心里想着那里栀子花大多也凋谢了吧。自从那日答应了则羽,沐桐便真的没有再去见鹿铭,鹿铭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渐渐地也没了消息。虽然一切正如沐桐所言,但她还是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叹,一个朋友就这样失去了,现实就是现实,终究没有故事里说的那般两全……

沐桐在图书馆走廊上,遇到了刚借完书的季晴,她两在走廊的尽头坐了下来。季晴见沐桐若有所思,就说:“不要说,先让我猜一猜,是不是鹿铭这段时间没找你,你有点失落了?”

在季晴面前沐桐觉得也没必要遮掩什么,她微微点了点头,季晴瘪嘴笑了笑说:“你呀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鹿铭这样的在我们学院有多少人追吗?先从外形来说,高挑有形、五官立体、剑眉星目,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当然我没看过他脱衣的样子,哈哈哈;从性格来讲,有趣而有深度,洒脱又不失稳重;从社交品味来讲,他从不与浮浅、做作的人多说一句,所以我们学院那么多美女,也没见他对哪个有所偏睐,始终保持敬而远之。可没想到,他跟你表白还被拒绝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可能又要被孤立一次。从道德上讲,你拒绝他也没错。反正在你心中,则羽才是宝。当然则羽也挺好,更没有错,只是我觉得如果你没有先遇到则羽,鹿铭对你来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沐桐虽然心里很是认同季晴对鹿铭的评价,但沐桐总觉得太美好光鲜的,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已经好不容易抓住了美好的则羽,就不应奢求太多,还想拥有鹿铭这样的朋友,她反驳季晴说:“那是你没看到则羽的闪光点。他内敛一些,即时有优点也不会向别人展示自己。其实我也是这样。我们比较相似,我们挺好的。”

季晴点了点头又说:“话说,我最近老在图书馆外文室碰到鹿铭,他好像在忙于学习法语,有时候在自习室一待就是一老天。”

沐桐疑惑地问:“学法语?难道他申请了学校法国的交换生项目?还有你又经常去外文室干嘛?”

季晴说:“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可能。其实我也准备和你说个事,我其实也申请了去英国的项目,如果顺利,今年秋季就不在这里了。以后没有我在这学校,你的日子可怎么熬,我最近也在担心,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沐桐呆住了,双眼已失去了神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想想以后既没有季晴,又没有鹿铭的校园生活,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她只能陷下去、陷下去……直到三年后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