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和,不可!”高览一惊,因为曹和胯下的马太快,竟然没有办法拦住。
“要么留下粮食,要么留下性命!”
曹和呼喊着,举起长刀,朝着秦烈迎面刺来。
“某来战你!”
从秦烈旁边冲出一人,手提长枪,催马上前,正是王准。
“找死!”
曹和大喊一声,他对自己的武力有自信,虽然不如高览,但是在一县之中还是鲜有敌手,自己心中一团闷火全都冲向了王准。
王准面不改色,虽然自己知道自己不如秦烈,但是同时他对自己的武力也是非常有信心的,他认为秦烈是天生神力,羡慕不来,可是自己这一身武艺是从小在军营里练出,他不认为自己打不过这个山匪。
王准面色阴沉,挥动长枪向曹和刺来。
曹和仗着力气,将长刀一扫,试图硬碰硬。
王准心中暗道: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砍瓜切菜!
王准一仰身,巧妙躲过曹和的一击。
曹和见一击未中,有些恼怒,想收回大刀进行下一次攻击。
王准哪里给他时间,祭出长枪飞快,直直的向曹和刺去。
曹和见状暗道一声:不好!急忙闪躲,但是哪里有王准的长枪快,身子一侧,只听“噗”的一声,王准的长枪的枪头刺穿曹和的肩膀,身子一歪,直挺挺的落下马来,已然失去了一战之力。
王准的长枪只差一个枪头的距离及刺中曹和的心脏,这样,曹和就一命呜呼,王准并不是做不到,可是王准却收手了,因为秦烈说过,不许伤人性命,这是军令。
战斗之快,令一众村民瞠目结舌,他们没有想到曹和这样在乡里闻名的勇者落败的这样之快。
王准收起长枪,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曹和,轻蔑地说道:“你且回去,我不伤你性命!”
曹和惊恐地看着王准,从村民众冲出几人,将曹和抬了下去。
“发生什么了?”
“曹和败了?”
“不会吧!”
一声声议论传来,以往的曹和在乡里勇武出名,乡间的人无不惧他,可是现在,却像丧家之犬一样。
曹和面色铁青,不甘的捂着伤口退了回去。
高览冷眼看着王准,他看的出来,王准已经收手了,不然的话,曹和已经身首异处了。看着曹和,高览长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兄台高义,令人敬佩!”
高览催马上前,一拱手,冲着王准说道。
王准一抱拳,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高览一眼,回到了秦烈旁边。
秦烈见面前的这位青年并不计较,点了点头,催马上前,笑道:“我看这位英雄并非山匪之流,怎会行如此有害于民的事情?”
高览一皱眉,叹了一口气,低头说道:“世道所困,若是富足,谁肯如此,望阁下留下一车粮草,我速速去派人前往山上运来一车金银,这样可好?”
秦烈一笑:“这些金银可是你等之物?”
高览阴沉着脸,说道:“乃是从一商队所夺。”
“那为何不夺于我?”秦烈接着说道。
“前者商队来时,我等饥寒交迫,外无衣物御寒,腹中无粒粮果腹,我询问商队,是否可以暂借于我,日后再还,商队不肯,方出此下策。”高览摇摇头。
秦烈看着四周面黄肌瘦的村民,他也同样知道饿肚子的滋味,自己还差一点被饿死,自然知道那种痛苦。
忽然,高览跳下马来,单脚跪地,施礼道:“望阁下应许!”
秦烈看着面前跪倒的青年,在古代,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位青年会这样做,随即看向身后的张世平、苏双两人,说道:“两位,这位所说,可是实情?”
两人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讪讪地点点头。
“这位壮士!”秦烈一把扯下两人裹在脸上厚厚的粗布,冲着高览喊道:“你可认识这两位?”
高览一惊,抬头一看,猛然瞪大眼睛:“这是!”
秦烈笑了笑,说道:“这便是你日前所劫之人!”
高览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秦烈身后的两人,小心地说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秦烈紧了紧狐裘,对着众人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邦县令秦烈秦子昭是也!”
瞬间,五百士卒整齐的抽出隐藏在粮车里的兵刃,刀枪作响,发出阵阵金鸣,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一队运粮普普通通的民夫转眼间变成了手持亮丽兵刃的士兵。
包围着秦烈一队的村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只有兵欺负民,民不可以也没有能力欺负兵。
看见这军人标配的兵刃在太阳下闪着光辉,对于这些手拿农具甚至木棍的村民来说,这是很大的威胁,虽然自己的人数是对面的两倍,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要硬拼,那这一千村民只能全军覆没,虽然也能给予对方重创,不过这样的打法,谁也不愿意,他们想活着。
冷风吹拂着狐裘,在秦烈衣服上形成波浪,阳光一照,很是光亮。一旁的陈宫看了看秦烈,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秦烈更像山匪。
“什么?”高览呆住了,看着亮出武器的士兵,重新回到了马上,冷声说道:“大人是为两人来剿灭我等的?”
“不不不!”秦烈摆摆手:“是这两位富商说,若是夺回他们的辎重,就分给本县一半。”
此时,张世平两人在秦烈后面直冒虚汗,心里想这个县令大人怎么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高览听到秦烈说的话,惊了半晌,心里直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县令,县令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这么大摇大摆的摆明了自己的目的所在。
不过高览又感到一丝欣赏,他喜欢这样坦荡豪爽的人,不过两支人马正在对峙,高览不宜展露太多,只得冷声说道:“大人倒是坦诚。”
秦烈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此次前来非是想动干戈,县里兵马不多,本县不能不顾将士之命,我观尔等饥寒,不如跟我回县,老小皆可带来,且若要从军,赋税全免,不知尔等意下如何?”
围住粮队的众人暗暗犯起了嘀咕,他们自然是希望这样,有吃有喝,不再为生存发愁,众人看着高览,期望着他那个主意。
高览看着众人,知道人心所向,不可强求,再者说,从好久开始,自己就在思考是不是可以投靠谁。
“若是我等归属与你,可免罪?”高览看着秦烈,说道。
“世道之罪,非是尔等过错。”秦烈说道。
高览迟疑了一下,颠了颠手中的长刀,感觉有些轻,又看向秦烈:“众人可降。”
秦烈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有话要说。
“如要我降,要有能胜我之人!”
高览提起大刀,胯下战马嘶鸣,冷风刺骨,恰似那蓬勃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