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坠亡

当不归人重新回到张南南的躯体,他苍白的脸色才稍稍红润起来。

毫无生气的身躯,渐渐填充了不少生气。

当张南南醒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熟睡的女儿张东东。

但是他为什么来医院却一丁点也想不起来了,他只记得他在高台上迷糊了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好像做了一场盛大的梦,醒来却什么都没能留下。

张南南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被子,把熟睡的张东东惊醒了。

她哈气连天得抬起头来,在看到老爸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放回原位的时候,瞬间清醒了不少。

“老爸,你......你没事吧?”

说话间,张东东连忙走到张南南面前,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特别是双腿。

“嗐,我一个大老爷们,能有啥事,还用得着你个小娃娃操心。”

张南南奇怪地看着自家闺女的反应,反倒疑惑起来:“话说东东啊,我咋就在医院了捏?我不是早上去了工地吗,中间发生了啥,我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真没事?”张东东更狐疑了。

“真没啥事,你就瞎操心,之前我就给你说过别老神神叨叨的,一大早尽说些瞎话吓唬人,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东东只把前半句听进去了,胸口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还好,还好。

但是关于老爸的病情,张东东是一个字都不敢透漏。

她觉得这事蹊跷,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高云闲莫名其妙说的那些话,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这事没完。

“好好好,不过咱又不缺钱,老爸你干嘛这么拼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工地黑心的很,不考虑换个轻松的活儿吗?”

父女俩一起把被子整理好了,张东东有些担心他,还想搀扶着他出去。

没想到张南南压根不用他扶,大步流星地先她一步走出了房门。

“闲得慌,别的我又不会干,就这拿手活儿,不干这干别的没人要,你就好好上学吧,操这么多心干啥?”

“不行,改天我给你找个清闲的活儿,反正这高老庄建筑工地是不能去的了。”

除了每日的天气颜色预报,张南南还是头一次见张东东对某件事如此执着。

“所以我到底出啥事了?”

“都抬进医院了,还能有啥好事,想想以前从工地抬进来的,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站着出去的?”

这下轮到张南南沉默了。

走到了医院前台,张东东询问账单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查到她们的账单。

别说账单,前台输入张南南名字,连个病例都没有,更别说手术了。

好像昨天进行了一天一夜的手术突然消失了一样。

张东东像是见鬼了一样和张南南大眼瞪小眼,护士也同样一脸迷茫。

“所以,我是怎么进的医院?”

“鬼知道。”

叹了口气,张东东拉着二脸懵逼的老爸离开了这个阴森之地。

两人走出医院,还在讨论着待会儿吃什么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嘭——!”

一声巨大的碰撞声,甚至能听到骨头撞碎的声音,鲜血四溅,碎肉块四处飞溅,一颗完整的头颅咕噜噜地滚了过来,停在父女两人面前。

当看清死者的面貌,张东东尖叫了起来。

就连张南南也吓得脸煞白,若不是碍于情面,他也想跟着张东东一起尖叫。

原本一天一夜就没吃东西的张东东一时没忍住,蹲下来干呕起来,胃里不断涌上来的酸水不断灼烧着她的食道,火辣辣的痛席卷整个神经。

好不容易才停止恶心,张东东看到黑色的气流不断从尸体上涌现出来,全部往医院顶楼汇聚。

她实在没有力气去顶楼探究竟,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拉着老爸的手踉跄地离开了现场。

在距离市医院五百米的地方,她看到了顶楼站着一道人影,地面上的黑色气流全部往那道人影汇聚。

按理说这么远的距离她看不清那道人影的,但是那股奇怪的邪魅感,让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正是高云闲。

“东东,要歇会儿吗?”

走在前面带路的张南南见女儿转头在看什么,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不用了老爸,去你说的那家店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