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以口喂药

卓玛被王上的咳嗽声和身体的震动惊醒,她大叫﹕「王上醒啦,王上醒啦。」医官歌美和助手尼娃马上走上前察看检查。

但见王上的眼仍然是闭着的,他用喉咙勉强地喊道﹕「杀,上前,没有,我,在何,处?」

卓玛抢着回答﹕「王上,我军全胜,您现在已经回到大营了。」跟着她爆哭起来,卓玛真的哭了。

王上用沙哑的喉底声叫道﹕「我,我的头,烈开了,全身,麻痹,水,水。」

尼娃马上从桌上端了一碗清水过来,卓玛一手抢了,尼娃只好尝试稍为扶起王上的上身,卓玛用左手撑着王上的背,右手把碗子送到王上的嘴唇边。王上的唇在抖动,张不开口,清水一点也灌不进。

卓玛望着歌美问﹕「大医官,应该如何是好?」

歌美捧着一碗极之刺鼻的药走到床边,说﹕「是要用自己的嘴巴先含药在口中,慢慢地吐出来喂进王上的咽喉。」她说罢便坐在床沿,准备俯身以口喂药。

卓玛不加思索,迅速地放下碗子,把王上的上身轻轻地放回床上,她接过歌美手上的药,自己喝下一小口,跪在床边把嘴送往曾经咬过的双唇去。

歌美只好站起来,脸上泛红,她转过头对着尼娃说﹕「王上吃过药后,你与卓玛为王上清洁身体,我去预备更换敷药料。」说罢她便走出医帐。

其实,此刻卓玛的行为,完全是她自己的本能反应,她根本没有留意其他人的意图,歌美的说话,在她的意识里,就等于教她如何照顾好自己的爱郎。

卓玛情深地喂药半刻,王上再次昏睡了。

卓玛漱一漱口,喝下一大碗的清水,冲洗去嘴里的苦腥味,拿起桌上的两个烤囊饼一口吞下,她自己也不晓得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她拍拍身上的尘灰,用布巾抹去自己脸上沾满了王上的血污,她招手尼娃来一起为王上清洁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她当作自己是女主子,吩咐尼娃当差事。

尼娃矋她一眼,严肃地吩咐卓玛说:「宫女卓玛,你去弄一盆子温水,再拿几张清洁的布巾过来。」

她们掀起薄被子,王上是裸体的以方便换药,只见伤口被白布药巾敷盖着,她们用清洁的布巾沾上温水,把王上的身体小心地抹一番。尼娃再把贵重的田七白药散,小心地涂在他身上其他的数十处小战伤口,然后盖回薄被子。

卓玛抓着一头散乱的长髮,慢慢地跌步走出医帐。在帐外值班的近卫军十夫长张大力和士兵一见到她,马上走上前问候。

张大力说﹕「卓玛妹子,你在帐内足足侍候了两整天,你快去回自己的帐房好好休息,这里交给医官们处理吧。」他们全部是卓玛去偷酒赌钱的团伙,互相以『咱家兄弟』相称。

卓玛板着面,刁起嘴角笑道﹕「咱家兄弟我是打不死的。」张大力不理会她,挥手叫两名士兵连扶带抬的,把她送回后勤班的帐房,她还在嘴硬,喊着叫要他们放下她。

卓玛像是失去知觉似的,她倒在卧铺上,睡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