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片刻后,君仙站起来道:“咳咳,那个,秦风,今日呢,是你大喜日子,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大礼,唯有知雪草一根送与你二人作为新婚之礼,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们泡泡茶喝就行了。”
“知雪草,该不会是那个千金难求的知雪草吧。”
“听说修行者吃了,可以加固元丹,增进修为呢。”
“五长老对秦风可真好。”有人羡慕地说道。
“多谢五长老。”秦风神情晦暗地说。
“不谢不谢,四长老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君仙瞅着陆简说。陆简正在喝茶,猝不及防地被君仙提到,横了他一眼,然后强装平淡的走过来道:“今日,我确实也给你准备了一份,”陆简看着君仙咬牙,然后从手里变出一块真碑。
“陆简,人家大喜之日,你送个墓碑是什么意思?”君仙内涵他说。
去你妈的墓碑!
陆简心里骂,嘴上却是温文尔雅地笑道:“这叫藏古铭,乍一看,会以为是墓碑,但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仙器,以后,你若想见何人,就将她的名字刻于其上,这藏古铭上就会出现你想见的人的模样。”藏古铭,还有个别名,叫相思牌,专为恋爱中的男女打造,以缓解两地相思之用。
世上还有这样好的精巧物件,台下弟子又开眼界了,张着嘴巴表示惊叹。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如果想见一个人,捏一个时空盘就行了,何须这什么藏古铭。清婉心里满是不屑,这种难等大雅之堂的破烂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
“多谢四长老。”秦风接过来道。
清婉瞟了一眼坐在台下的凤飘雨,她还真的是淡定,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喝茶吃点心。
“凤师父,四长老和五长老都为我和秦风准备了新婚礼物,你作为秦风第一任师父,可算是秦风真正的亲人,可有为我二人准备什么?”清婉朝着台下的凤飘雨说道。
“清婉。”秦风低吼出声,清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啊,我差点忘了,凤师父早就给我们准备好礼物了,”清婉变出一个白瓷盒子,“凤师父,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个就是你给我们准备的礼物吧,可是清婉愚钝,不知道怎么用,还请凤师父指教一二。”
凤飘雨竟然还给他二人准备了礼物,秦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白瓷盒子,原来,凤飘雨早就告诉他结果了,他还傻傻地去求证,结果却是自取其辱。
一道锐利的目光朝着清婉看过来,凤飘雨缓缓地站起来,走到台上。
“我记得,我早已将使用之法告诉了你,你不记得了吗?”凤飘雨凉凉地问道。
“还望凤师父见谅,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筹备婚礼,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也真的是不记得了这个要怎么用,我好像记得,这个是要新郎官服下对吧?”清婉表情迷茫,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似的,“秦风,既是凤师父一番心意,要不你就当着她的面用了吧。”
主神印如何能口服?那是她的脉血,也是神脉之血,秦风是魔族血统,若是饮了神脉血滴子,很可能会全身血逆而死。
“清婉姑娘的记性还真的是不太好,这件礼物,如果口服,就达不到它的效果了。”凤飘雨冷冷的看着她说,她今日的神情一直很是不善,对清婉也似乎充满敌意,君仙和陆简都察觉到了。这样的凤飘雨,他们还真的是头一次见,竟感到陌生,让他们说不上话来。
“那要怎么用呢?”清婉薄笑地看着凤飘雨问,目光中意味深长,“如果凤师父肯不厌其烦地把使用之法再告诉我一遍,我一定会重重感激你的,也许,能帮凤师父实现一个小愿望也说不定。”
这里的人都不傻,清婉明显的话里有话,可是旁人都听不懂她二人说的究竟是什么,也插不上话。
一声雷响震彻天地,凤飘雨抬头看向天空,远道而来的不是乌云,似是贵客,她不安地喃喃道:“将其叩于眉心,以催心法封印,调运溯源诀,然后——”
“然后什么?”秦风突然道,凤飘雨愣愣地看向他。
“凤飘雨,你告诉我,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秦风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让她心神几乎窒息,随着雷声一声一声地砸下来,凤飘雨愈发地心神不宁了。
“这里面,装的是——”凤飘雨突然说不下去,如果秦风知道真相,会不会恨她?
“主神印,传说只有神族后裔才拥有的主神印。此印若种于一个人身上,那人便会生生世世地服从一个人,不论那个人以前有多么爱慕另外一个人,只要种下主神印,他便只会喜欢那个给他种下封印的人。凤师父这份礼物,可能是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一直相爱下去吧。”
“她说的是真的吗?”秦风冷冷地看着凤飘雨道。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凤飘雨心里呐喊,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沉默在秦风看来,就是默认了。
“哗——”的一道闪电,映衬出秦风魔鬼一般的冷面和凤飘雨惨白的脸庞,秦风扣住凤飘雨的胳膊,冷冷地质问她:“凤飘雨,你凭什么干预我的人生,就凭我喜欢你吗?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廉价吗?廉价到你可以随随便便地将我推给别人,我是你的什么啊,你高兴时就给两句关心,不想要了就让给别人,凤飘雨,你究竟有没有心啊?你这般伤我,是觉得我不会痛吗?还是,不管我有多伤心,我有多痛,你都无所谓?”
“秦风,你别这样。”君仙在一旁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说话啊,凤飘雨,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哪怕你一次又一次地伤我,一次又一次地弃我,我仍然想留在你的身边。我毕生所求,不是你的喜欢,我只是,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边而已。”秦风抱着凤飘雨痛苦地诉说。君仙和陆简也见之不忍,没有人注意到清婉已经悄悄地将盒子打开了。
“秦风,对不起,”凤飘雨心疼地说,“我,我——”
“恩——”秦风突然感觉脑袋里像钻进了什么东西,然后他就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脑袋是百般撕裂地痛,嘴里也是不停地胡言乱语。
“我要杀了你……公主……公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个人啊……我不是畜生……你……我要杀了你……啊——”
“秦风,秦风——”凤飘雨叫着扑到秦风身边,看着他这般痛苦,她心里感到戳心地痛。
“你对秦风做了什么?”林清河跑到清婉面前,生气地大吼道。
“本公主做了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凡人来多管闲事。”清婉一挥手,就将林清河掀倒在地。
“你到底是谁?”君仙察觉出清婉并非普通之辈。
“本公主乃是华宸天君之女,是仙族最尊贵的公主。”清婉睥睨着台下一众凡人之辈,目光里充满不屑,这短时间,笑脸相迎地陪着他们演戏,她已经演烦了。
“华宸天君,没听说过,陆简,你听说吗?”君仙不屑道。
“前阵子下山,看了一出戏,里面有个角,好像是叫这个名。”陆简极为不屑道。
“哦,原来是个戏子啊!”君仙拉长声音道。
“你们这群凡人,不知好歹,竟敢辱没我父君尊名。”清婉怒气冲冲地看着二人,这口气咽不下,就与二人打了起来。古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古言又道,好男不跟女斗,但可惜,君仙非君子,陆简非好男,二人合手打清婉,丝毫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