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欺凌和殴打,早早地就已经结束。
等到苏利文思考完毕的时候,巷子里的恶霸已经走光,只剩下躺在地上不能,或是不想动弹的高尔斯沃西,和他或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倒吸冷气声。
等了不短的时间,高尔斯沃西才用手支撑着地面和墙壁,缓缓地从地面之上爬了起来。
等到站起身后,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认真地将衣物上的脚印给除去,除不去的就加些灰尘,仿佛是在掩盖着脚印的痕迹。
很快的完成之后,他才顶着明显是被殴打而出的青肿脸庞,继续向前走去。
他应该是在回家吧……
不多时,
几十处破旧的小楼,或者说像是一个猪笼城寨,几十栋破旧小楼所祖成的聚集地一样的地方。
便是出现在他的面前,
“高尔斯沃西,你回来了?”
城寨口的老大爷明显是认识高尔斯沃西,一见他便是打了个招呼。
但是苏利文倒是确信,两人关系说好也好不到哪去,毕竟老大爷对于高尔斯沃西那青肿的脸,一点点异样的看法也没有。
而高尔斯沃西则是本能的点了点头回应,继续往里走去。
洗头裸着半个屁股男。
顶着卷发大妈头的中年妇女。
各种各样的店铺均是存在……
路过一处卖熟食和卤菜的店铺,高尔斯沃西站在那儿看了很久,最终很快就忍不住想要掏钱买菜。
等到一摸口袋的时候,才恍然惊觉,原来他的钱已经被抢了!
只能是憋着肚子继续前进,找到几十处破旧小楼中的一处,从楼下进去楼梯间,缓缓地上楼。
卡在三楼半,
在进入四楼之前,
高尔斯沃西停了下来。
他用力的搓了搓自己麻木的脸蛋,尽全力露出看起来并不好看的笑脸,而后尽量的让自己低沉的情绪饱满,热情,高昂,兴奋起来。
他重新调整自己的身体仪态,竭尽全力地让自己显得健康且精神勃勃,这才大步迈开步子,向四楼走去。
来到了一处房门之前,
他抬起手,脸上带笑,刚想敲门,便是突然听见房内传来一阵呻吟。
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穿着粗气的大吼声。
……
高尔斯沃西脸上的笑容和兴奋尽去,脸上原本伪装的喜悦又消失。
恢复了方才的沉重,情绪中甚至还比刚才,多了些许死寂。
他在房门旁边蹲了下来,双手抱头,用力的捂住了耳朵。
但可惜的是,就恍若是在交响乐音乐会捂住耳朵一般自欺欺人,你愈是不想听什么,那东西,那呻吟,那粗气,那喘息,就愈是会钻进你的耳朵,钻进你的脑海,甚至拨弄你脑海里的那根弦。
“咔嚓!”
一个衣衫不整得意洋洋的男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沃特法克?”
男人神清气爽,正在整理着衣领,一眼便是看见了蹲在房门前死死的盯着他的高尔斯沃西,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而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高尔斯沃西才是这个家的男人,尴尬地赔笑一声,随后快步远离。
高尔斯沃西面无表情,他什么都没管,自然站起,向着门里走去。
里面的女人正在穿衣服……
听见有人开门,她一脸厌烦的嫌弃道:“你这个死鬼,爽都爽完了,还回来干什么……呃……高尔斯沃西,你从医院回来了?”
话说一半,她转过头看见高尔斯沃西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话语声连连结巴,尴尬地问了一句,然后闭口不言了。
高尔斯沃西默然地走了进来,没有理会这女人甚至一丝一毫。
而这女人,一看高尔斯沃西的意思,像是恶人先告状,又像是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
气势汹汹地站了来,像是个爆炸的幺鸡一样,愤怒地冲到坐在桌边的高尔斯沃西的面前,冲着他开始张牙舞爪。
“啪!”
这是手腕被握住的声音,张牙舞爪的女人衣不蔽体,指指点点的手臂被高尔斯沃西一把握住。
女人低下头,看见得是高尔斯沃西充满愤怒的眼神。
之后手掌被高尔斯沃西一把甩开,她惊叫一声跌倒在地,再抬头时,就看见高尔斯沃西死死的瞪着她,一字一句道:
“我全部都听见了,看见了!你想让我听得我听见了,你不想让我听得我也听见了!我站在房门外,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地听见了!怎么样!”
高尔斯沃西妻子的威风一滞,可是她看着高尔斯沃西的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立马站起身来,仿佛想要顶牛一般,又是冲到了高尔斯沃西的面前。
她开口怒骂:“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太没用?
你要是像威尼弗雷德那样有钱,你要是像劳伦斯那样是个政府官员,你要是像科弗代尔那样是绯红教会的信徒,我会跟他们出轨吗?
我为什么出轨,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你个病鬼,是钱,钱也没赚到,工作也没有体面的工作,结婚之后就整天让我蜗居在这么小的房间里。你到底有什么用?”
高尔斯沃西的愤怒几乎要直冲脑门,但是听见了她妻子的话语之后,愤怒又不由得一滞。
苏利文则是安静在高尔斯沃西的身体里当个看客,感知着高尔斯沃西心情的同时,分析着是否将会有需要他做出选择的事情即将出现。
这就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再之后,就见他的妻子发现高尔斯沃西自觉有理亏之后,开始了疯狂的谩骂与指责。
诸如:原本你也是绯红教会的信徒,从小在绯红教会长大,怎么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废物等等。
各种恶毒的言论不绝于耳,而后苏利文就看着高尔斯沃西对于妻子的辱骂是逆来顺受充耳不闻,甚至自顾自的离开,向卧室里走去。
“嘭”得一声将卧室的大门关闭,
妻子疯狂地怒骂和蛮不讲理地嘲讽声依旧从门外传来。
苏利文就眼见着,
高尔斯沃西面无表情的向卧室的墙壁走去。
他来到床边的墙边,一拳重重地打出。
他身前的瓷砖竟然是中空的!
瓷砖“砰”得碎裂,
然后苏利文就见,
高尔斯沃西从碎裂的瓷砖中取出个东西。
一个,黑色的,封口处有一个封印的“封”字的,罐子。
……
时空仿佛停滞,选择重新开启。
一个选择出现在苏利文的面前:
“是开,还是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