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加入昼阳

鹅卵石跟花岗岩铺就的道路之上,主教肖恩,牧师利昂娜跟苏利文一起,坐在马车之中。

马蹄声轻响,车夫也知道自己这次拉到了大主顾,放慢了马车的速度,竭尽全力地尽量减少马车的震动。毕竟大人物们有的是时间浪费,却难以忍受身体周遭上一丝的不舒适。

马车里很安静,主教肖恩闭目养神,这让苏利文有时间透过马车车窗看向外界的建筑。

大路两边是市民们的住宅,商店和公共建筑物。

它们的风格相近,墙壁都是由直接暴露出来的被涂成蓝色与黑色等暗色的龙骨、大梁等支撑物,以及在这些支撑物中间抹上白灰用以填充的砖头所组成。

亮色与暗色交织,给人一种明快且风格独特的感觉,不由地让苏利文遐想起来。

有的墙壁露出大大的窗户,有夫人小姐们打开窗户将衣物晾晒出来。据说在几年前,在大地教会还没有接管黑山市的地面建筑,修建地下水渠的时候,窗户里露出的不再是衣服,而是马桶。

市民将马桶直接从窗户倾倒而下,有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将路边的行人淋个透心凉。

苏利文不禁想道:

如果是这样的设定,那么《金瓶梅》中要怎么去写金莲夫人跟西门庆的相遇呢?

这妇人正手里拿马桶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倒在那人头巾上。那人立住了脚,满头满脸,都是黄金物体……呕……

想到这,苏利文不由得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却是突然听见主教肖恩开口说话。

“去莫斯福家的人已经确认了,莫斯福是受到了邪恶力量的污染,同时他还篡改了莫斯福夫人的记忆。现在教会的人已经治愈了她,并且确认了她的正常。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苏利文正色道:“那么,莫斯福死前所说的,老亨得利是死在他的手上,是真的吗?”

肖恩面无表情,沉思了一瞬间,回答道:“被污染者所说的话,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不过,唯一要记住的,是就算你再见到有关那位亨得利的事物,甚至,是他本人,也要心存怀疑……”

话没说完,马车停了下来,门帘外传来了车夫小心翼翼地声音:“先生,到了!”

由肖恩领头,利昂娜跟苏利文紧随其后,三人下了马车。主教肖恩随手打赏了车夫一枚银币,让这名车夫喜笑颜开。

跟在主教的身后前行下车而后驻足,苏利文抬起头来认真观看。

他来到了,昼阳教会。

一座颇为宏伟的建筑坐落在眼前,房屋的顶端细长而又锋利,好像是特意拉长了比例,追求高耸入云的效果,也有可能是顶端的拱形异常尖锐所造成的视觉印象。主体建筑外,侧面一排排从高到低依次竖起的像是骨架一样的飞扶壁。这些东西是用来抵消墙面向外侧推的横向力。而再往下,就是同样极宽敞的教堂大门。

恢弘大气,跟周围的建筑产生鲜明的对比。

“走吧!”看着面上露出惊叹之色的苏利文,肖恩淡定的说道,带着两人向里走去。

一入内,昼阳教会的信奉的神-白神贝洛伯格的神像就映入了眼帘。

祂被画在中间长方形的宽敞的中殿墙壁之上,是一个身穿白衣光着双脚的男人形象。

在来之前,警察局长埃尔顿已经跟苏利文打过了招呼,说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就直接加入昼阳教会。拥有了昼阳教会的纹章,没有了亨得利侦探的苏利文才能更快,更轻松,更简单的融入这个世界。

不会再因为他异常的发色与肤色成为那种邪魔的目标。

当然,肖恩主教也表示,仅仅是加入昼阳教会而已。如果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比如成为昼阳教会超凡者,那就需要付出诸如信仰,神秘物品,等等之类更多的东西。

这很合理。

利昂娜自觉地走向了大厅侧边,被一排又一排的隔间隔起来的走廊处,隔间之中有些信徒生了病来教堂寻求帮助。

而苏利文则是在肖恩的带领下,继续向前。

最终,两人在距离神像的十多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在苏利文站定的地方,从教堂的穹顶有着一束光芒洒下,刚好落在苏利文的位置。

主教肖恩停下了脚步,把目光放在了苏利文的身上,安静的观察了一番,而后正色说道:“黑头发、黄皮肤,能够在黑森林中存活下来的苏利文,你确实很特殊。白神-贝洛伯格愿意成为你的朋友、父亲、儿子。你愿意,相信、侍奉、帮助他吗?”。

“我……愿意!”利益交换而已,苏利文没多大心理压力,立即开口回复。

而后,在肖恩主教的指挥下,苏利文抬起头来,教堂顶端看去。

半圆形的拱顶上,有着一排又一排绚丽的彩色玻璃排窗。

而那些排窗,就像是万花筒,猛地在苏利文的眼前旋转了起来,好像是在向苏利文灌输着什么,让他不由自主地理解,除去一般的花纹性”墙纸“,排窗上的绘图主题讲述了昼阳教会的故事与白神的生平。

不断旋转的光芒与色彩斑斓带给苏利文一种独特感觉——理性与憧憬并存,他不由自主地敬仰白神以如此宏大绝美的形式,通过对光各种形态的沉思,通过对太阳与光明的象征性理解,使信徒的灵魂摆脱俗世之物的羁绊。

苏利文甚至感觉有点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要迎著白神的神之光向着白神天国-太阳飞升而去。

一低头,

苏利文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一脸憧憬的抬头向上看着“自己”。

悚然而惊,他一瞬间惊醒了过来,视角已经转回了正常,他震惊地看向眼前的主教,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主教肖恩递过来一面镜子:“看,神接受了你,你已经成功的加入了昼阳教会。”

苏利文接过镜子皱眉看去,自己的眉心,一个白色的太阳纹章印在那里。

“呼!”长吁出一口粗气,苏利文礼貌道:“谢谢主教。”

而肖恩则是淡定开口:“没事!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如果想要加入超凡者的世界,就需要你进行等价的交换。信仰,或是神秘物质,或是信息。”

没再开口,苏利文点了点头,转身向教堂外走去。